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体验复仇的滋味
豺狼本来还在想着恩底弥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万万没有想到恩底弥翁会卸磨杀驴得这么快，以至于他连叫骂一声都来不及，就已经死去。
七秒过后，豺狼的尸首在冰面上完全消失，没有残余任何物品。
整个过程里，银与弗兰马尔斯都是眼睁睁地看着，一股窒息的感觉令他们精神高度紧张。
弗兰马尔斯小心地往银的身边挪了一步。
就在这时，他听见恩底弥翁对银说：“在恶魔城内，他们会无限重生，不过，这也意味着你能够杀死他们无数次。”
“你难道不想要尝试一番这种滋味吗？哪怕只有一次也好，让他们胆寒的滋味……只要尝过一次，你或许就会无法舍弃了。”
银不由地想起了这些年来，他秘密地在世界各地用冰之灭恶魔法清理的恶魔，想起了在故乡立下的妻子与儿子的墓碑。
念头在疯狂滋生。
他从未真正地屈服于恶魔。
弗兰马尔斯注意到银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向了自己，又联想到银的过去，不由地暗骂一句，猛地就要转身。
这该死的人类要叛变冥府之门！
他正要逃跑，就听见嗤地一声，自己的脑袋连同着头盔，已经被砍飞，在半空中轮舞。
啪——
弗兰马尔斯的脑袋摔在地上，并且以一种极为古怪的视角，观测着斩首者。
恩底弥翁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是被附身的“绝对零度”银，他手里提着的是一柄滴血的冰之利刃，看起来颇为美丽。
“该死……”弗兰马尔斯发出最后一声叹息，他的尸首就在数秒后消失，回到了黑暗墓地中去。
“银，现在我来带你体验一番这种滋味。”
恩底弥翁这一次则是用银的身体，穿过了悬空开启的任意门，前往第二层，搜罗剩下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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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宫殿中，有相当多的圆柱，支撑起这一片空间，墙壁上遍布诡异的壁画，全都是“农神吞噬其子”那样的风格。
头生双角、黑发如瀑的“凉月天”塞拉，手指轻抚壁画，说：“魔王看来相当注重营造战场的氛围感。”
“不过，把守这里的家伙，就实在太弱了。”头戴鹰身女妖一般头套的“星隶天”狂华，不屑地笑道。
她挥出一爪，就将仍旧还活着的最后一名魔导士杀死，惨叫声让她内心的愉悦又高涨了几分。
与此同时，众多长得一模一样的、有着兔耳朵、身披白大褂的矮小恶魔——量产的拉米，都齐声附和起来。
“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
一头脑袋上长了鲨鱼鱼鳍一般的犄角的恶魔——“晦冥”特拉夫撒，则背靠着石柱站立着，双手抱胸，一言不发。
他们大概是冥府之门被打散之后，聚拢起来的、成员数量最多的团体，并且一路畅通无阻地杀到了这里。
“走吧。”狂华是这支团队的临时领袖，“马尔多大人说不定已经去到了最顶层，我们得去支援他。”
塞拉应了下来，她与狂华是同床共枕的情人关系，她当然是听狂华的，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狂华占据主导地位。
特拉夫撒也摊了摊手，没有抗拒的意思。
拉米们就更是狂华的追随者，一个个脸上虽然都带着怠惰的疲态，但是也都回应了狂华。
于是，这支恶魔团队往前走去，他们现在的目标当然就是找到从第二层到上一层的任意门。
倒三角状的篝火台中烈焰仿佛永远不会熄灭，光亮拖拽着宫殿内圆柱的影子，层层叠叠地交错在一起。
“你们有没有觉得，越来越冷了？”特拉夫撒鱼鳞般的皮肤翕张着，令他最先察觉到了异样，“温度不该降得这么快。”
狂华、塞拉也感觉到冷意袭来，让手指指尖都微微发红与疼痛。
的确有些不对劲。
咔嚓——
冰气肆意，篝火台中的烈焰便瞬间熄灭，被一层层冰霜覆盖，宫殿内的光芒消失大半，只有壁画上方的发光石还在微亮。
狂华、塞拉与特拉夫撒见到情况不对，立刻弹跳起身，像是三根羽箭一样哒哒哒地插在不同的圆柱上，低头往下观察。
“强化咒法”加持下的狂华，五感变得比之前敏锐，她的双眼飞快地适应了昏暗，如鹰一般扫视着地面，就见到了拉米们的结局。
那群拉米没来得及躲到安全的地方，一个个都被冻结起来，在冰块中露出各种古怪无比的姿态与表情。
七秒钟过后，拉米们在冰块中消失，这证明了冰冻的力量瞬间就将她们杀死了。
发出这次攻击的人，实力很强。
“是谁？”狂华的高喊在宫殿中回荡，“别躲躲藏藏了，快给我出来。”
塞拉与特拉夫撒也借着发光石的微芒，左顾右盼，想要找出发动这次奇袭的敌人。
“我没有隐藏起来。”
声音从他们的正上方传来，引得三个恶魔心里一惊，连忙抬头，就见到一团黑影从天而降。
啪——
那人踩在光滑的冰面上，蜘蛛网般的裂纹延伸出去，脸上的旧伤疤在昏暗光线下展露，一双冷漠眼瞳看得众人内心发寒。
“银？”狂华不可思议地喊道，“你在发什么疯？为什么要……”
她忽然住了嘴，因为五感强化之后，让她渐渐察觉出银身上的古怪，此时此刻的银，拥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傲然气势。
这种气势，狂华只在杰尔夫大人、马尔多大人等少数王者身边感受过。
“他并不畏惧我们，基斯死灵咒法的束缚，应该是消失了。”特拉夫撒双臂鱼鳍如刀，插在石柱上，让他稳稳地挂在凹面，“要小心。”
“那就让我来。”塞拉双眸望向银，“命令咒法”隔空发动，“银，解除所有冰冻。”
银却只是侧头转向她，然后伸出右手，就见冰气如烟，附着在石柱上，又像是火焰焚烧般往上袭来，目标直指三头恶魔。
没用？
塞拉心底惊愕，她的命令咒法尽管对死人不太容易奏效，可是也不至于一点影响都没有。
眼前的事实胜于雄辩，银完全没有受到她命令咒法的控制。
“他一定是得到了魔王的力量。”狂华做出判断，旋即从一根石柱，咻地跳向另一根石柱，规避冻结，“或者，他就是魔王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