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一刻我才看明白。
林清雪这四年里的慈爱都是装的。
她根本就不在乎菲菲。
我翻出照片，怼在她的脸上，说：“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你这么维护他，不就是因为对他旧情复燃了吗？”
“可菲菲作为你的亲生女儿，竟然还抵不过一个男人。林清雪，你真冷血！”
看到照片后，林清雪神色慌乱了几分。
手也下意识去扯衣领，她别过脸，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是菲菲的母亲，我有权替她做决定。我收了钱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人家明先生已经诚心补偿了，祁烁别太得寸进尺！”
结婚四年，我从来没碰过林清雪。
哪怕是重话也从来没说过。
但这一刻，我真的再也忍不住。
我抬起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她往后跌了几步，明琛赶忙上前抱住她，替她擦拭唇角的血液。
明琛垂眸：“你就是这样家暴自己妻子的？”
林清雪依偎在他的怀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指着他们的鼻子，痛骂：“狗男女！真不要脸！”
“林清雪，你家的债务是我帮着你还的。要不是我，你家里人早喝西北风去了。”
“才过去了四年，你就忘记当初明琛是怎么抛弃你的了？”
“菲菲如今还在鬼门关徘徊，你却等不及要爬上明琛的床，你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都给我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如今话说得再多都没有用，我要尽快拿到监控上诉。
当我赶到警察局，要求查监控时，警察却说：“不好意思，那段路的监控坏了。”
4
我又跑去酒吧调查监控，可酒吧负责人的说辞和警察的一模一样。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我一拳砸在墙上，怒红着眼说：“今天不给我看监控，我砸了你们店！”
血液从我拳头里流出来，酒吧负责人将我拉到一旁，小声说：“监控视频连着备份都被人毁了，我只是个打工的，惹不起对方。”
我知道这是明琛的手段。
好在徐俊给我打来电话，说：“烁哥，我在明琛之前拿到监控了，你别担心。”
“还有，明辉在酒吧时，我也在那儿，我亲眼看见他喝了很多酒。你放心，我会给你当人证。”
我稍稍松了口气。
幸好事情还有转机。
我让徐俊注意安全后，去菲菲出车祸的附近铺子里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有用的监控。
可惜要不就是没录到。
能录到的地方说辞都是监控坏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关系，徐俊手上的监控应该能打赢官司。
我给徐俊打去电话，准备和他约个地方见面，可当我打过去时，对方手机显示关机。
我感觉到不对劲，开车赶到徐俊家时，开门的是徐俊的父母。
“阿姨，徐俊在吗？我找他有点事。”
徐俊父母红眼瞪着我，将我拦在门外，说：“我儿子出国了，别再来找他了。”
可明明上午徐俊都还在和我联系。
我跪下乞求：“阿姨，我真的有急事，关于我女儿……”
徐俊妈妈却泣不成声，声音沙哑：“就因为你女儿，我儿子被人给打了，手脚都给打断了，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我求求你了，别再来祸害我儿子了。”
老两口关了门。
连最后的线索都断了。
我失魂落魄回到医院，看着一身伤的菲菲，我心痛不已。
软乎乎的小手，现在上面全是血痂。
那张喊了无数声爸爸的嘴巴，正插着呼吸机，血氧饱和度极低。
我掩面痛哭。
是我没当好这个爸爸，昨天要是我去接菲菲放学，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林清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身后，她把手轻轻搭在我后背，说：“就这样私了好吗？别再去找监控了，没用的。”
“明琛背景大，你是斗不过他的。”
我将她推开，眼睛红得夸张。
“你身为顶级律师，但凡你有一丁点的良心，也不至于我们完全处于下风。”
“林清雪，菲菲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真要这么狠心吗？”
林清雪曾打下过无数个极难的案子，只要她接手，几乎很少有败例。
她是个很有正义的人，当遇到不公平的案件时，哪怕对方付不起律师费，她也会免费帮人打官司。
可是现在，在面对自己亲生女儿时，她选择了曾抛弃她的明琛。
林清雪没说话，脸色不太好看。
可并不是伤心难过。
菲菲出事到现在，她并不见有多难过。
5
我将菲菲的惨状发在了网上，还描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我希望能借用网络的力量发酵给压力。
视频发布过后，很多网友都在评论区帮顶。
大家都在为菲菲打抱不平。
直到有人挖出明琛是影帝明琛。
有人开始怀疑，我在蹭热度。
与此同时，明琛发了一条视频。
是我上次在医院扇林清雪的视频。
还配了一段话。
“这几天网上有关于我弟弟肇事逃逸的谣言。我在此说明，事发当天，我弟弟并不在省内。对于该网友女儿的遭遇，我们感到很难过，原本想要资助，却没想到在现场看了一出家暴戏。”
于是，我被明琛的粉丝攻击了。
网上铺天盖地全是对我的痛骂。
说家暴男该死。
说蹭热度该死。
任凭我怎么解释，大家都一致认为我在蹭热度。
林清雪的父母也找到医院来，对我说：“祁烁你适可而止。别因为你影响了我家清雪的工作。”
“孩子没了就没了，至于这样吗？再说了，当初这个孩子也并不是清雪想要的。”
我震惊地看着他们。
一夜之间，他们陌生得我不认识。
林清雪别过脸，什么解释也没有，像是默认了她父母说的话。
而这话也正好被我赶来的父母听到。
我妈指着他们怒骂：“你们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孩子不是清雪想要的？她不想要，难不成我家祁烁还能逼着她要？”
林清雪妈妈翻了个白眼，嘀咕：“当初要不是明琛出国了，祁烁也钻不了这个空子娶清雪。”
“按我家的标准，祁烁可没资格当我家女婿。”
我妈脸都气白了。
“你们可别忘了，当初是你家女儿求我家祁烁娶她的，是她自己主动贴上来的。”
“我家祁烁娶她花了三十万彩礼，没要你家一分嫁妆。结婚后，我家祁烁一有点钱就去给你家还债，从没让林清雪操心过，要不是我家祁烁，你家早喝西北风去了。”
“如今亲女儿出事了，当妈的不仅不做主，居然还给肇事者一家说好话，安的什么心！”
林清雪父母脸也黑了一阵，张嘴半天，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直到林清雪拿出一张离婚协议。
我爸妈疑惑地盯着她。
她说：“祁烁，当初与你结婚是我迫不得已。很感谢你这四年来的帮衬，这份恩情我会一直记在心中。”
“可是我终究对你没有爱。我爱的人一直都是明琛，他现在回来了，我们也该结束了。”
她说这话时，一脸云淡风轻。
可我却听懵逼了。
沙漠里给一杯水，回到城市再还一杯水，价值就一样了吗？
当初她跪在我面前，一遍遍求我娶她。
她梨花带雨，眼尾哭得发红，加上当时对她有好感，就答应了她。
婚后，我从未亏待过她。
林清雪现在这个骚操作，真是让我一点招架不住。
我怒红着眼看她：“虎毒不食子，林清雪，你就眼睁睁看着菲菲受罪吗？”
林清雪始终淡淡的，她垂眸，说：“菲菲，确实我不是想生的……”
我震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将离婚协议放在桌上，又说：“你把字签了，我们好聚好散。”
要我怎么好聚好散？
我的女儿躺在重症室命悬一线。
我的好妻子却要跟我离婚，去追随撞我女儿的一家人。
我该怎么咽下这口气。
我爸怒不可遏：“林清雪，你不配为人，更不配为人母亲。”
而我妈直接气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