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为蜀汉一谋臣](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455/53105455/b_53105455.jpg)
第55章 先部署启章奏三言
马良城门前驳斥朱褒的那一大段话,通过周围看乐子的军人口口相传,最终走遍了成都城的每一个角落。
马宅门口再也没了平日里的那些烂菜叶子,反倒是多了许多无名无姓的果篮,兴许是哪家人羞愧于之前的所为,用这种方式聊以慰藉。
“父亲,这些水果我们怎么处理?”
马秉见管家费劲地将堆在门口的水果搬来搬去,出于好心便多问了马良一嘴。
“拿着吃便是。乡亲们的恶意你且受了,若是好意不领,岂不是自闭胸襟?”
“可是这么多水果,我们家中上下老小加起来。存到都腐烂了也吃不完呀。”
“那不如切个果盘,给都乡侯送去。他家中人多,多少水果也吃得完。”
马良被自己的幽默逗乐了,然后望着桌子哈哈傻笑。
他正起草要向丞相府送去的事论,结果纠结了半天,也只写下了两个字。
孔明有意借着这次牂牁得胜的机会,向外延伸部署军事行动。而他也知道,朝中大小官员多有反对用兵者。所以便以上书事论为由,试一试大家的态度。
“父亲,这……不好吧。”
“开个玩笑而已。这些水果就在我们家中分了,余下的那些,看看管家有没有那个心思。若是得闲,就且在糖水里泡了,然后做成果脯;若是不得闲,就地埋入后院堆肥就是了。”
“哎。父亲,还有一个事儿,孩儿觉得不该瞒着您,想向您请罪。”
马秉犹豫了半天,还是恭敬地跪在马良面前。
“这是何意?”
“孩儿……一月前曾因失言惹得陛下恼怒。前几日陛下来家中,您走后要辟我为黄门侍郎,我自知才浅,又回绝了陛下。”
马秉越说声音越小:
“现在想来,实在有些不敬,还有可能连累父亲。父亲若是怪罪,就请责罚我吧。”
“怪罪?”
马良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就是这么个事儿。
“那你为何在陛下面前失言?又失了什么言?”
马秉将详细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跟马良说了。
这一个多月来,刘禅不好受,他也未尝好受到哪里去了。
普通的小孩子玩闹吵架,兴许冷战几天,便和好了;
而他们这种情况,的的确确是不太方便轻易和好。
听完马秉说话,马良伸了个懒腰。
“你认为陛下可是贤明之君?”
“我……”
“那你认为陛下可是昏聩之君?”
“这断不是。”
他的真实态度说出去了恐怕就得掉脑袋,但是似乎又不至于走向另一个极端。
“那便是了。你心里自知陛下其实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高不可攀的仰视来源于他外在的身份。那为何在他主动脱下那身衣服与你接触时,你不能学着去理解他呢?”
马良想摸摸儿子的头,却感觉他似乎已经过了需要这样安慰的年纪,于是改为拍了拍他的肩。
他看马秉,就像看几年前的自己一样。
这个岁数的孩子还以什么语气才能把话说到心里去,他自然心里明白。
“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能传颂后世的君臣佳话少之又少;但先帝与丞相那般情谊,却实实在在就在眼前。我大汉朝虽不似当年之雄,却得先帝与陛下仁慈之幸。
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要真生气,早就把你拿了入狱,不是吗?”
“这……”
马良虽是教育儿子,但自己心里也有所触动。
“你去让管家将水果每种备些装一篮子,我要去大狱中见一个人。”
他抄起笔,在面前写下的两个字中间,又加了一个字。
“什么叫‘钱和马’?”
杨仪像点红的炮仗,一跃三尺高:
“他马良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说的是什么话?”
大小官员向诸葛亮进言的文书各有千秋,更有甚者长篇大论,足足有千字不止。可唯独马良这一份,从头到尾就只写了这三个字。
“威公莫急。季常如此论述,自然有他的道理。”
“能有什么道理?他的意思不就是要朝中给他封赏?”
杨仪本就因为出征牂牁被马良摆了一道的事心中不满,再加之自己在外拖延的计划又被王平的急袭军打乱,得知王平和马良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之后,他恨不得找个机会把马良剥了。
“杨参军,可否听我一言?”
蒋琬走上前来:
“且看侍中这书写,三字之间距离极大,且是横着论述,不符合行文习惯。所以我猜测,他的意思应该是‘钱’‘和’‘马’三件事。”
“公琰此言颇有道理。那不知该如何解读这‘钱’‘和’‘马’三字呢?”
诸葛亮饶有兴趣地追问。
“在下愚钝,只能解其一部分:其中‘钱’应该指财政。侍中自回到益州之后,所行之事皆为于此。无论是平抑粮价还是南下辟商,都是为了充实国库。所以这‘钱’字,应该不难理解。”
“‘和’,无非便是人和。”
长史王连随口接了句话。
“那这最后一个‘马’字,该怎么解释?”
“还能怎么解释?此人将自己的姓与国家大事并行,无非是借此邀功,以彰其才。若不是如此意思,那还请诸位向杨某赐教。”
杨仪鼻孔出气。
见杨仪这般狂妄,一直不发一言避嫌的马谡终于还是没忍住:
“我兄长乃是轻名薄禄的君子,不屑用你说的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为自己邀名!”
“你说不屑,那这上书的内容,你与他这般亲近之人。理应有所参悟吧。那不如就请幼常给大家讲讲,这‘马’字该如何解释?”
“这……”
马谡被杨仪驳的哑口无言,因为他看到这三个字时,心里想的第一个想法也和杨仪的差不多;只不过杨仪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了,而他是揣测自己有没有想错,或者马良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回答不上来,是因为你心里也和我有类似的想法。承认吧,邀功其实没有什么可耻的。”
杨仪立刻穷追猛打。
要是平时,他是断不敢说话这么带刺的。
但现在他有战功在身,自然是要高人一等。
“呵呵呵。”
诸葛亮笑着将两边拉开。
“你们虽然争不出个结果,但是季常这个‘马’字,我却的的确确是看懂了。”
“望丞相解惑。”
蒋琬拱手。
“当今朝中,能懂我意思的人不多。而与我心思能互相配合的,恐怕也只有季常了。公琰,备礼一份,稍后我要亲自去拜访他一番。”
“您这是何必?直接把他召来不就行了?”
听诸葛亮这般说,杨仪脸色顿时耷拉下来,但还是要绷出一副客套的样子。
“此事我已悬而未定许久。待我真正做出决定,再上朝中与诸位和陛下商议。公琰,备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