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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试法小白鼠
除去他外,其余四人皆是神情复杂。
曹斌不消说,展雄飞等从来没想到过,现在忽然听到对方有可能成为修士。
这份冲击之大可想而知,简直像是不小心吃到苍蝇般,脸孔都扭曲起来。
但与此同时,他们眼中也有几分按捺不住的灼热。
如果此言为真,曹斌都能以此入道,那么他们……
岂不是从此多了条后路。
曹斌几次张嘴,但都没有一个字能说出来。
如果钟隐不知道还好,现在已经被其一眼看穿底细。
那可就完全轮不到自己决定了,只能任由人左右宰割。
“你是什么资质,选修的何等功诀?”
就在其反复思考,自己究竟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时,钟隐摆摆手,示意三人暂时避开些,然后开口问道。
“五等资质,偏土木二行,选了《厚土诀》。”
虽然不明白,钟隐问这些是想做什么。
但其形象在曹斌眼中已经有些高深莫测,急急开口回答。
“土木好,土木好啊。”
钟隐抚掌大笑,忽地神色一正,提出自己条件。
“让我助你成为修士,倒也不是不行。
但你入道之后,功法要换修成《长春诀》,按我要求去修行……”
目前,他已经将四门道诀先后入门,再加上翻阅他人经验,积蓄颇多。
甚至都可以试着将《长春诀》推演完善下了。
只是修行功法远比武功来得精奥关键,就算推演出什么东西,钟隐也以稳为上,不愿贸然修炼。
最好,是能找到一两只小白鼠先替自己试验下。
当然,两人资质根骨经脉穴窍等有些微妙区别。
功法是为自己量身定做打造而成的,对曹斌必不可能完全契合适用。
但正是如此,倘若他习练后都没有灵机紊乱逆行,走火入魔。
那么钟隐修炼起来,自然更不会有问题。
当然,对曹斌而言,这也未必是件坏事。
他资质低劣,又服用过沸血散,潜力有限。
恐怕一辈子,也就是在练气二三层打转,连练气中期都没什么希望。
但如果钟隐研究顺遂的话,未必不能创造个小小奇迹。
虽说有些风险,但毕竟只是基础功诀,没什么晦涩艰难的地方,应当还是安全的。
曹斌不解其中缘由,也懒得多加思考。
对他而言,最紧要也最根本的。
只有一事,那就是成为修士。
只要引气入体成功,就可摆脱杂役的命运,还可享有一百三四十年寿元。
就算钟隐有什么打算,又算得了什么。
“放心,我也不绑你一辈子。
一年半,只是道院的这段时间,等入门分配后,钟某便还你自由……”
入门分配后,各人去向不定,这种关系必然无法再继续维持下去。
何况曹斌此人资质平庸,届时修为定要被自己落下一大截,也不再适合做自己的小白鼠。
听到这里,曹斌心头更是一定,急不可耐地问什么时候开始。
“明日你来寻我,一起找位教习做见证……”
钟隐拍拍他肩膀,如是说道。
还是那句话,二公派内禁止奴役驱遣同门,最起码表面上如此。
但放宽些条件,改个名目就可以了。
他们将来签订的,类似于那日赌斗的契约,尚在允许范围内。
至于见证人,当然是找康婷这个教习了。
曹斌满意地走了,三人立时迫不及待地围上来,眼神灼灼地看着他。
“钟师兄,您刚才的话……”
展雄飞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开口。
“真自然是真的,但对你们恐怕不适用。”
钟隐点点头,然后不待他们高兴,就又自泼了盆冷水。
沸血散虽有催发气血,助人窥见灵机之用,但是成功率属实不算高。
血河宗每年不知掳掠多少人,进行养蛊式试炼厮杀。
最后能够借助沸血散成就修士的,不过什一,十之八九都是耗材。
曹斌大有希望,不代表三人也是如此。
他虽然修行资质低劣,但在外门横练上却是卓有天分。
兼修《莽牛劲》与《象甲功》,都练到了精深地步,体魄气血雄壮。
然后与自己赌斗时,借助沸血散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隐约已经有了些通灵的痕迹。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
但偏偏后面又被关进来,仅提供维生的基本食水。
阴差阳错下,由动至静,进而入定。
钟隐见他,虽然筋骨气血比不上先前雄健,但是眼蕴精光,含而不露。
显然是心性精神得到了场淬炼,原本蛮躁如火的性格平息收敛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关键。
如果没有这种心境上的蜕变,再多服用几份沸血散也是无用。
不过这些关节。
钟隐自己便是修士,将武道练到了“通灵”层次,居高临下,一览无余。
展雄飞三人未入其门,注定看不真切。
甚至许多误打误撞入道成为修士的也是一样,只会迷信神话沸血散这种外物。
他们真要是把成为修士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沸血散上,九成都是失败下场。
只是就算和这些人说明白,也不会相信。
反正三人手头儿也没有沸血散,倒也绝了这种胡思乱想。
不过显然,他们心思已经乱了,远没有平时听得认真用心。
钟隐索性也就提前结束,遣散了几人。
自己回去屋内,按习惯将术法一应练习过。
虽然还不满三天,但是在《生华诀》与《灵雨术》的双重作用下,铁线藤幼苗堪称飞快,已然一指多高。
看起来,最多不过两月,就能堪堪满足其要求。
不急于立刻打坐恢复法力,他坐在窗前,在腹内盘算起明天该如何同康婷说。
此事不算什么,但还是要隐去某些东西,最起码不能直接说是想找人做试法小白鼠来着。
琢磨了约莫两盏茶光阴,自觉已经差不多,钟隐这才心思一定,掐诀吐纳起来。
第二天,天还未亮,曹斌就披星戴月摸黑过来,在屋门口足足守了一个多时辰。
前去膳堂时,更是极其谦卑用心。
鞍前马后,执鞭坠镫也不过如此。
落在看过他们那场打斗的道生眼中,不知想出多少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