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牧，绝不做张少帅
鲜卑来袭，刘牧没想过退。
他这位并州百姓口中的少将军如果都退了……
那他的所为。
又与后世那位放弃了东三省的张少帅，有什么区别呢。
是，当时的国府让你保持克制没错。
但所谓的克制，不是让你不放一枪一弹的就跑啊！
拼了命打了，没打过，战败，可以说撤退。
打都没打就跑，那叫没卵子！
刘牧至今没明白。
后世的网络上，怎么会有人帮那位张少帅洗白。
他如果真有死战不退，怀着哪怕是死也要溅倭寇一脸血的决心，谁能让他张少帅弃守东三省？
同样的。
面对刘牧发出的北上一试鲜卑铁骑锋芒的邀请……
立志成为大汉征西将军的曹操，也没想过当那临战的逃兵。
“公治，可是小觑操乎？”
“纵是你不说此言，操也打算北上会一会鲜卑胡虏。”
“如此，方不虚此次并州之行也。”
“倘若不幸战死，天下人提及我曹孟德时，也会竖起大拇指道上一句……”
“沛国曹操，真人杰也，马革裹尸而还。”
曹操持剑在手，脸上的神色跃跃欲试。
比起对朝堂黑暗的厌恶，杀胡护边，扬威异域才是他曹孟德所向往的。
曹操的豪迈，引来了赵云的侧目。
他虽然不知道曹操的名字，但这丝毫不妨碍他对曹操生出欣赏之意。
袁绍看着先后表态的刘牧和曹操，心底里很不是滋味。
明明是他和曹操先成为挚友的，怎的如今孟德和刘牧一见如故，脾性相投，反倒显的他袁本初像个后来者了。
虽然吃味，袁绍却没打算说出什么大煞风景的话。
他轻轻拨动胯下骑着的战马，改进城的方向而调头向北，做完些后他方才对着刘牧和曹操说道：“二位贤弟。”
“你们有不惧和鲜卑开战的勇气，难道绍就会怕吗？”
“绍，是袁本初，不是那些纨绔的世家子。”
说话间，袁绍马鞭轻扬，作势将行。
见到袁绍没有拒绝，刘牧心中不由的再度对袁本初看重了几分。
甭管历史上的袁绍性格和为事多么为人诟病。
但至少在此刻，他的所作所为，却是当的起一句“大丈夫”。
“哈哈哈！”
刘牧笑道：“有本初兄和孟德兄相助，便是再来五万鲜卑铁骑，又有何惧！”
回应了曹操和袁绍二人一句之后，刘牧并没有立刻动身北上，而是回头看向了身后。
“安哥儿！”
刘牧的目光落在了队伍中一个肌肤有着庄稼汉般黝黑，望之明显营养不良的半大青年。
他，不是旁人。
正是不久前石崖村老妪托付给他的此子，陈安娃。
“此次北上，你无需跟随，权且留下！”
刘牧不确定边境会不会爆发生死的大战。
若是因为大战，而导致那石崖村老妪亲手交到自己手中的次子出现什么闪失……
他自己都没脸再去石崖村了。
长子战死，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是一种常人难以接受的痛楚了。
刘牧不敢想象，老妪的此子陈安娃再出现什么闪失，那将会是何等之痛。
所以。
刘牧想让连军营都没进过的陈安娃留下。
既是保护他，也是让自己存一份心安。
一旁，曹操和袁绍两人望着刘牧邀请自己北上，但却劝说陈安娃留下的“双标”行为，两人心中没有一丝反感。
因为即便是他们处在刘牧的位置上……
也会如刘牧这般做。
然而，对于刘牧的交待，回应他的，却是陈安娃倔强的眼神。
陈安娃咬着嘴唇，怀里死死的抱着刘牧赠予他的那柄黒鞘环首刀。
他什么都没说。
却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与之对望须臾。
明白了其决心的刘牧，心中不禁一叹。
倔种！！！
随后，刘牧收回了目光，对着陈安娃“冷声”道：“你既然要去……”
“那就记住一句话。”
“冲杀起来时，跟在牧的身后。你可以死，但某不希望看到你死在我的前面。”
不理会陈安娃的反应，刘牧对着赵云交待道：“小师叔，前往边境的路上你教这个倔种几式枪法。”
“别让他一个鲜卑骑兵没杀！”
“自己的脑袋就先被敌人摘了去。”
赵云闻言，轻轻颔首。
刘牧虽然在说这话时语气很冷，但熟悉刘牧性格的赵云清楚，自己这位师侄儿越是这般，越表明对其所言的“安哥儿”的看重。
曹操和袁绍看着刘牧刀子嘴豆腐心的行为，两人对视一眼后不禁莞尔一笑。
他们虽然不曾亲眼见识到这个白袍银甲的英俊青年将军武艺如何。
但，能被刘牧特意交待的，想来武艺差不到哪里去。
二人再看看一副倔强表情的陈安娃……
心中暗道此子的好运道。
因为此次北上之战陈安娃如果不死的话。
袁绍和曹操可以断定：先前他们所途经的那个山沟里坐落着的石崖村，或许会走出一位将军也未可知。
……
关中。
右扶风，汉军对阵凉州羌乱最前线。
汉军军营内。
主位上。
一个身形壮硕，充斥着悍勇之气的凉州大汉，端详着女婿呈上来的关于并州的情报，脸上露出一丝心悸。
“文优呐。”
董卓开口。
他看向了下手一个脸色阴沉，时常皱着眉头，仿佛在思索着各种阴谋诡计的中年文士。
“幸亏咱听了你的建议，选择了观望一下并州的局势，之前没有答应了那袁家老东西的提议。”
“哼！”
“咱们若是听了他的提议，兴冲冲的去就任并州刺史……”
“说不定，咱的下场未必比那丁原好到哪里去。”
“谁知道那丁原，是不是这个动辄灭了南匈奴上下的吕布暗中授意人干的。”
“哼，如果是那吕布干的，他敢杀南匈奴上下行灭口丁原之事，未必会把某放在眼中。”
“还是你说的对！”
“留在这对羌前线，苦是苦了点，但无论是那张太尉，还是崔太尉，亦或者马上来到关中的曹嵩那个阉宦……”
“他们想要平定羌乱，都要倚重咱家。”
“咱家有的是机会立下军功，以待来日高升。”
“你说说！”
“咱们要不要再回书袁隗那个老东西一封信，姿态放低点，表明这里战事实在脱不开身。”
“否则。”
“天天被一个老东西惦记，咱家这心里呐，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