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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神之使徒

关于「神圣序列」教派,世面上没有多少流通的信息,虽作为罗马教廷的一支,但并没有多少人直接与他们有接触,与他们相关的神职者也少之又少.....

传说这是最接近「主」教会,他们与世隔绝,世代守望人类,与邪恶为敌。

传说「主」会在教会中降下「神之使徒」,代替祂在地上行走。

“听说了吗?”神圣序列教会的教堂走廊上,两个修女正在谈论着,“那位「范海辛」大人又一次击退了德古拉.....”“欸!是几百年前的那位吗?难道他是主的化身?”一个穿着修女裙,裙的一边挂着红色的荆棘裙摆的金发少女走过两人,两个修女立马停止了讨论,向她行礼,“见过海德薇莉大人。”

“不用叫我大人啦....”她显得有点害羞。

“不不不....那怎么行,您可是是高贵的「神谕之女」,主的代行者....”

神谕之女海德薇莉,圣痕的拥有者。

康坦丁堡黑暗依旧,耳边不停的传来晦涩的咒文,恐惧的喘息,还有临死前歇斯底里的嚎叫。

“愿主能宽恕这群迷途的羊羔,愿主的荣光同样洒向这些黑暗的生物。”,海德薇莉低头亲吻了一下自己伴随自己的多年的十字架,身后的圣痕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芒,像天使展开的翅膀驱散了周围的阴霾。

传说拥有圣痕的人,都是主的化身,代替主行走于地面。

但对于海德薇莉而言,圣痕只代表了毁灭,死亡和哭泣——在圣痕出现的那一天,她的生活被彻底打破,血族的大举进攻,家破人亡——在小女孩的眼中,这个世界已经被血液染的鲜红。

当「神恩者」范海辛赶来时,整个村庄已经不复存在,目光所及,只有一个站在鲜血里不停哭泣的小女孩——还有周围无数的血族尸体。

从此,范海辛就成为她最唯一所拥有的依靠,她一直在背后静静的看着他,憧憬着他。

海德薇莉希望自己也能成为范海辛这样的“正义的伙伴”,将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希望传达给更多的人。

「让主的意志行走在大地上,亲吻众人,荣耀终归吾身。」

在昏暗的城堡中,海德薇莉着默念《启示录》的台词——这本书是那个男人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在随后的曙光之战中,神恩者范海辛和始祖德古拉同时消失在世界上。

如今,康坦丁堡又重新出现,而范海辛却依旧没有下落。

于是,拾起范海辛留下的武器,海德薇莉独自踏上了这片受到诅咒的土地。

「黑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护,直蒙主的恩召。我将放弃所有,枯守黑暗,我将不得封地、不受财富。我将远离荣耀,远离赞誉,尽忠职守,至死方休。我是邪恶的反面,堕落的死敌。我是抵抗寒冷的烈焰,刺穿黑暗的光芒。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主,为他守卫黑暗,今夜如此,夜夜如此。」

海德薇莉曾在圣裁军团到达之前抵达特兰西瓦尼亚的康坦丁堡调查,隐隐发现黑暗即将降临的她火速将情报转达了教会并给圣裁军团寄去了信件,没曾想到,「神之审判者」又再一次出现在那个地方。

“你们说的范海辛.....”“就是您想的那位!”一个修女马上说,“真是主的神迹!”

海德薇莉没有说话,只是快步向长老殿走去;长老殿中只坐着五个老人,他们看见海德薇莉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说到,“海德薇莉,来看爷爷们了?”长老们十分宠爱这位神谕之女,将她当做自己的孙女对待。

海德薇莉的声音略带激动:“神恩者....神恩者回来了...!”几个老人顿时精神起来:“我们也已经听说了,没想到是真的....”

此时,圣裁军团与范海辛正在阿尔卑斯山脉的某处。

“我说范叔....还有多远啊,这已经第三天了...”爱德华跟在范海辛身后抱怨着。

范海辛牵着马的缰绳,“快了,我们已经到阿尔卑斯山脉了,再走一段路就到了。”他回头看着负伤的两人,“你们两个怎么样?要不上马骑一会吧!”夏佐和约翰在与德古拉的战斗中负伤,约翰伤的最重,好在得到了范海辛的帮助。

“没事,正常赶路肯定没问题。”约翰说到。

负伤的两人由队里的医生伊莲娜照看着,因为范海辛神奇的复活币让两人的伤势迅速恢复,在船只靠岸时已经能够正常行走,范海辛解释道,这种让人迅速恢复的神奇力量来自于「血族」。

大伙都觉得这段旅途像是在轻松地休假,除了赶路就是休息,没有战斗,不需要提心吊胆。

船只靠岸时众人来到了一个德式的小镇,在小镇的教堂中简单补给就继续出发,众人在晚上也是在野外露营,在范海辛的带领下,在第三天就到达了阿尔卑斯山脉。

“我们快到了!”

范海辛指着不远处山脉间的宏伟建筑,众人也迅速走了上来,放眼望去,一座宏伟的类似教堂一样的建筑坐落在阿尔卑斯山脉间。

“什么.....”雷根说到,“这么大的建筑在这里居然没有卫星拍摄到!”

“这里算是无人区吧,你们的设备在这里根本不能用。”范海辛解释到,爱德华拿出终端,“确实,这里没有一点信号。”

“加快步伐吧!我们争取在天黑之前到达。”范海辛牵着马大步走去,众人也紧跟在后面。

在教会的大梯前,已经有一群人站着,等待这位传说中猎魔人,或者说神恩者,神之审判者....这些都他千万个名字中的一个。

临近傍晚,太阳已经沉半,余辉将天空照的金黄。

“快看!他们来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只见圣裁军团和范海辛踩着阶梯走来。

“好高的楼梯啊....”约翰抬起头看着,“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在那呢?”众人走上前去,正在等待的人们皆单膝下跪,单手握拳于胸口。

“神恩者,欢迎您再次回到这里!”随后,人群便向两边靠去,在中间留下一条路,海德薇莉从中走来。两人面对半晌,海德薇莉的声音有点颤抖:“欢迎回来,叔叔....”范海辛取下帽子。

“我回来了。”

海德薇莉转过身,“大家都散了吧!”她说完,众人便各自散开。

“叔叔,爷爷们想见你。”

她转过头。

“我明白了。”范海辛向教堂内走去。

这时,海德薇莉略带歉意地看着圣裁军团的各位,“抱歉,没有及时接待大家,神恩者对我们非常重要。”爱德华站在最前面,他摇摇头说:“没关系,我们也受到了不少照顾,我是爱德华,你就是那位...海德薇莉?”

她点点头,“请各位跟我来吧,我会帮各位安排住处。”伊莲娜向前走了两步说到:“我们这边还有伤员,你们这边有救护的设备吗?”“明白了,我会通知医师来的。”

她边走边说,带众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庭院,“这里的房间请诸位随意使用,有需要的话可以和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说。”

“一会用餐的时候会有人来通知各位,海德薇莉这就退下了。”她向众人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我听说过她。”

柯莉丝汀说,“神谕之女,传说是主的代行者。”“是因为你是「灵魂圣女」?”爱德华问到。“不是,这只是个代号,而她是货真价实拥有非人力量的存在。”

众人不免重视起这位看起来还很稚嫩的少女。

没过一会就有教会的医师来帮夏佐和约翰做身体检查,“他们的身体目前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多注意休息就好,不要做负担太大的活动。”医师看向约翰说,“这位注意多躺躺,你的骨头虽然被「神力」修复,但是还没有完成修复。”

天色渐晚,“各位尊贵的客人,可以用餐了,请跟我来。”

众人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大门前,“就是这里了,各位请进吧。”

他没有多做停留,立即离开了。爱德华推开大门,这里正是长老们所在的长老殿,只是两旁单独摆放着盛着丰盛食物的小桌。“各位尊贵的客人,没必要拘谨,快入座吧!”看起来年龄最大的老人说到。众人也就各自就位坐下。

众人开始用餐,食物的搭配非常标准,众人大口大口吃着,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根本没有这样用餐的机会。“怎么样?”范海辛对大伙说到,“还合你们的胃口吗?”“很合适。”爱德华说完大伙也跟着点头。

“合适就好。”坐在中间的老人说到,“我们这把老骨头不能去迎接你们真是抱歉。”

“哎呀,这里也已经很久没有客人来了。”另一个稍显年轻的老人捋了捋胡子,“没想到你们会跟着范海辛一起回来,倒也是省得我给你们写信了。”

“给总部的信,是您写的吗?”爱德华转头看向他问到。“是啊,虽然我们隐居于此,也不免要和你们这些优秀的孩子合作的嘛!”

众人边吃边说,直到用餐结束有人来收走碗筷。

“那么,我们直接步入主题吧....”坐在中间的老人说道,“我们想先听听神恩者的‘故事’,在你消失的百年间去了哪?”众人纷纷看向范海辛。

他低头沉思起来:“我不记得了,就好像睡了一觉,但是我好像又醒过来一次。”他将目光看向了海德薇莉身上。

长老们轻声交谈了一会又转头看向圣裁军团的大家,“我觉得可以向你们说明一下,范海辛最早不是教会的人,那是几百年前的一天,有人在教会的大门前发现了昏迷的他,我们便收留了他....他醒过来之后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但是却拥有一身无人能敌的武艺,于是他就做为「范海辛」战斗着....”

大家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范海辛,约翰说到:“那范海辛.....这么多年....”

“是的,他的容貌从未变化,身体也没有衰退的迹象....”长老们看范海辛的模样带着对主的虔诚,“对了,在我们这里你们的设备都用不了对吧.....”坐在最右边的老人咳了几声,“我来说吧,我们打算与你们建立联络,毕竟送信也比较慢。还有海德薇莉这孩子,我们希望她能作为「范海辛」的继任者与你们一同历练。”

海德薇莉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随后从身边拿出一本磨损地很厉害的日记本递给爱德华。

“这本日记是你们一位特工的,是我们一起战斗的纪念.....”爱德华接过日记本,看了一眼大伙说到。

“我读出来吧.....咳咳!”

我不知道天气怎样,因为迷之小镇漫天的硝烟和战火,我看不到天空。但我想,也许天空之外是有着曙光的,就如同我牵挂的那个穿着白色短婚纱的女孩一样。

我和凌本来约定在明天相见。明天是古老的东方情人节。七夕,传说相爱的人都会在这天得到上天的眷顾,得以重聚。可是背负着特工这个身份,似乎与这样的浪漫毫不相干。

“哧……哧……”旁边的海德薇莉正在篝火边,擦拭她的狙击枪。她的脸上一如既往的严肃,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坚定。

每天接近20个小时的战斗,我们已经筋疲力尽,不过谁也没有说一句怨言。但是马卡洛夫教官看出了我们的疲惫,于是选择了这个洞穴稍作休息。

“嗯?”海德薇莉皱了皱眉,她有着天生的对于危险的敏感嗅觉。她的认真的神色,总会让我想到有过一面之缘的神秘男人。他挥舞着他的大刀的时候,那种干净利落和所向披靡。听说他们有个故事,谁没有故事呢?我忍不住又想到了我那故事的女主角,她现在还好吗?

“滴答。滴答。”潮湿的洞穴泛出一股奇怪的味道。紧接着,黏糊糊的液体滴落到了我们身上。

“有危险!”我大声喊到。海德薇莉已经瞄准了黑暗中的某处,开出了一枪。

粘液停止了滴落。却有一些圆圆的东西滚落到我们身边。不小心被撞到的特工,痛的大叫。这,居然是虫卵!那么巨型的虫卵!所以那个家伙得有多大?

然后我看到了它的全貌。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如此狡猾!它已经用它的粘液圈出来一个陷阱。把我们都围在其中。猛扑、甩尾、撕咬。这个可怕的怪物一次又一次地攻击着我们。对于已经疲倦的我们来说,无疑是致命一击。

海德薇莉在顽强抵抗。她的神圣审判之光一直照耀着我们。却无法照顾到我们所有人。

子弹正在耗尽。只剩下海德薇莉的最后一击。我看着她微微皱眉,双手合什在胸前。

然后她转身、翻滚,退出了这片战斗区域。

什么?!神谕之女也会退却……吗?

下一刻,海德薇莉举起武器,无比精准的扫射清除了怪物布下的虫卵陷阱。“出来吧,”她站立如炬,枪口垂下,“我们需要他的帮助。”她看向了东南边。硝烟弥漫,她的表情有些捉摸不定,我隐约觉得,这个女孩背负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神之审判者,这次请不要再躲起来了。”她从左耳取下乌黑发亮的耳坠,轻柔的亲吻它,然后单膝跪地,双目紧闭。

“这个世界,已经不能再如此破败不堪。”一束微光从海德薇莉的身边升起。

……

我的日记就写到这里,也许明天,那个神秘的家伙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亲爱的特工,也许我们还会失败,但神之审判者会听到你的召唤,和你一起面对这地狱的恶魔,我们一定可以从这场浩劫中拯救这块大地!

“结束了....”

爱德华打破了众人的安静,长老们先发言了,“所以,范海辛所说的像是醒过来一次,就是在这个时候吗?”

“老三,我们耽误太多大家的时间了,他们还没好好休息呢!”坐在中间的老人对他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好好休息,至于和你们建立联系的方式,也明天再说吧!”长老的慈祥地看着众人。

“好的,麻烦你们了。”众人一起离开长老殿。

范海辛转过身向海德薇莉问到:“那个男人有来找过你吗?”

“那个男人....哦....”

她愣了一下,“您消失不见之后,他也失去了消息。”“这样吗...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她的脸庞滑落泪水,“叔叔....海德薇莉好想你....”她将脸埋进范海辛的胸口轻轻抽泣着,范海辛只是温柔地抚摸她的脑袋。

“我们走吧,让他们待一会。”爱德华小声对大伙说,大伙也心领神会地一起离开了。

在特兰西瓦尼亚的康坦丁堡,一个身穿血红色大衣的金发男人正站在废墟上,他抚摸着墙面的剑痕,“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会回来的!”男人嘴角微微扬起,露出尖锐的牙齿。

第二天,长老们让信使寄去了与特工建立联络的信件,没过多久,总部的运输机载来了信号装置,圣裁军团又开始在教会开始了基建工作,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前进。

在大家认为一切都安定的时候,范海辛又悄然无息地消失了,圣裁军团也准备返回总部。

临走时,几乎教会的所有人都来送行,“你跟着他们一起历练要经常给爷爷信息啊,想我们了就回来看看!”“老四!瞧你说的!海德薇莉已经长大了,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

最年长的老人握着海德薇莉的手说:“范海辛他....”

海德薇莉的眼神无比坚定,“没关系,他有要完成的使命,无论何时我都相信,只要我们呼唤,他一定会再回来!”

“好....好,海德薇莉真的长大了....”老人抹了一把眼泪。

直升机载着众人离开。

落日下,余辉将一人一马的身影照得高大,范海辛抬头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戴上帽子。

“不羁与否,路,又曾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