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 塘渣工程·有人搅局
“我才没胡闹呢！”红影少女撅着嘴着。
“没胡闹？！你假传我的命令让志强他们把这人从高楼里弄出来，这还不算胡闹？”
“我这是去救人！”
“救人？！他是被人绑架了，还是陷害了？”
“还真让您老给说中了，他既是给人绑架了，也是给人陷害了！”
“你别胡说，那个地方虽然是民营的医疗单位，却是正经地方，怎会绑架、陷害人？”
“可他们为什么用假名给他登记？”
“也许，他们有其它考虑，比如顾忌到名声，毕竟看过精神病说出去不太好听。”
“您老这是瞎猜。”
“这小子是由单位领导送过去的，当时警察也在。听说牵涉了一些麻烦。但他老婆也陪同在一起。总不至于他老婆也绑架、陷害他吧！”
“你真坏，明明调查清楚了，还来问我。”
“你让志强他们做这种勾当。志强头没这么大，当然会来请示。”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同意志强他们把他给弄出来？！”红影少女气呼呼地说。
“宝贝女儿要这样做，我怎么能坏她的兴致。”铁塔中年人微笑着摸了摸小胡子。
“我才不信呢，你一定有什么阴谋！”红影少女假装气呼呼地说。
“红影，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做事情靠谱点！”铁塔中年人换了种语调。“看这人的样子，好像也没什么精神病。弄他出来对他倒有好处。那种地方关久了，正常人也会变得不正常。但你接了个烫手番薯，接下来你该怎么办？”
“你偷听我们的说话！”这个叫红影的红影少女又不高兴了。
“怎么能说偷听呢，我坐在隔壁房间，要想不听到也难。铁塔中年人又摸了摸小胡子。“先别打岔，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没想过！”红影回答得倒干脆。“让他自己决定，或者先在这里呆上一阵子。”
“我们这样把他弄出来是非法的，千万不能把自己牵连进去。”
“这好办，等他醒了，我告诫他以后只说是自己逃出来的就好了。”
“这话三岁小孩也难信。”铁塔中年人眼神中充满了一丝忧虑。“最主要的问题是，你这样做不会有结果的，他可是有老婆的人。”
“我不管！我看他的老婆也不是什么好人，让他早点把婚离了。”
铁塔中年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一个精干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看身形像是在星空大楼天台处最后出现的那个人，他对铁塔中年人轻轻说道，“金哥，那帮外地佬来了。”
“还刚到八点半，约好不是九点钟吗？”铁塔中年人皱了皱眉。
“金老大，那件事情不解决好，我是一分钟也等不及了。”一个中等个子，脸色苍白，神情阴鸷的人幽灵般地闪了出来。他身后跟着两个打扮古怪的彪悍随从。另有四个铁塔中年人这边的人在后面不紧不随地跟着。
“阿明，既然你早到了，那我们这就去会议室商量。”铁塔中年人伸手指了指会议室的方向。
那边，志强悄悄地责怪那六人擅自放他们进来，没有通报。那六人中为首的一个一脸委曲地解释，他们已接到通知，但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就在这里好了，没几句话。”阿明看了看趟在沙发上的陈思，又看了看酒柜前开着的那瓶茅台。“哦，有客人醉倒了！”
说完径直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茅台一饮而尽。
“你想怎么样？”铁塔中年人反问。
“苗圃新村要拆掉重建了，填塘渣的生意你可不要跟我们来争。”阿明单刀直入地说。
“这事办不到，而且我说了也不算。”铁塔中年人的口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只要你说了，肯定算！谁不知道在西水村里，只要金老大呛一声，别的人就屁都不敢放。”
“我是西水村的村长，又不是苗圃新村的负责人。”
“可我跟苗圃新村拆迁指挥部的头头去说的时候，对方明确告知我们，没你金老大的同意，这块地的塘渣谁也填不了。”
“这话倒也不假。我们村之前跟拆迁指挥部有协议，我们帮他们做苗圃新村住户的签约工作，他们就把填塘渣的事情交给我们。”
“所以嘛，还不是你金老大说了算！”
“填塘渣的利润都是入村的，用途也已经安排好了，作为村里的专项扶贫基金。”
“你这话又骗谁？再说，苗圃新村住户的签约工作又不是单单你们在做，我们也在出力。”
“苗圃新村所在地块原来就是西水村的，现有居民差不多一半是原西水村拆迁安置的。再说，苗圃新村拆倒重建时，还要加征西水村的土地。”铁塔中年人摸了摸小胡子，停顿了一下。“就算我能说服村班子成员放弃填塘渣，那些村里的闲散青年也必定不肯。”
“金老大，凡事总得留点余地。”阿明以非常平稳的语调说。“你在苗圃新村的拆倒重建中，生意拿得太多了。绿化是你拿去了，装修是你拿去了，水电安装是你拿去了，甚至连材料供应也是你拿去了。你手指缝里漏点出来，给我们一条活路。”
“阿明，你这话说得过分了。那边工程还没有开始，怎么能说都被我拿去了？”
“我们已经详细地调查过了。再说，看看以前你在其它地块的套路就明白了。你敢说你不会拿去？”
“那不是我去拿不拿的问题。你有公司，你也可以去投标。这只是生意嘛！”
“如果不是你金老大，这些生意都能中得了标？”
“游戏规则摆在那里，你要玩，就得遵照规则。这对大家都是公平的。”
“最不公平的就是招标，反正你金老大办法多的是，让标书改得只有你一方的几家公司符合条件。偶尔有别的公司也符合条件了，你用什么方法一吓，别人就不敢参与了。”阿明冷笑着。“再说，我们也有自知之明，与你大小统吃的法道相比，我们自愧不如，也没有这般财力，只能做点填塘渣的小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