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足够勇敢
“谢谢。你穿这身也很优雅，像谦谦君子一样。”林雨露说话的声音不知不觉细微得像是这夏夜的微风。
路明非暗自思忖，诺诺教的这句话有这么神奇吗？只要夸她一句好看就红温了？
“我带你在诺顿馆里转转吧。”总让林雨露在这儿红着脸也不是回事，路明非觉得总得做点什么缓和下气氛。
诺顿馆是除公共建筑以外面积最大的馆，岁数几乎和卡塞尔学院一样长，称得上是卡塞尔学院内部的历史文化建筑。
舞会和自助餐占据的只是它的中心大厅区域，大厅外围还有不少房间。
一些被学生会拿来做日常的行政区域，还有一些则是维持了几十年前办公室内的陈设。
诺顿馆的内部结构错综复杂，但路明非带林雨露穿梭其中却显得轻车熟路。
“师兄你好像很了解诺顿馆？”听着路明非对那些各个房间如数家珍，林雨露不禁好奇路明非为什么这么了解学生会的建筑。
该不会真如诺诺所说一样，他是学生会派往狮心会的间谍吧。
路明非当然很了解，想当年凯撒把诺顿馆输给他的时候，他就抱着探险的心态跟芬格尔来过好几趟了。
等凯撒毕业以后他当上了学生会主席，就又把学生会搬回了诺顿馆，从此他对这座建筑的架构和各项设施就更加清楚了。
“你就当我是上辈子当过学生会主席吧。”路明非想了半天最后决定“据实相告”。
林雨露当然听不出路明非话里的含义，只以为他是不想透露开了个巧妙的玩笑。
“这样啊，那你上辈子还干了些什么？”林雨露手托着脸歪着头提问。
“我想想看。”路明非发觉自己回到这里以后似乎还从未认真回忆过之前的经历。
“杀了一些龙王，也死了一些朋友，或许有些龙王本就是朋友。然后像个疯子一样满世界找另外一个失踪了的朋友。”
“大概就是这样。”路明非认真总结之后确定没遗漏什么。
编的还真挺像回事的，林雨露没经历过路明非的旧日时光，难免会这么想。
“那你上辈子见到我了吗？”林雨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的目光。
“没有。”路明非摇摇头。“真的没有。”眼见对方不太高兴，路明非又补充了一句。
“那有身边你认识的人吗？”林雨露有些不甘似的追问道。
“几乎都有。”路明非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不是我哪儿知道我上辈子为什么没见过你，说不定是你上辈子积了大德没来这个鬼地方呢。
“哦。”女孩的情绪显得有点低落，她不再追问，只是默不作声地跟在路明非身后半步左右。
“其实，上辈子没见过我挺好的。”路明非说的话绝对真诚。
“为什么？”
“因为我上辈子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现在改了一点，但可能也没改太多。”
路明非的神色黯淡，一些不好的回忆浮现在他心头。
“那你是抢银行了还是强抢民女了？你不会上辈子是被枪毙死的吧。”
那倒也没有...路明非感觉自己越描越黑，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是这种意义上的烂，而是很多时候太过懦弱不够勇敢。遗憾的是，正是这些懦弱让我失去了很多东西。”
难过的感觉浮上心头，路明非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与之对抗。
林雨露看着他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随后发出了灵魂拷问：
“那你现在够勇敢了吗？”
应该是够了吧，如果再让我碰见赫尔佐格我肯定一上来就把他砸成肉泥，路明非这么想着。
但他突然意识到林雨露说的勇敢似乎不止这一个含义——
“可能还是不够吧。但我跟你保证我肯定有一天会勇敢的。”
“跟我保证干嘛，谁在乎你什么勇敢不勇敢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林雨露嘴角的笑意却已经快绷不住了。
“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你跟凯撒还有诺诺都说什么了？”林雨露说的就好像是她终于打算放过路明非了。
“还能说些什么，跟凯撒简单地交流了一下，身为卡塞尔学院的优秀学生应该怎样提升自己。”
“还有就是他对于我没加入学生会有一些神奇的猜想，但其实只是我在暑假的时候就答应了楚子航而已。”
凯撒这关过得很容易，路明非说的漫不经心，林雨露也不过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那诺诺呢？”这才是她真正想问的。
“哦诺诺啊，就感谢了一下她作为学姐在入学方面对我的一点照顾，这还是我来学院以后第一次见她呢。”
路明非说的并不违心，他一直觉得自己作为学弟入学后，过来拜谒下师姐也是应该的。
“一点照顾吗？”林雨露的表情直观地演绎了“笑里藏刀”这个成语。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路明非心虚地就好像他有什么事情不能被知道一样。
“守夜人论坛里面看到的帖子，你们关系很好嘛。”林雨露快坚持不住脸上的笑了。
“守夜人...不是，守夜人论坛里的话能当真吗？”
“他们都是些天生的八卦记者，我跟你说芬格尔就是新闻部的他们搞大新闻有钱拿你知道吗？”
“他们还天天炒我们两个‘S’&‘A’的CP呢，你看我们两个之间有......”
路明非说到一半突然沉默了，他跳进了自己给自己挖的坑里面。
“说啊，怎么不说了？”林雨露终于露出了她本来的面目。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路明非发觉自己强行解释这是胡编的八卦不对，解释这些人消息很准也不对。
“好吧...其实之前，是对她有一些好感的，。”
“然后呢？”林雨露逼问道。
“那她长得还有穿的都是降维打击嘛，还开个法拉利过来，哪个男生能顶得住啊？”路明非说的有些委屈。
林雨露暗暗叹了口气，诺诺的魅力无人不晓，刚刚被诺诺牵到舞台中心时她已经充分感受到了。
“那后来呢？你没追她试试看？”
“拜托，人家是凯撒的女朋友好不好，我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