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进一步海阔天空
“造反？”
“你是不是戏文听多了？”
“张口就来。”
秦虎冷笑，看陈凡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白痴。
周围人更是嘲讽声不断。
然而下一刻，笑声戛然而止。
因为陈凡亮出块制式牙牌，啪地下拍在桌上：“既然不想造反，围在这里做什么？”
牙牌很常见。
大些的家族自己就有。
上面刻有专属族徽。
外出办事，会很方便。
真正的大族，甚至收藏有各大家族族徽标识图录。
陈凡手上这块则没有，显得很普通。
但造型却比较怪异，像一个“武字”。
里面还标有许多蝇头小字以及刻图，与普通人的照身帖类似。
可就是这样一块腰牌，全天下人基本都认识。
天武令！
武朝兵卒特有的腰牌！
虽然陈凡这块，为最普通的白石色，除了证明自己身份，没有半点权力。
但谁都不能否认陈凡为朝廷兵卒的事实。
仿制？
不是没可能。
可仿制天武令，那就得做好凌迟处死，全家陪葬的思想准备。
风险不比杀官造反低。
“你以为凭借一块牌子，就能护住自己？”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秦虎不屑，然而声音却明显低沉了许多。
武朝以武立国，传承至今已有万年。
虽然逐渐变得重文轻武，朝堂力量依旧不可小觑。
漫说溪岚秦家，就算金华府那边的本家，面对朝廷，小拇指都算不上，弹指就能灰飞烟灭。
不过杀陈凡等同于造反？
纯属无稽之谈。
可陈凡已经道出自己朝廷中人，也拿出了证据，光天化日下再要对他出手，那就纯粹是头铁了。
似看出秦虎外强中干，与陈凡同桌的几人，眉梢立刻斜挑了起来：“干什么，干什么？仗着人多是不是？”
“光天化日，持刀拿剑，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牙牌，照身贴统统给我拿出来。”
“我现在怀疑，你们几个就是朝廷要捉拿的汪洋大盗。”
同桌四人，是陈凡在县学结识的同僚。
都是各自家族中纨绔子弟，坏，坏不到哪里，好字同样无从谈起。
若说陈凡让他们替自己出头，那是休想。
混吃混喝，临到头，狐假虎威，甚至敲诈些油水出来，那还是愿意的。
此时见秦虎虚了，刚刚还腿脚发软的几人立刻嘚瑟起来。
陈凡出门可是叠了两层甲。
其一为身份牙牌。
其二就是身边几人。
学宫文吏，又是大家族子弟。
亮明身份，给秦虎十个胆子也不敢动手。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是没错。
问题在于，秦虎自己如今就是穿鞋的，哪里会做出这种事。
没见，还没做什么，陈凡已经嚷嚷着杀官造反了吗。
“不说还好。”
“你这么一说我也瞧着有些眼熟。”
“很像海捕文书上那几人。”
“干脆抓起来，说不得，今日还能立场功劳。”
陈凡看着对面几位真汪洋大盗，捏了捏手指。
“真要如此？”秦虎盯着陈凡，眼中凶光闪动。
身为炼力境八重的武者。
手上不知沾着多少人命。
气息散发出来，几个文吏哪里承受的住，脸色发白，悄悄又坐了下去。
同时看向陈凡的目光变得古怪。
这家伙胆气这么粗壮的吗？
居然连这样的人都敢招惹。
“你说呢？”陈凡神色平静。
“琳儿任性骄纵。”
“大婚之日将你丢下。”
“这种耻辱，这辈子都洗刷不掉，你还帮她做什么？”
“过来帮我，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满足的我尽量满足。”
“怎么样？”秦虎忽然开口，一改跋扈姿态。
“我觉得……”
“不怎么样！”
陈凡说话的同时，手腕轻抬，两根筷子飞射而出。
唰，左侧一人，手掌被洞穿，手里掉落下一枚飞刀，正要呼痛，咽喉上又被钉了根筷子。
领悟龙象般若功，方圆百米，地上爬过只蚂蚁，都能清晰感知到，何况对方杀意，简直就是不加掩饰。
这也是为什么陈凡敢大摇大摆外出的最大依仗。
相隔百米，如果不能瞬间把自己扑杀。
这个范围内，稍有感应，立刻就能远遁。
要不然贸贸然出来，甚至主动找上秦虎，那和作死有什么区别？
除此之外，自己实力远在秦虎之上，该怕的人应该是对方才对。
至于他身边这些人……
陈凡感知力扫过，气息最强者也仅仅才高出秦虎一线。
土鸡瓦狗耳。
“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杀人？！”秦虎眼皮子跳了跳，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靠陈凡有些太近，同时心中惊讶于陈凡的敏锐反应。
“杀人？”
陈凡摇头。
随后盯住秦虎：“刚刚，张诚的话说的还不够明白？他怀疑你们中有汪洋大盗！现在把你们的牙牌，照身帖统统交出来！”
牙牌上有族徽，有个人信息。
如陈凡手里的牙牌就有校卫这个职务相关的信息。
普通人牙牌做不到那么精致，所以把个人画像以及家庭住址信息誊抄绘在油皮纸上，然后放在牙牌夹层中。
这就是所谓的照身帖。
简单说来，就如同上世的身份证，当然更复杂，更详细，家中人丁几口，作何营生都有。
要随时带在身上，以备查询。
当然平时，谁也不会没事干，盯着去查验照身帖。
何况秦虎这类人，谁敢去查？
可现在陈凡就这么干了。
这不是在办差，纯粹就是在打脸。
堂堂秦家之虎，溪岚县谁人不知，谁人不识？
居然有人查他照身帖？
简直就是开玩笑。
打不死。
但这个时候，没人再敢动手。
因为有人想动手，随后就死了，死的相当平静。
一拥而上？
那么问题又回到了之前。
是不是打算造反？
之前觉得这句是笑话。
现在有人却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气势汹汹而来，先折损了一人，偏又发作不得，脸面当真丢了个一干二净。
“非要做到这一步？”秦虎脸色阴沉，因为他突然发现，对面陈凡似乎有意将事情闹大，稍稍思忖后道：“今天我认栽，各退一步可好？”
“各退一步？”
陈凡笑了笑：“我只知道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万丈深渊，换做你，会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