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诞生气感
“阮氏武馆对记名弟子共有四门武学可以传授，分别是虎形拳、猿形拳、鹤形拳以及蛇形拳。”
“其中蛇形要求身段柔软，诡异刁钻，你不适合，其余三门倒是皆能学，但在突破皮关之前你只能选一个。”
“那这三个又各有什么特点？”沈岳问道。
“虎形力大势沉，但灵巧欠缺；鹤形轻灵疾速，但力量偏弱；猿形则大开大阖，较为综合。”周沐阳答道。
沈岳沉思一会，问道：“哪门拳法对射箭更有帮助？”
“你是想学师父的箭术？你连皮关都没突破，现在考虑这个可太早了点。”周沐阳笑道。
沈岳解释道：“周师兄，我是赶山人，在山中经常会碰到山鸡野兔之类猎物的，我现在用一把弹弓狩猎，威力实在欠缺，若是这拳法能助我提升射艺，将来日子也好过一些。”
沈岳没有说谎。
他的【灵目】可以将微小之物放大，又能看的极远，配合箭术最为合适。
奈何如今力量不足财力有限，只能用着射程不远的弹弓。
将来有钱了，他必然换一把弓箭，射的更远也更准。
沈岳是在为将来做打算。
周沐阳思索片刻道：“那就先学猿形拳吧，这门拳法讲究蓄力如张弓，出手似射箭，万法相通，对你提升射艺很有帮助。”
周沐阳从怀着掏出一本小册子。
“具体的练法和打法上面都有，不识字也没关系，上面有图，照着练就好，我会在一旁指正。”
周沐阳顿了顿，又道：“但我还是建议你早日把字认全，将来大有裨益。”
“好的周师兄，我记下了。”
翻开册子，沈岳发现这册子分上下两部分。
前半部分画的是练法，主要是二十四个桩功，通过模拟猿猴的一些动作，刺激身体的各处肌肉。
后半部分画的是打法，包含各种招式和发力技巧，用于与人对战。
现在沈岳只能先学练法，打牢基础。
沈岳看着图册，按照上面的桩功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
“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微弯曲，保持放松，气沉丹田。”
“脚不对，太僵硬了，足心放空一些。”
“左手降低一寸，手臂太高三分，保持住这个姿势。”
周沐阳站在沈岳的身后出声指出他动作上的错漏之处。
只是一点点改变，沈岳便感觉肌肉的酸胀感就强烈了好几分，但熬上一会又觉得麻麻的很舒服。
一整个下午，沈岳都在周沐阳的指点下度过。
二十四个桩功他学会了四个。
同时沈岳也感受到了习武的奇妙之处。
明明只是几个动作而已，看起来都不复杂，可偏偏一下午下来他就已经筋疲力竭，比连续爬一天一夜的山都累。
“汤药来喽！”
一声吆喝，两个武馆的仆从端着一大锅药汤来到了院子里。
均匀装在几个碗中，几个记名弟子上前各领了一碗，沈岳也在其中。
这汤药便是那三两银子药钱的去向，每过三天可领取一碗。
沈岳浅尝一口。
嘶！
苦的他差点吐出来。
他再不敢多尝，学着其他人一样，捏着鼻子，直接将一整碗灌进肚子。
很快，肚子里便传来温热之感，修行一天的疲劳也缓解了不少。
这便是汤药的用处，喝了可以让身体恢复的更快，同时修复习武时造成的暗伤。
吃过了汤药，便到了离开武馆的时间。
阮氏武馆并不管住宿，除亲传弟子外所有人都要在天黑前离开。
沈岳没有急着出城回家，而是找了一家小饭馆。
素菜两个，羊肉一斤，一共花了八十五文钱美美吃了一顿好饭。
都开始习武了，自然要吃的有营养，这样才能练的快一点。
往后的七天，沈岳每日都往返于莽村和松阳城之间。
早晨天不亮就出门，天色漆黑才回家。
期间除了给小黑换药和学识字，他没有去过一次武馆以外的地方，一门心思扑在练武之上。
终于，在七天的上午，他猿形拳的二十四个桩功全部学会。
“来，先把这汤药喝了。”
周沐阳端过一碗汤药递给沈岳。
“先喝汤药？”沈岳有些疑惑，之前两次都是练完再喝的。
“别管，喝了之后完整将二十四个桩功打一遍。”
沈岳也不管那么多，端起碗一饮而尽。
随后他便摆开架势，从第一个桩功开始，一直练到第二十四个桩功。
一共花费三十多分钟，期间流畅无比，没有一处滞涩。
待一整套桩功打完，沈岳大汗淋漓，体力耗尽坐在地上。
“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周沐阳问道。
沈岳摇摇头，“没有。”
“起来，再打一遍！”
罕见的，周沐阳神情有些严肃。
沈岳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强打起精神，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演练。
疲惫感瞬间淹没沈岳的身躯，但坚持到第六式桩功时，一股奇妙的感觉在沈岳的体内涌现。
似是有一股异样感自肚脐下诞生。
痒痒的，暖暖的。
沈岳咬牙没有理会，而是专心完成剩余的桩功。
不久后，一股头发丝粗细的气感自丹田迸发而出，追随着他的动作，流向沈岳的身躯各处。
直至第二十四式桩功打完，沈岳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瘫倒在演武场的土地上。
身躯极度疲乏，沈岳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但他的嘴角却不自觉上扬。
“周师兄，我感受到了。”
“恭喜你，迈出武道第一步了。”
周沐阳也收起了脸上的严肃，笑盈盈道。
“那我现在算是个武者了吗？”沈岳忙问道。
“还早着呢，等什么时候你体内的气有两个拇指粗细了，你就可以开始练皮了，练到皮如牛皮，韧而不破，便算突破皮关，这时候才能称得上是个真正的武者。”
冲破皮关就是真正的武者了……
沈岳心生向往，无论如何，武道的第一步他已经迈出了。
“那练皮又该如何练？”沈岳追问。
“等你体内的气达标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提前告诉你没好处。”
周沐阳拒绝了沈岳的请求。
虽然几天下来他对沈岳印象不错，勤奋又认真，还对师父的脾气。
但他并不认为沈岳有十足把握在三个月之内冲破皮关。
就像他之前说的，想要壮大气感，除了得练，还得多吃肉多吃补药。
而这些都需要银钱，沈岳一个贫苦赶山人，连农户都不如，哪来这么多的银钱。
此时告诉沈岳练皮的方法，到时他体内气不足，三月之限又将到，保不准他会强行练皮，到时候落下一身暗伤还是轻的，残疾也说不定。
但沈岳也不是什么愚钝的人。
透过周沐阳的种种表情，他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然后，沈岳就发现。
自己好像真的快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