死神:吾非变态,实乃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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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凛

铛…铛…铛……

午时的钟声在四番队驻地回荡,御木玄将斩魄刀的刀鞘往下一杵,宣告第一节鬼道讲习正式结束。

“再等一下!我们差最后四个人就完成目标了啊!”

“只要十分钟,再等十分钟就好了!”

“喂喂喂!你们四个赶紧啊!”

“……”

四番队的队员们一阵鬼哭狼嚎,他们在讲堂里围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四个施展不出崩轮的队员被团团包裹,又急又臊,脸和脖子都憋成了猪肝色。

他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哪怕平时稍微练习一下缚道,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架在火上烤。

咚!

咔嚓!

讲台地板清脆的碎裂声打断了队员们的喧闹。

御木玄揉着脸上最后一片淤青,毫不留情地道:“再等十分钟?战场上的十分钟,已经够你们死八百个来回了!”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讲堂,奈奈雪带着两个娃娃紧随其后。

讲堂里针落有声。

队员们沉默着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满脸的失落和难堪。

后半节课开始时,御木玄跟他们打了个赌:

以午时钟声为止,如果全员成功施放九号缚道·崩轮,那他就承认对四番队的评价就是错误的,他会在四番队周会上向四番队全体鞠躬致歉;

如果不能全员成功,那队员们就要承认……

四番队就是垃圾。

以后不管御木玄如何评价四番队,哪怕是破口大骂,他们都要默默忍着。

而且……

这间讲堂被劈出来的缝隙不许修缮,后续所有鬼道课程都要在这间破讲堂里进行。

无论寒暑,风雨无阻。

现在,代表四番队的他们输了,输得有些可惜。

这时候,有人站出来责怪失败的四名队员,“喂喂,都怪你们!这只是九号缚道而已啊!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四人垂头丧气,大气都不敢出。

但也有人帮他们说话,那人踢了脚地上的报告纸,“不能只怪他们四个,我们都有责任,御木玄没有承认我们任何人,不是吗?”

队员们再次沉默了。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卯之花走上讲台,温柔地笑笑道:“四番队颜面扫地,大家都很痛心,因为我们都是这个集体的一份子。

但是……

我们只差一点点就成功了,不是吗?

御木君并没有选择四号缚道·这绳,而是以同序列的九号崩轮作为目标,这对现在的你们本就是不小的挑战。

但仅仅用一节课的时间,就差点全员合格了,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成功呢?”

队员们闻言很快振奋起来。

“队长说的对!我们懈怠了那么久,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反正御木玄的课不止一节,我们有得是机会让他向四番队道歉!”

“下一次课可能是破道教学,我们提前准备吧!”

“所有人把序列号1-10的破道练熟,下次课我们好好打个翻身仗!”

“不不,练到十号不保险,练到十五号吧!”

“没问题,就这么定了,不擅长破道的同僚随时来找我,我可以教!”

“我也能教!”

“……”

整座讲堂里沸沸扬扬,队员们吆喝的气势节节攀升。

仅仅几分钟的工夫,连强对弱的帮扶小组都建立好了,看样子势必要在下堂课挽回颜面。

卯之花欣慰一笑,瞬步离开讲堂。

“御木君,请等一下!”

御木玄和随行三人停步转身,来者正是卯之花。

卯之花认真地谢道:“虽有些小插曲,但还是感谢御木君的教学,和御木君合作是无比正确的决定,我从没看到队员们有如此积极的状态!”

御木玄点点头,看上去有些疲惫。

卯之花告别道:“御木君辛苦了,好好休息吧,我先不打扰了!”

看着卯之花离去的背影,泉疑惑地挠挠头,“卯之花队长来谢玄哥我能看懂,但她为什么说玄哥受累了,玄哥下半节课什么都没做,队员们不是在自主练习吗?”

奈奈雪也摸不着头脑。

一直沉默的凛犹豫了一下,壮了壮胆子纠正道:“不是这样的,玄哥下半节课是最辛苦的。”

泉和奈奈雪同时看向凛。

凛往御木玄身后躲了躲道:“玄哥一直在释放纯度很高的光属性灵压,教室里光属性灵压的浓度是普通环境的十五倍,那些队员相当于泡在满是光属性灵压的大坛子里,所以才能这么快施放出崩轮。

如果是普通环境,失败的比例会超过一半。

玄哥做得很隐秘,所以大家才没有发现,只有卯之花队长察觉到了这一点。”

泉和奈奈雪惊得张大了嘴巴,不约而同地用眼神向御木玄确认。

御木玄点点头。

他和队员们打赌的目的,是激起对方的胜负欲,进而将胜负欲转化为重拾破缚道的动力。

想要达到最佳效果,就需要控制成功人数的比例。

既不能让他们全员通过,又不能让他们输得太惨,只差一点就成功,期待、迫切、遗憾与不甘等种种情绪才会被放大到最大。

所以,他全程都在根据合格比例调控讲堂的灵压浓度,直到只剩最后四人的时候,直接将灵压浓度拉回了普通水平。

这四人的不合格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对于凛,他也很惊讶。

凛有非常优秀的灵压感知力,这是他早就发现了的,但没想到,凛的感知能细腻到这种地步。

十五倍,相当之精准。

泉这时候才后知后觉,不敢置信地看着凛问:“凛,你竟然连这种事情都能发现吗,而且,光属性灵压,什么什么轮,这些术语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凛有些害羞,小声嘟囔道:“玄哥在课上刚刚讲的。”

泉脸一下子憋得通红,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他上课走神了。

御木玄掌心覆在凛的脑袋上摸了摸,鼓励道:“凛,以后更大胆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吧?

你的感知都很对。

而且,哪怕说错了也不会怎么样,我还可以帮你纠正,不是吗?”

凛脸蛋微红,乖巧地点点头。

她突然想到什么,拉拉御木玄的袖口道:“玄哥,什么都可以说嘛?”

御木玄嗯了声。

凛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刚来家里的那天,我和泉溜进了玄哥不让进的房间,泉说那里面很可怕,满墙都是胡乱涂抹的血。

我虽然看不见,但能捕捉到墙壁上残留的灵压。

那些好像……

不是胡乱涂抹的,而像是画了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