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修仙界归来的路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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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在 2025年的卡塞尔学院,一场充满戏剧性的尴尬舞会,如同一场奇幻的冒险,在安珀馆缓缓拉开帷幕。

安珀馆内,金碧辉煌的装饰令人仿佛置身于梦幻的宫殿。硕大的水晶吊灯高高悬挂,璀璨夺目的光芒如同无数颗星星汇聚在一起,将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实木拼花地板被擦得光明如镜,清晰地倒映着水晶吊灯的华丽光影,仿佛是一面巨大的魔法镜子。四周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幅古典油画,与这奢华的氛围相得益彰,让人感觉仿佛穿越回了古老的时代。

路明非一脸无奈地看着芬格尔,眼中满是不情愿,“为什么我要和你跳舞?”那语气仿佛在诉说着这是世界上最荒谬的事情。芬格尔却笑嘻嘻地回答:“大概是因为你没有勇气去邀请那些漂亮姑娘吧?”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搂抱着路明非,两人在舞池旁边跳起了一曲探戈。他们的甩头动作极为强硬,目光之中透着一股凶狠劲儿,不知情的人远远看去,真像两只为了争夺鸡蛋而互不相让的黄鼠狼。

在他们的身旁,男生们身着剪裁得体的黑色正装,头发梳理得古典而优雅,仔细闻去,还散发着淡淡的橄榄香头油味。女生们则穿着洁白如雪的礼服,头发经过精心打理,那雍容的卷发中飘着各种不同的香水味,有清新淡雅的百合香,也有馥郁迷人的玫瑰香。男生们的黑皮鞋擦得锃亮,能清晰地映出人影;女生们的白色高跟舞鞋在擦得光明如镜的实木拼花地板上轻快地踩踏,每一次落脚,地板倒映出的水晶吊灯光影便会微微晃动,每当他们旋转时,散开的裙裾不时地遮挡住灯光,如梦如幻,仿佛置身于梦幻的童话世界。

说起他们为什么会跳舞,这事儿得回到诺诺一手扯着小贼路明非和无辜路人芬格尔直奔安珀馆门口的时候。当时,恺撒一身白衣站在门前,身姿挺拔,宛如古希腊神话中的神祇。他面带微笑,看着他们鼓掌,那双手有节奏地拍打着,在这空旷的门前显得格外清晰。恺撒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流动着寒冷的光,深邃得如同寒夜中的冰川,让人望而生畏。他的背后整齐地站着学生会六个部的部长,他们身姿笔挺,表情严肃,整整齐齐的模样仿佛十万带甲精兵,气势非凡。

“来得很准时。”恺撒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露出淡淡的笑来,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恺撒对你笑了!”芬格尔大惊小怪地说道,声音里满是惊讶,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路明非惊悚了一下,因为他在那个笑容里忽然看到了一种让他心里发毛的情意绵绵,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心脏,莫名地紧张起来。

“我下午上芭蕾课。”诺诺走上前去说道,语气随意,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恺撒双手轻轻地抱住她的肩膀,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跟她行了一个臭屁到极点也优雅到极点的贴面礼,温柔地说道:“你穿这一身看起来很漂亮,我没看你穿过。”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醇厚的美酒。

“陪古德里安教授去中国出差的时候买的,”诺诺耸耸肩,一脸随意,“你总不可能看过我的所有衣服,我还留着万圣节时候扮小鬼要糖吃的黑袍和面具,你要不要看?”她说话时,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满是俏皮。

“你如果穿着那一身来敲我的门我一定会给糖的。”恺撒优雅地说,像个皇帝一样拉着诺诺的手进了大厅,那步伐从容而自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这个过程中,恺撒没有看其他任何人哪怕一眼,他的目光掠夺过其他人的时候,都像是利刃切割空气,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在路明非和芬格尔交头接耳一番抬起头之后,门前只剩下他们两个了。这让刚刚鼓起勇气要和恺撒握手的李嘉图·M·路和八届师兄芬格尔感到非常尴尬,就像两个被遗弃在角落里的玩偶,无人问津。

“可是下马威么?”芬格尔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脸上写满了不解,仿佛在思考着一个高深的谜题。

“我们英雄好汉是否应该最重脸面?”路明非一转身,愤愤不平地说道,“他不给我们面子,我们也不给他面子!我们转头就走!”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倔强,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可别!兄弟,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挺住呀!”芬格尔把他拧了回来,竖起大拇指,如兄长一样鼓励着这个有尊严的学弟,推着他的肩膀,“进去!你是被邀请来的,怕什么?”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鼓励,仿佛在告诉路明非,不要害怕,勇往直前。

路明非脚下一步没动,紧紧抓着芬格尔的大拇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依赖:“师兄,我信你!我路明非也是一条堂堂好汉,好得如同你芬格尔一样!我们一起进!”那语气里带着一些悲壮,又带着一些对未知的期待。

“进就进!我芬格尔作为这个学校资格最老的学生,阶级跌到前无古人的‘F’级也不退学,我会怕恺撒?”芬格尔一脸的大义凛然,仿佛在宣誓着自己的不屈和勇敢。

里面负责签到的学生会干部就看着路明非和芬格尔四手交握,面面相对,四眼对视,如同正在激情四射的情侣正跳着一曲激烈的探戈,侧行着进入了安珀馆的大厅。这一幕,让在场的学生会干部们都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一场奇特的表演。

一进入大厅,丰盛的自助餐很快让这对室友觉得勇气没有白费。芬格尔迅速地计算了安珀馆里的人口,他的眼睛快速地扫视着人群,嘴里默默念叨着数字,仿佛在进行一场紧张的竞赛。路明非则数明了龙虾的头数,两人得出了一个重要的结论,这是一场以吃为主的社交活动。慷慨的主人为每个人都准备了一条澳洲龙虾,这些浑身赤红的大家伙趴在冰上,后背打开,露出一身晶莹的白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放弃了警惕的芬格尔和路明非于是挥舞刀叉,那气势可以用“猛虎下山”四字来形容,吃得那叫一个欢快,仿佛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直到一名戴着白手套的学生会干部摇了摇黄铜小铃,那清脆的铃声在大厅里回荡,那些黑衣男生和白裙女生出现之前,他们都吃得非常开心。清锐铃声响起,大厅里的学生会干部们停止了说话,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大厅中央的水晶吊灯亮起,光芒更加耀眼,通向二楼的两条弧形楼梯上,一边走下器宇轩昂的黑衣男生,他们步伐整齐,身姿矫健;一边走下戴着真丝白手套的白裙女生,她们仪态万方,优雅动人。满厅寂静,舞会即将开始。无关人等早都识相地退到了不同的角落里,只剩下端着盘子站在正中间的两个家伙,还在那条赤红的龙虾前挥舞刀叉,浑然不知即将到来的变化。

两个家伙忽然意识到了目前的场景,停下了进食,不再吵吵嚷嚷,抹了抹嘴角,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情。

“真要跳舞?”路明非傻眼儿了,把嘴里的龙虾咽了下去,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那个嘴上沾满芥末酱的……就是新来的‘S’级?”楼梯上一个女生语气里透着惊诧,她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大厅里却格外清晰。

“据说是个穷苦家庭的孩子。”她的舞伴说,“不过很努力!”那语气里带着一些同情,又带着一些敬佩。

“What叫做很努力?这是给穷苦家庭的孩子当注解用么?”路明非心里想着,“我只是爹妈不靠谱而已!”他的心里有些委屈,又有些无奈,仿佛自己被贴上了一个奇怪的标签。

“看起来真猥琐诶……他身边那个……更加猥琐一点。”另一个女生皱眉说道,“那种廉价的正装……质感真太差了。”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嫌弃,仿佛在看着两个不入流的小丑。

“听说是校长的私生子,一直流落在外,是有背景的人。”又有人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些好奇和猜测。

“校长会有这样的私生子?校长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下降了……”众人的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来,将路明非和芬格尔淹没其中。

“先生,请离开舞场,下面是社交舞环节。”侍者过来彬彬有礼地提醒,他的声音温和,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路明非被说得耷拉着脑袋,心里早已准备闪人了,听了这句话如蒙大赦。可他没能跑掉,他被芬格尔拉住了!

“好久没有跳舞了啊!”芬格尔拍拍掌说出了这句让他自己将在几秒钟之后满世界寻找后悔药的话,“我入学的时候曾经是年级的猫王!”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骄傲,仿佛在回忆着曾经的辉煌。

侍者呆呆地看着这家伙,显然被他的话惊到了,那表情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方夜谭。

“看我干什么?我是不懂社交规矩的人么?我等在这里是要跳舞的!”芬格尔一瞪眼,正了正领结,打了一个漂亮的响指,那模样仿佛真的是舞场高手,自信满满。

芬格尔上上下下打量楼梯上的淑女们,路明非明白他这是走投无路不得不选择一个舞伴来化解此刻的尴尬了。但是满场都是成对的男女,没有一个女孩是闲着的,而且每一个被芬格尔看到的女孩不约而同地发出“哦”的一声扭过头去,那感觉大概是看到了一坨牛粪后的自然反应。

满场只有他和路明非两个“多余的”男人,在这热闹的舞场中显得格格不入。二楼一侧的深红色幕布拉开,一支小型乐队正在试音,为首的指挥居然是上次深夜给路明非和芬格尔送餐的厨子,看来他果然是多才多艺。厨子兼职的指挥正准备挥舞手中的指挥棒,扭头看见了舞池中央众目焦点的两个男人,不禁有些踌躇,得不到命令的乐队成员们只能一再地重复那一小段序曲,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和诡异。

“是探戈!正是我的强项啊!”芬格尔眼中透出毅然决然的神情,兴奋地说道,“来,兄弟!别丢人,要挺住!我和你,漂亮地杀出一条路给恺撒看看!”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斗志,仿佛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

“太棒了,把你那条路指出来吧!”路明非呼应着师兄的勇气,虽然心里没底,但也被芬格尔的热情带动了起来,那语气里带着一些调侃,又带着一些期待。

“看见你的志气真让我高兴,那么亲爱的学弟,你跳女步……”芬格尔揽住路明非的腰,抓住路明非的手,对着二楼的乐队指挥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Let's rock!”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真的回到了当年的辉煌时刻。

这是路明非第一次看见芬格尔散发出如此强烈的气,带着一股跑江湖的大无畏精神,要是对古惑仔情有独钟的女性也许会忽然对这个邋遢的男人产生一点点悸动。但是路明非不是个女人,而且事实证明了,今后每次芬格尔豪气干云,接下来他们就会陷入绝境……绝得不能再绝的……绝境。

音乐开始,舞裙旋转。两只黄鼠狼在巨大的外压之下,只能拥抱在一处。空气里弥漫着缥缈的香水味道,客人们显然都上过同一门舞蹈课,舞姿出自同一个老师的授业,舞姿优雅,走位精准,一时摆出矩形阵列,一时散开为圆形,黑色的男生在外圈,里圈是白裙的女生们。唯一不协调的是,路明非也在里圈……翩翩起舞。

“喂,这是选妃会吧?是奥匈帝国皇帝的选妃会吧?我看过《茜茜公主》,一模一样。”路明非后悔在被芬格尔抓住的瞬间没有飞起一脚踢在他脸上而后转身逃跑,等到他们被包围了,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心里满是懊恼和无奈。他的身边,蕾丝边的白色礼服裙随着女生们的旋转,如巨大的白花盛开,美得让人陶醉,但路明非却无心欣赏。

“卡塞尔学院是个德系的学院,你说奥匈帝国也没错。我们有一流的宫廷舞老师。”芬格尔跳得很是投入,完全没在意路明非的抱怨,他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世界里,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这就是你所说的杀出血路?拜托我们已经把能丢的人都丢完了!”路明非无奈地说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疲惫和沮丧,仿佛在这场尴尬的舞蹈中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动动脑子,这是欧洲古典式的社交舞会,他们会交换舞伴的!”芬格尔一边雄赳赳地大踏步而进,一边低声说,“他们一对对的就像 XY染色体,而我们是两条 YY染色体……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我们是必胜的,你知道 YY染色体么?想想你在高中生理课上学的知识,”芬格尔语气严肃,非常学术,“一个男人的染色体是 XY,一个女人的是 XX,只有所谓的‘超雄性’,才是无敌的‘YY’!这就意味着无论我们怎么交换舞伴,我们最多就还是 YY,我们绝不吃亏!”他的解释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但在这尴尬的舞场中,却显得有些荒诞。

“我真的无法想像你那颗脑袋里装着那么多生理课的讲义和乐观精神,事到如今你还能坚定地认为我们立于不败之地。”路明非揽着芬格尔熊虎一样的粗腰旋转,犹豫着是不是要和周围那些漂亮女生一样做那个华丽的高劈腿动作。别人的舞姿实在太默契了,大家都劈腿,他不劈他觉得有点影响和谐,他的心里充满了纠结和挣扎。

“不,”芬格尔悲怆地说,“我是说我们无可失败了,就像跌到谷底的股票,必然只有反弹。还有我觉得你可以放弃做出劈腿动作的想法,她们穿着长裙而你穿着裤子,你的裤裆缝线会裂开……”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些自嘲,又带着一些善意的提醒。

路明非没有回答,他忽然觉得有小乌鸦在他头顶上飞过,呱呱呱地叫着,仿佛在嘲笑他的窘迫。

“就是这一刻!目标是那个插蝴蝶发簪的女孩!”音乐声一变,芬格尔下达了作战的指令,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在追逐着一个珍贵的猎物。

两个男人雄赳赳气昂昂,交握的手臂并在一处,仿佛一门等待发射的迫击炮,直奔距离他们大约十米的漂亮姑娘。那女生正在一个高挑瘦削的男生的怀抱里旋转,白裙盛开,裙下的小腿线条柔美,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白天鹅。

“师兄你就好眼光!”路明非大赞,他也被芬格尔的热情所感染,暂时忘记了尴尬。

那个男生的脸色首先变了,接着那个女生的脸色也变了,那双穿白高跟鞋的脚几乎绊在一起,女生被男生托了一把才站直了。这是正常反应,任何人看见两个男人组成的迫击炮逼近,带着腾腾杀气,都会惊恐,他们就像被突然闯入领地的外来者,打破了原本的和谐。

“嘿!学妹!在我抱到你之前千万不要倒下啊!”芬格尔低声说,那语气里带着一些调侃,又带着一些急切。

宫廷舞整齐划一的舞步逼迫那对男女不得不靠近芬格尔和路明非,接近了,越来越近了,五米,四米,三米,两米……女生踩出了漂亮的旋转,女生的手和男生脱开了,机会出现,只在一瞬间!

双人迫击炮也分开了,不约而同地,两个人像是饥饿的黄鼠狼要叼鸡那样,探身去拉女生的手。已经决心硬撑着也要完成这场集体舞的男生伸出的手完全没被理睬,他的夜礼服衣摆飞扬起来,旋转着从两条黄鼠狼旁边掠过,那画面就像一场滑稽的闹剧。

“我先!”芬格尔一把推在路明非的肩头,他的动作有些急切,仿佛在争夺一件珍贵的宝物。

“能不能礼让学弟啊!”路明非咬牙挺住,他也不甘示弱,想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这一推造就了一条不大的夹缝,女生飞旋的舞裙从夹缝中闪过,在芬格尔刚想抬腿踹路明非一脚的时候,男生和女生的手重新迭在一处。完美的移形换位,蝴蝶发簪如释重负地远离。迫击炮双人组看了一眼彼此,沉重地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重新组合起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失落和沮丧。

不远处传来一声没忍住的笑,路明非沮丧地抬头看去,诺诺已经把手交在了一个日本男生戴白手套的手中。她旋转起来,轻盈得如同一只紫色的凤尾蝶,那舞姿优美动人,让人移不开视线。就是那种小巫女的笑容,在你最糟糕的时候作壁上观,发出说不上是可爱还是讨厌的笑,在你窘迫的脸上再踩两脚。一瞬间路明非有点愤怒,又有点难过,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仿佛打翻了调味瓶。

一模一样的衣服啊,就像那天在电影院的 VIP厅里,门打开,光透进来,这个女孩走进来,天使一样。可是她现在却在笑,嘲笑你看起来那么傻。

“妈的,非要和我抢,这下谁也得不到,YY还是 YY!”芬格尔很生气,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懊恼和不甘。

“滚!不是你脑袋发热,我们会这么窘么?”路明非收回了目光,心里满是失落,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狗。

“面包会有的,女生也会有的!自己人先要团结!这一次说好了,你优先!”芬格尔叹了口气,脸上扯出一抹笑意,那笑容像是硬挤出来的,带着几分勉强,试图将眼前这令人如坐针毡的尴尬气氛冲淡一些。他的眼神中藏着一抹无奈,如夜空中被乌云遮蔽的黯淡星辰,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在这样的局面下,想要成功邀请到舞伴,简直就如同在沙漠里寻找一泓清泉,难如登天。他那宽阔的身躯微微晃动,像是被一阵无形的风吹拂,又仿佛是在给自己那逐渐消散的勇气加油打气,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在战场上强撑着的孤胆英雄。

然而,现实却像一把冰冷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刺破了他们最后的幻想。第一对舞伴巧妙避开他们的举动,就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引发了一连串连锁反应,启发了在场的所有人。此后,每一轮交换舞伴的关键时刻,那些翩翩起舞的白色舞裙总是像灵动的精灵,却又带着一丝刻意,恰到好处地擦着他们的身侧飞掠而过。路明非和芬格尔组成的“双人迫击炮”,一次次满怀期待地出击,那架势,仿佛要冲破这无形的阻碍,拥抱属于他们的荣耀,可又一次次在众人的无视与躲闪中,无奈地败下阵来,如同被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他们就像是被遗忘在角落的孤独者,周围的欢声笑语、翩翩起舞与他们格格不入,形成了鲜明又刺眼的对比,孤独与窘迫如影随形。

笑声,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向他们脆弱的自尊。最开始,诺诺那毫不掩饰的笑声,就像一根尖锐的刺,狠狠地扎进了路明非的心里,让他的心猛地一缩。可如今,这笑声已不再是个例,优雅的笑声此起彼伏,仿佛一场无法遏制的瘟疫,迅速在整个舞场蔓延开来。路明非甚至都能想象得到,若不是碍于这该死的贵族礼节,要求大家必须完成这场舞蹈,恐怕当场就会有几个女生笑得直不起腰,趴在地上捶地,那画面光是想想都让他觉得无地自容。他的脸涨得通红,像是熟透了的番茄,眼睛里闪烁着尴尬和失落,如同被囚禁在黑暗牢笼里的困兽,满是无奈与不甘。

“怎么办?”路明非满心焦急,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芬格尔身上,指望着这位平日里点子颇多的师兄,还能在这绝境之中急中生智,想出个挽回颜面的办法。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寒风中摇曳的烛火,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什么怎么办?”芬格尔脸上露出一副即将解脱的奇怪神情,他微微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这世间所有的无奈都咽下,说道,“听,舞曲要到尾声了……恭喜你,成为第一个和我完成整支舞蹈的……男舞伴。”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可更多的却是无奈与自嘲,像是一个讲着冷笑话的小丑,自己却笑不出来。他的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似乎在逃避着周围那些如针般的嘲笑,试图在那片虚无中寻得一丝慰藉。

果然,音乐声逐渐低落,如同退潮的海浪,一点点减弱,带着一种意犹未尽的怅惘。舞池中的男女舞伴们纷纷相对弯腰,行了一个典雅而庄重的宫廷礼,那姿态优雅得如同油画中的贵族,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气质。这是结束的信号,路明非和芬格尔满心以为这场煎熬终于要画上句号了,他们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那神情,仿佛是在沙漠中跋涉许久终于看到绿洲的旅人。

“撤!”芬格尔当机立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两人如获大赦,正准备灰溜溜地逃离这尴尬的舞场。他们的脚步急促而慌乱,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那匆忙的背影,像是两个落荒而逃的败兵,只想尽快逃离这充满耻辱的战场。

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就在这时,乐队却毫无征兆地精神振作起来。他们没有按照预想的那样中断演奏,反而奏响了新的序曲。激昂的音乐声瞬间充斥整个舞厅,那旋律斗志昂扬,仿佛是在战场上吹响的冲锋号角,催促着人们继续舞动。舞伴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诧异,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可既然音乐未停,按照规矩,舞蹈自然也不能结束。于是,他们迅速调整状态,配合默契地重新拉起了手,像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再次投入到这场未知的“战斗”中。

“我想要杀了乐队指挥全家……”芬格尔气得满脸通红,像是熟透了的龙虾,狠狠地抱紧路明非,仰天长叹。那模样,仿佛乐队指挥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愤怒和无奈,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要将这恼人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时,一丝诡异的提琴变音,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唰”地一下撕破了整首欢快的舞曲。刹那间,整个舞厅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皱眉,齐刷刷地往二楼望去。要知道,在对一切都有着极高品质要求的卡塞尔学院,哪怕是由厨子兼职指挥的乐队,那也是经过严格训练、实力一流的。这样明显的失误,本不该出现在这样重要的场合。人们的表情从疑惑转为惊讶,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整个舞池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只见首席小提琴手在拉完那个长长的、突兀的音符后,缓缓站起身来。她轻轻地把提琴放在自己的座椅上,动作优雅却又带着几分决然,像是在完成一个神圣的仪式,随后转身,一步步走下楼梯。她的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坚定的决心,那轻盈的身姿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如同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散发着独特的光芒。

那是个淡金色头发的女孩,宛如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精灵。她身着一身银色嵌水晶的礼服,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那礼服上的水晶闪烁着如梦如幻的光芒,仿佛繁星点点,将她笼罩在一片璀璨的光晕之中。她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仿佛吹弹可破,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清冷,宛如雪山之巅的一朵冰莲,遥不可及。她身材娇小,介于孩子和少女之间,浑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那气质,像是神秘的咒语,勾动着人们的好奇心。路明非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的目光被女孩紧紧吸引,脑海中努力搜索着关于她的记忆,像是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光明。

舞蹈仍在继续,而所有人的注意力却都被那个从上而下的脚步声吸引。音乐也未曾停歇,训练有素的第二小提琴手迅速接任了首席的位置,尽管乐队指挥在一旁急得直比嘴形呼喊,可首席小提琴手却像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朝着舞池中央走去。指挥的脸上露出焦急和困惑的神情,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而其他乐手们则努力保持着演奏的稳定,像是在坚守着最后的阵地。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一双银色的高跟鞋被稳稳地放在了大理石地面上。鞋面上的水钻折射出耀眼的光辉,夺目得如同童话里那双能带来幸福的水晶鞋。原来,这位首席小提琴手,正是路明非在3E考试里见过的那个冰雕女孩。此刻,她不紧不慢地脱下自己脚上的黑色皮鞋,优雅地踩进那双高跟鞋里。瞬间,她原本娇小的身材在高跟鞋的衬托下,变得挺拔而修长,像是被魔法加持,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宛如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变得婀娜多姿,惊艳全场。可唯一不变的,是她那张从来没有表情的脸,依旧如冰封一般,冷若冰霜。她的眼神坚定而冷漠,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旁观者。

她缓缓地高举手臂,动作流畅而舒展,仿佛在与空气共舞,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艺术的美感,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无声的故事。紧接着,她抬起一条腿,稳稳地停住。那是个经典的芭蕾动作,如同天鹅在生命尽头的绝美谢幕,美得令人窒息,叫人心里猛地一颤。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艺术的张力,让人不禁为之倾倒,仿佛时间都为她停止,整个世界都成了她的背景板。

下一秒,她动了起来,跳起了标准的探戈。她的舞步刚劲有力,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摆头,都充满了力量感与节奏感,像是在战场上挥舞着利刃的战士,气势如虹。她旋转着,沿着一条笔直的路线,毫不犹豫地切入了舞圈,目标明确,直指圆心——路明非和芬格尔所在的位置。她的裙摆飞扬,如同燃烧的火焰,充满了激情和活力,所到之处,仿佛都被她的光芒所笼罩。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由自主地为她闪开一条路。原本完整的圆形舞圈被她硬生生地割裂开来,女孩就像一道银色的刀光,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直直地切了进来。没有人能够抗拒她的到来,因为她的舞蹈实在是太完美了,那种女王般的强大气场,瞬间压倒了在场的所有人。人们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移动,被她的魅力所征服,仿佛她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我觉得吧……不是来邀请我的。”芬格尔看着朝他们逼近的女孩,脸上闪过一丝遗憾,轻声说道,“毕竟你才是当红的炸子鸡。”他心里清楚,以路明非如今在学院里“特殊身份”所带来的关注度,这个女孩的目标大概率是他。芬格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但也有着对路明非的祝福,那语气,像是一位看着徒弟即将出师的师傅,虽有不舍,却也满心欣慰。

就在女孩快要靠近的时候,芬格尔做出了一件让路明非意想不到的事。他猛地一用力,把路明非推向了俄罗斯女孩,而自己则顺势旋转起来,以和女孩同样刚劲有力的舞蹈动作,从反方向切出了人群。路明非这才发现,平日里看似邋遢的芬格尔,在舞蹈上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底,那流畅的动作、自信的神态,仿佛真的回到了他口中所说的当年“猫王”的辉煌时刻。芬格尔的身影在舞池中一闪而过,留下路明非独自面对女孩,那瞬间的动作,像是一场华丽的告别,又像是一次勇敢的退让。

俄罗斯女孩的手在瞬间搭上路明非的肩膀。就在这一瞬间,舞曲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雄赳赳地迈入了高潮段落。路明非在女孩有力的双臂引导下,下意识地做出了一个强劲的摆头动作,稳稳地摆正了舞蹈的姿势。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跟上了女孩的节奏,仿佛与她融为一体,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刹那间,整个舞场都安静了下来。原本那些此起彼伏的笑声和惊叹声,此刻都像被施了静音咒一般,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路明非和俄罗斯女孩身上,他们的舞蹈奔放自如,每一个动作都配合得恰到好处,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精心演练。银色的舞裙在快速旋转中飞扬起来,折射出的光影交错闪烁,如梦如幻,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交织,成为了整个舞池的焦点,像是一幅绝美的画卷,定格在这难忘的瞬间。

路明非的心中满是震撼与惊喜。他回想起自己过往的舞蹈经历,简直是不堪回首。他受到的所有舞蹈训练加起来不过三个月,那还是为了在春节联欢会上表演集体舞。当时请来的舞蹈老师,每次看到他的动作,都忍不住连连摇头,直言他显然属于手脚协调性极差的类型。手的动作到位了,腿就会出问题;腿的动作对了,手又变得僵硬无比。简单来说,路明非在那段时间里,要么只能双臂下垂,机械地踩着节拍,像个笨拙的机器人;要么就只能干站在原地,双臂毫无灵魂地优雅摆动,如同被线操控的木偶。无论怎么看,都显得滑稽又不美观。那段经历让他对自己的舞蹈能力毫无信心,仿佛被一层厚厚的乌云笼罩,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然而此刻,在这个俄罗斯女孩的控制和眼神暗示下,他却奇迹般地立刻跟上了节奏。所有的舞蹈动作,就像被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胳膊该怎么放,脚下该怎么走,根本无需思考,一切都变得那么自然而然。他只需放松心情,全身心地跟随这位宛如舞蹈女王般的女孩的指示,就能在舞池中肆意挥洒,绽放光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享受,仿佛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沉浸在这美妙的舞蹈世界里,如同一只挣脱了束缚的飞鸟,自由自在地翱翔。

随着舞蹈的继续,路明非渐渐沉醉其中,他不再去想之前的尴尬与窘迫,不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他只专注于眼前的女孩,专注于每一个舞步,每一次旋转。他能感受到女孩身上传来的力量,那是一种充满自信与掌控力的力量,让他不由自主地信任她,跟随她。在这一瞬间,他仿佛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舞台,那个曾经被他认为遥不可及的舞台,此刻却如此真实地展现在他的脚下。

而周围的观众们,也完全沉浸在了这一场精彩绝伦的舞蹈表演中。他们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路明非和俄罗斯女孩的身影,仿佛被一种无形的魔力吸引。之前的嘲笑与轻视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叹与赞赏。他们惊叹于路明非的蜕变,赞赏他与女孩之间那完美的默契。此刻的舞池,不再是充满尴尬与嘲笑的战场,而是一场艺术的盛宴,所有人都成为了这场盛宴的忠实观众。

当舞曲逐渐接近尾声,路明非和俄罗斯女孩的舞蹈也进入了最后的高潮。他们以一个华丽的旋转结束了这场舞蹈,那一刻,整个舞场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路明非和女孩相对而立,微微鞠躬致谢。他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被人嘲笑的失败者,而是一个真正的舞者,一个在舞池中绽放光芒的明星。

在掌声中,路明非看到了芬格尔,他正站在人群中,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而诺诺,也不再是那个嘲笑他的旁观者,她的眼中同样充满了惊讶与赞赏。这一刻,所有的尴尬与不快都已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这一段难忘的回忆,和一个全新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