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委婉含蓄
“坐下来喝一杯？”凯撒从周围服务生端的盘子里拿过两杯香槟，递给路明非一杯。
他们坐的桌子是专门留给凯撒的，拥有舞池最好的视野。
“真好看不是吗？”听着凯撒的夸奖，路明非打了个寒颤。
他突然想起凯撒的爱好是蕾丝白裙少女团，而今天林雨露的穿搭好像正合他的心意。
凯撒啊凯撒，你可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合伙人，早知道“自由一日”的时候就该一枪崩了他的。
“坦白来说，我很幸运能遇见你，诺诺应该也觉得她很幸运遇见林雨露。”凯撒伸手和路明非碰杯。
“为什么这么说？”细长的香槟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明亮的响声。
“如果没有你，叶胜和酒德亚纪很可能会死在青铜城里，大多数人都只知道你破解了地图，但我了解你在背后做了什么努力。”
“举手之劳而已。”路明非摊了摊手显得毫不在意，“毕竟当初也当过我的面试官。”
“不只是这些，我能看得出来你很强，很可能是比我比楚子航都要强的存在。”
“当初守夜人论坛里到处流传着有个新入学的S级喜欢诺诺，我看了眼照片觉得这人跟个窝囊废一样，完全不足挂齿。”
“直到我见了你才知道，能接受自己彻彻底底融入那种平庸的环境，这才是真正的强大。你笑什么？”
路明非竭力想抑制自己但还是笑的浑身发抖，老大你骂的太难听了，照片里那人就是你说的那样啊。
这就好像是忒休斯之船的典故，一艘远航的船全部的零件都被换了一遍，那这条船还是这条船，他还是他吗？
“没事，你接着说。”路明非用力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
“能跟一个比自己强得多的人共事，这是当然是一种荣幸。不过我很遗憾的是你没加入学生会。”
“有传言说是因为当初我给你了一枪，还有的说是因为你喜欢诺诺，是这样吗？”
“不会，只不过是楚子航邀请我比较早罢了。”路明非又是一脸风轻云淡。
也不一定。至少路明非想到进了学生会就得跟诺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会有些压力。
路明非话音刚落，屋子里就传来了激烈地鼓掌声，偶尔还有口哨声穿插其中。
诺诺和林雨露刚刚完成了一个漂亮的舞蹈动作，凯撒和路明非也加入鼓掌的行列之中。
“她喜欢你，你应该能看出来吧？”路明非很惊讶，凯撒竟然也会露出那种八卦的表情。
“我们那边比较含蓄委婉一些，就算是能看出来一些端倪，一般也只会说‘你们两个比较般配’。”
“喜欢不喜欢的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呢？”路明非自嘲式地笑笑。
“在我看来这不叫委婉含蓄，这只叫不够男人。”凯撒起身为刚刚结束舞蹈的两人喝彩，全场的氛围进入了高潮。
“委婉含蓄也未必是件坏事，举个例子，今天是诺诺的生日对吗？”
凯撒点了点头等着路明非接着说下去。
“富丽堂皇的宴会，入口处摆满了刚摘下的玫瑰花，宾客如云每个人都在祝福你们，多么有排场的生日派对，任谁都会羡慕的对吗？”
“可你想没想过，说不定她压根就不喜欢这些。你的小弟太多，要扮演成会长那贤良美丽的女友是一件辛苦的事。”
路明非解开自己身上的燕尾服，很显然，对他来说扮演成人们心目中的S级也一样是一件辛苦的事。
“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在凯撒的生长环境里，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道理。
“这就叫委婉含蓄，要不然她和林雨露玩的这么好呢？”
路明非不再言语，他抬手向凯撒示意诺诺和林雨露已经跳完舞回来了。
“完美的演出。”凯撒向诺诺和林雨露祝贺，又和诺诺在一块儿浅浅拥抱了一下。
“你们聊得怎么样，有说服路明非潜伏在狮心会当间谍吗？”诺诺开起了玩笑。
“这种事情在这儿说多不合适。”路明非装出一副很紧张的样子，随后四人在一起开怀大笑。
“真要培养成间谍了功劳可得记在我身上，他可是我邀请来的。”
林雨露刚进诺顿馆的时候还有些紧张，现在两支舞跳下来已经彻底放开了。
“放心，林小姐，功劳一定记在你头上。”诺诺从背后搂住林雨露，侧过脸枕在林雨露的肩头。
她们身高相差不大，诺诺要略高一点，但要算上诺诺脚上十厘米的紫水晶高跟鞋就一下子高出一头了。
“到我致辞的环节了，你们先聊。”凯撒举杯示意后告别。
“诶，露露，能不能把他借给我一会儿。”诺诺盯着林雨露轻声提问，她们的脸几乎要贴到一块儿去了。
“他又不是我的，你跟我借干嘛。”林雨露分明是赌气的说法。
“可他是你的舞伴啊...算了算了，只要你不生气就行。说好不准生气的啊。”
诺诺拽着路明非的袖子像招呼自己小弟一样。
“凯撒致辞你不听吗？”路明非胳膊被拽起来，身子还留在原地。
“他都在我面前练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好么，再听要吐了。”
“可我要听啊。”路明非还想挣扎一下。
“你一个狮心会的你听什么？听到凯撒斗志昂扬地说明年我们要再接再厉击败狮心会，你是鼓掌还是不鼓掌？”
“哎呀赶紧走啦。”路明非终于被拽动了，他回头望向林雨露，眼神里满是无奈。
诺诺一路拽着路明非离开热闹的大堂来到露台上，这里全然听不到舞厅里的吵闹。
卡塞尔学院位居深山，没有城市里的光污染，又恰逢今天天气正佳万里无云。
夜色里繁星如织，晚风裹着清新的空气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
“我找的地方怎么样？这儿可算是我在诺顿馆的秘密基地了，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诺诺显得很得意。
你告诉我了我也没办法来啊，路明非有些后悔自己在学生会的时候怎么没找到这样的好地方。
“你知道我叫你来这儿干什么吗？”诺诺抬手把自己的头发撩到耳后。
“干什么？”路明非一脸懵逼。
“今天是我生日啊你不知道吗！”
诺诺一巴掌打在路明非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