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艰难抉择
飘香楼，酒香与菜香四溢，店小二手里提着酒壶，在堂内忙碌的穿行。
就在这时，一身材稍胖的吏服青年进入楼中，脚步急促，直奔二楼的一间茶室。
正用餐的客人见状，忍不住低声讨论起来。
“怎么回事，不久前刚有捕快来此，这会儿又来一位，难不成出了什么大事？”
嘎吱！
王甫推开茶室的房门，三道人影映入他眼帘。
其中一人眉头紧锁，正埋首于案卷中，神情专注。
听到动静的姜尘，抬头一看，怔了怔：
“你怎么来...”
王甫眉宇间带着几分急切，目光扫过赵捕头和李心宁，甚至连招呼都没打，几步上前，拽着姜尘的衣袖往外走：
“可算是找到你了，快跟我回衙门。”
李心宁和赵捕头察觉到不对劲，跟在他们身后。
路上，姜尘一边小跑，一边询问：“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王甫的步子迈的飞快：“顾兄入狱了。”
什么？！
他不是在审问犯人吗？
姜尘脚步猛地一顿，眼中难以置信：“入狱？是什么原因？”
王甫面色复杂，咬紧牙关：
“一个时辰前，刺杀我们的黑衣人死在了狱中，据说下手之人，正是顾兄。”
这消息落入姜尘耳中，只觉晴天霹雳，他深吸一口气，大脑飞快运转，问道：“可有确凿的证据？”
“据说是顾兄加害刺客时，被宋，李二位大人当场撞见。”
王甫顿了顿，随即补充道：“明日一早，宋大人就要在堂上审讯此案。”
亲眼所见？
这...姜尘瞪大着眼睛，一想到顾士诚也是读书人，一时之间，他开始捉摸不定起来。
王甫目光坚定，认真道：“我不相信此事是顾兄所为。”
姜尘思索片刻，沉声问道：“如今刺客的尸体何在？”
如对方所说，他也不相信此乃顾士诚所为。
他虽然来到这片世界没多久，但凭借原主的记忆，以及与顾士诚的相处，对方是何秉性，他一清二楚，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闻言，王甫心中升起希望，连忙道：“义庄的人还未前来，尚在牢狱中，我带你去。”
姜尘微微颔首，看了一眼手中的案卷，旋即转过身，对二人说道：
“赵兄，你随我一起去牢狱认尸，李姑娘...”
他本想让对方在客栈等着，可话未出口，就被李心宁打断：“我也去。”
姜尘略作思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案卷还是人家帮忙，才得以调阅，再者，此女的身份不简单，她若执意要去，自己也拦不住。
......
平阳县牢狱，位于衙门的西侧，进入县衙大门左转，便可抵达，二者仅有一墙之隔。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牢狱门口。
王甫和姜尘身为当地捕快，守门的狱卒自然不会阻拦，只是叮嘱了几句：“一刻钟时间，不能多呆。”
赵捕头亮出身份腰牌后，对方也没有为难，至于李心宁，则是花费几枚铜板收买狱卒，并以探监为由，就顺理成章的进来。
姜尘举着火棍，沿着一条走廊向深处走去，沿途中看见不少狱卒正用沾染着血迹的刑具，给犯人上刑。
“还不招供，我倒要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啊！!”
周边班房时不时传来惨叫声，让人本能的打怵。
李心宁何时见过这种场面，俏脸当即一变，说道：“我...我还是不进去了。”
“好。”
姜尘颔首，径直走向关押刺客的班房。
与此同时，王甫转向另一方向，那是囚禁顾士诚所在的牢房。
他们的时间不多，因此二人只能分头打探消息。
待姜尘带着赵捕头来到牢房时，已聚集了不少狱卒，地面上躺着一具尸体。
他张着嘴巴，双目圆睁，面孔呈现乌紫色，七窍流血，中毒而亡的迹象再明显不过。
“唉，也不知二人有何深仇大恨，顾捕头竟然要下此毒手？”
“是啊，那厮明明已是死囚，现在好了，还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一些狱卒摇头唏嘘，对于刺客的死，他们倒是不在意，只是在为顾士诚惋惜。
听闻他们的对话，姜尘上前一步，拱手客气道：
“诸位，在下姜尘，不知此地发生了何事？”
一众狱卒闻言，纷纷转过身，看着他身上的制服，其中一人出声问道：“你是捕快？”
平阳县衙，捕快和狱卒的制服很像，但又不完全相同，因此他们一眼就认出了姜尘的身份。
姜尘如实说道：“是的，顾捕头与在下是至交好友，听说他获罪入狱，因此前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言罢，一狱卒无奈道：“再怎么看也是徒劳，此案是两位大人以及我等亲眼目睹，难不成还有假？”
“在下并非这个意思。”姜尘浅笑，继续道：“只是想弄清楚其中的过程如何，也好让姜某死心。”
言罢，见众人并无开口之意，姜尘从钱袋中拈出几枚碎银，置于桌上。
“好说好说。”一众狱卒不动声色的将银两收入囊中，随后你一言我一语，将案发时的经过娓娓道来。
片刻后。
听后，姜尘双眸微眯：“你们是说...在嫌疑人行凶前，你们都不在现场？”
一狱卒点头道：“是的，当时听说二位大人前来，头儿带着我等前去相迎，待返回之时，便看见死者口吐鲜血，指着顾捕头骂了几句，随后便中毒身亡。”
姜尘心中一动，猛然间追问道：“死者说了什么？”
一狱卒回忆着，说道：“好像是在说...你好狠的心，我为你鞍前马后这么多年，竟然落得个这般下场。”
其余的狱卒附和道：“对对对，就是这句，大伙都听见了。”
闻言，姜尘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沉吟了一会后，向站在铁门口的赵捕头说道：
“赵兄，你看死者可是那位龙鹰帮的帮主，黑煞？”
赵捕头走了进来，打量死者的尸体，一番仔细观察后，颔首说道：“此人就是黑煞。”
姜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来到牢狱的走廊中，刚好撞上了王甫，于是急忙问道：
“怎么样？”
王甫面色凝重，道：“顾兄说人不是他杀的，据他所言，他在审问的时候，刺客一言不发，后来不知为何，对方突然中毒身亡，临死前还说他是凶手。”
说完后，姜尘便陷入了沉思中。
没过多久，他眼中浮现明悟之色，恍然道：“我明白了。”
王甫微愣，道：“你明白什么了？”
姜尘叹了一口气，现在只有两条路摆在他眼前，要么视而不见，选择明哲保身，看着顾士诚明日成为替死鬼。
要么，硬刚宋通，后果自负。
想到这里，他深深看了王甫一眼：
“老王，如果我告诉你想要救顾兄，会因此而得罪一个背景极深的大人物。”
“此人为了攀上高枝，不惜杀害怀有身孕的心上人，甚至就连她家人也没有放过，使得府上数十人惨死，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