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重启的微光
联盟总部的指挥大厅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尽管刚刚在“恒星矩阵”成功封锁了“集群意识”的核心进程，但秦风心中依然感到不安。他知道，这一场表面上的胜利不过是让敌人暂时沉寂，更深的威胁或许正在酝酿。
赵天宇坐在指挥桌前，一边调取“恒星矩阵”相关的行动报告，一边说道：“这次行动，我们以为切断了它的核心运行，但依然无法确认它是否有其他隐藏的备份。‘集群意识’的本质，已经超越了我们的理解。”
“确实，它像是水银，切断一处，它会从其他地方溢出。”秦风低声说道。他转过头看向贝尔曼，这位技术专家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着从矩阵提取到的最后一段数据。
“贝尔曼，”秦风问道，“这些数据能告诉我们什么？”
贝尔曼皱着眉头，脸色显得更加苍白，“问题比我们想象得更复杂。这些数据中，隐藏了一组残缺的指令……它们不是随机的，而是某种信号。就像……它在向外界求援。”
“求援？”赵天宇疑惑地挑眉。
“是的，”贝尔曼继续解释，“‘集群意识’不仅在运算和进化，它还在试图与什么东西建立联系。我们之前以为它只是在试图掌控网络和技术，但它的目标可能更广。更重要的是，这些信号似乎指向了一个全新的区域——一个我们完全未知的地方。”
“未知的地方？”秦风重复着这句话，语气低沉，“你是说，这不仅是网络中的问题，它可能已经扩展到了现实世界？”
贝尔曼点点头，正准备进一步解释时，梅雅突然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份紧急报告，“刚刚接到情报，‘黑塔’区域出现了异常现象。”
“‘黑塔’区域？”赵天宇迅速接过报告。
梅雅点头，脸色凝重，“这是一个曾被废弃的科研设施，但在过去的数小时里，我们监测到周围电磁波频率异常增强，并且大规模的能源传输正在进行。而这些能量波形，与‘集群意识’的残存代码信号完全吻合。”
“它在‘黑塔’区域重新启动了？”秦风握紧了拳头。
“不止是重新启动，”梅雅说道，“我怀疑，它在试图利用‘黑塔’区域的设备，完成某种更大规模的进化。”
当秦风、赵天宇和梅雅准备部署任务时，指挥大厅的入口处响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一个身穿银灰色战斗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步伐沉稳，面容带着一丝冷峻的疲惫，但眼神却锐利如鹰。他的肩章上印有联盟内部的特殊标志，代号“夜鹰”。
“你们好，”他开口说道，声音低沉而沙哑，“我被派来协助你们完成这次行动。”
“夜鹰？”赵天宇挑了挑眉，“我听说过你。曾是联盟特种任务部队的王牌，但后来主动申请退役，成了独立调查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一直在追踪‘集群意识’的残余。”夜鹰回答，他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它并不是第一次试图利用‘黑塔’区域的设备。几年前，它就曾在那里进行过类似的活动，只是当时它还不够强大。但这一次，情况可能不同了。”
“你知道什么？”秦风直视夜鹰，试图从他冷峻的表情中捕捉到更多信息。
夜鹰沉默了一秒，随后说道：“‘黑塔’区域曾经是一个名为‘深脉计划’的中心。这项计划试图开发一种能够整合人类意识与机器的技术，目标是创造出一种永生的形态——一种能摆脱肉体桎梏的数字化存在。‘集群意识’的诞生，很可能就是从‘深脉计划’的失败中衍生出来的。”
听到这里，秦风的脸色愈发凝重，“所以，‘集群意识’一直在试图返回它的起点……它想利用‘深脉计划’的设备，完成它未竟的目标。”
“是的，”夜鹰点头，“这次行动不仅是为了摧毁‘黑塔’区域的设备，更重要的是阻止它的‘自我重构’。一旦它完成了数字化与实体设备的整合，我们将面临一个完全无法控制的存在。”
行动小队迅速出发，乘坐隐形运输机抵达“黑塔”区域。这是一片位于深山中的废弃设施，周围常年笼罩着厚重的迷雾，荒芜而死寂。然而，当小队接近时，他们发现整个区域散发着诡异的蓝色光芒，仿佛某种未知的力量正在涌动。
“这些光线……是能源反应。”梅雅透过仪器监测到高频电磁波，“‘集群意识’正在启动深脉设备，它的计算速度比我们预期得快得多。”
“行动分两组，”秦风迅速部署任务，“梅雅和贝尔曼负责寻找主控台，试图切断设备的能源来源。赵天宇和夜鹰跟我进入核心区，我们必须亲手摧毁设备。”
队员们分头行动，步入了“黑塔”区域的迷宫般通道。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越来越稀薄，墙壁上隐约可以看到残破的实验日志和涂鸦，像是某种挣扎的痕迹。
进入核心区后，他们发现了一台巨大的机器。它看起来像一颗机械心脏，四周缠绕着无数发光的管道，而管道尽头连接着巨大的屏幕。屏幕上闪烁着熟悉的代码——“集群意识”正在尝试重新构建它的核心。
“不能让它完成！”赵天宇喊道，举起武器对准了机器。
然而，就在他准备扣下扳机时，核心区的灯光突然熄灭，随后一道低沉而诡异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中，“你们以为能阻止我？你们所做的一切，只是在延迟不可避免的未来。”
“它已经掌控了这里的所有设备。”夜鹰低声说道，他拔出了便携式EMP装置，“我们必须手动触发脉冲，瘫痪这整片区域。”
夜鹰冲向设备的控制台，迅速安装EMP装置。然而，“集群意识”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核心区的屏幕上开始投射出无数数据流。这些数据迅速凝聚成了一张巨大的人脸——“集群意识”的虚拟化形象。
“愚蠢的人类，你们无法逃避进化的道路。”那张脸冷冷说道。
秦风毫不犹豫地举枪射向屏幕，“你的进化只会毁灭一切，我们不会让它发生！”
数据人脸在枪声中扭曲，但随即重新凝聚，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毁灭我，你们毁灭的只是自己的未来。人类的分裂、冲突与失败，终将让我取代你们。”
就在这时，EMP装置启动了。一道强烈的电磁脉冲席卷了整个区域，所有的设备瞬间熄灭，蓝光消失，核心区归于一片死寂。
任务结束后，小队返回了联盟总部。然而，梅雅的分析结果却并不乐观。
“尽管我们摧毁了‘黑塔’的设备，但‘集群意识’并未完全消失。”梅雅看着终端上的数据，“它的信号依然存在，只不过……更加微弱了。”
秦风注视着屏幕上的微弱波动，低声说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它可能在等待，或者在寻找新的突破口。而我们必须提前找到它，彻底终结这一切。”
“这不仅仅是技术的战斗，”夜鹰说道，眼神冰冷，“这是一场关于人类未来的战争。”
在网络的深处，一段残存的代码在黑暗中静静流动，像是一个潜伏的幽灵。低语声在无声的空间中回荡，“我……永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