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挑战！（元宵节快乐！）
翌日，四月十九号清晨。
天刚蒙蒙亮，战功殿外便开始有穿着黑色劲装军服的新兵们陆续汇聚。
北山城作为大乾王朝的军团驻守兵城，自然不像普通城池那样只需交些财货便可随意进出。
新兵们想要到外边的大荒泽内猎杀妖兽，必须先到战功殿报备登记，方可凭自己的兵符离城。
同样的，若是想要回城，也必须有兵符在手证明身份，才不会引得城门守卫，乃至整座城池设置的阵法攻击，顺利进入到北山城内。
……
“你们走快点啊。”
通往内城的街道上，四名年轻男女正往战功殿方向而去。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虎背熊腰、手臂粗壮惊人的高大青年，正是被褚凡心里称之为‘烤肉三人组’中的褚榕。
在褚榕身后落下几步的，是皮肤黝黑，背负长刀的黑牙。
看到褚榕走得飞快，一副部落里小娃抢着要去领兽肉的心急模样，黑牙不禁开口提醒道：“榕哥，战功殿卯时才开衙，现在时辰还不到，去早了也是等着。”
“那也得早去排号！”褚榕哼哼道，“听说在战功殿报备后，就可凭兵符到兽苑借取一匹黑狡兽当坐骑。若是晚了，谁知道那兽苑管事会不会跟膳食院的死肥猪似的……万一借不到坐骑，咱们出了城可就要用自己双腿跑了。”
“兽苑负责豢养整个北山军的坐骑，咱们区区四营新兵，加起来还不到两千人，怎么可能会借不到。”黑牙摇头失笑。
可褚榕哪里会听他的。
开玩笑。
从小就听着父辈骑乘黑狡兽纵横荒泽，如今终于轮到自己了，心情激荡振奋的褚榕，恨不得第一个报备出城。
“这榕哥……”
落在最后的褚凡莞尔一笑，原本缓步而行，心灵时刻保持融合周围天地的他，也稍稍加快了脚步。
“昨夜你没休息好？”
旁边宫雪看他脸上似有倦色，不由好奇问道。
“昨晚去见了信明大哥，之后又去道藏殿看了半晌，睡得有些晚。”褚凡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信明大哥？”宫雪惊讶。
“就是掌管军需院的北山军副将，之前在四方城你也见过的。”褚凡随口解释了一句，意识则是又‘看’向了脑海混沌深处的圆柱形宫殿。
可不管他看几次，昨夜子时又刷新的新词条，都还是那明晃晃的「异类亲和」四个字。
‘看着’宫殿内部，那白光点亮壁龛内显现出来的青铜雕像，‘看着’那青铜雕像身上落着的鸟儿、蜂儿、蝶儿的诸多小小雕像……
褚凡只盼着今天出城进入荒野，自己别真的像新词条雕像那样‘招蜂引蝶’，走哪都吸引来大批妖兽跟在屁股后面就行。
“好在不是对异类的「媚骨天成」。”褚凡心中暗自庆幸。
若真有那样的词条，那他今天宁愿不赚取战绩点，也绝不会离开自己的小院一步。
*******
战功殿，是北山军所有军士接取任务、回报结果、领取战绩军功之处，所以场地十分宽阔。
府衙外更有一座长宽约有四五里的广场，耸立着一根根盘龙华表，让人一看便心中不由生出威武雄壮之念。
在广场最靠近府衙之处，一尊通体黑色的石碑，在清早晨曦的映照下，上面成排的金色文字散发着淡淡光晕，隔得老远便能清晰可见。
“那就是列着所有新兵当月战绩排名前十的黑石榜？”
褚凡刚走入广场，远远见到那黑色石碑，以及汇聚在黑色石碑周围的一群群新兵，不由抬头凝神查看。
“赤厉灼，雏狼营，战绩三四二”
“东延祁，雏虎营，战绩一九七”
“周克青，雏豹营，战绩一六六”
“步子阳，雏鹤营，战绩一六三”
……
“陈洛辰，雏狼营，战绩一四七”
从上而下，正好是十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还有其所属新兵营和战绩点数字。
“这赤厉灼果然厉害……”褚凡微微点头。
从这第一名断崖式领先的战绩点来看，倒是更坚信了他对赤厉灼是‘天人合一’境界的推测。
至于赤厉灼之后的九人，包括昨夜有过两面之缘的东延祁，他也只是目光一扫而过，并未将几人放在心上。
“我修炼一会儿。”褚凡对仍在仔细观看黑石榜的宫雪等人说了一声，便不顾周围人的讶异目光，直接席地而坐，闭目盘膝感受着周围天地力量对自身精神的蕴养。
“看，他就是褚凡。”
“将军大人的亲传弟子？”
“昨夜从膳食院都传开了，你不知道？”
“我知道，只是没想到他看着一点也像能吃下六头烤荒牛的样子啊。”
“传言你也信？大家还都说他身高九尺，腰围也九尺呢……”
一时间，汇聚在黑色石碑周围的一群群新兵们，都将目光聚焦在盘膝养神的褚凡身上。
这时，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句“赤厉灼来了”，随后那些新兵们，包括已经心灵融合天地的褚凡都瞬间睁开了眼睛，将目光投向了踏着阳光，大步走进广场的高大青年。
这青年目光锐利，气势浓烈，脸上身上更是长着一层金色绒毛，不同于一般人样貌。
他身上并无兵器。
可他走动时微微摆动的一双手掌，却是隐隐泛着金黄，五根手指上的指甲，更是探出尖锐如兽爪……
“果然是天人合一境界。”褚凡嘴角微扬，目光在对方那宛如兽爪的手掌指甲上扫了一圈后，便继续闭上双眸，不再关注。
仿佛是有所感应一般，就在他目光收回时，赤厉灼那一双在阳光映照下也隐隐泛着金黄的眸子，第一时间便落在了他身上。
“天人合一？”赤厉灼先是一惊，随即恍然，“想来他就是褚凡了。”
“难怪能被将军大人收为亲传弟子，比我还小四五岁，便已经同样踏入天人合一境界，果真是不凡啊……”
赤厉灼的目光在褚凡随身佩戴的‘无畏剑’上顿了顿，心里难免生出几分失落。
“若是我也擅长剑法，那被将军大人收为亲传弟子的人……或许就是我了。”赤厉灼暗叹。
他自小没有父母，被人发现时，正混迹在一火狼群中，宛如一头真正火狼野兽般厮杀捕猎……那时的他，甚至连人类的话都不会说。
幸好发现他的是一位先天生灵，并且爱惜他表现出来的强横厮杀天赋，因此便将他带回部落，收为义子亲自培养。
可无奈的是，不管那位先天生灵怎么教导，他都更喜欢像野兽般用双爪来战斗杀戮。不仅如此，他还结合与各种妖兽的厮杀经验，自创了一套《兽爪》……于是那位先天生灵也放弃了，开始主动帮他完善爪法，最终让他以爪法达成‘天人合一’之境。
摇摇头，将心中的些许失落压下，赤厉灼眼神中又恢复了昂扬斗志和自信。
“被将军大人收为亲传弟子又如何？大家都在北山军，都是隶属大乾王朝的新兵……有道藏殿的完善修行传承在，日后我照样能压你一头！”
轰隆隆~~~
卯时到了，战功殿的大门随之缓缓开启。
一众新兵躁动了下，旋即又平静下来，目光都注视着赤厉灼的举动。
这也算是新兵营内约定俗成的规矩了。
每日战功殿开衙，最先进入报备离城的，都是按照黑石榜上的排名顺序来。
只有等前十名都依次进入后，后面的其他新兵才会按照早到晚到的站位进入战功殿。
可正当一众新兵们看向赤厉灼时，席地而坐的褚凡却是在战功殿大门打开的第一时间起身，尔后直接走了过去。
“嗯？”褚凡走了几步，见众人都在望自己，旁边的褚榕、黑牙等人也站在那看着自己不动，他不由奇道，“走啊，不是着急吗？这会怎么不急了？”
“凡哥儿，其他人都没动，反而都看向赤厉灼……或许这进入战功殿的顺序有什么规矩。”褚榕吞咽了口口水。
毕竟现在广场上没谁讲话。
再被一千多实力修为与他相仿，甚至高于他的新兵们注视着，饶是神经大条如他，在这么大的精神压力下也有些吃不消。
“规矩？”褚凡眉毛一扬。
进个战功殿而已，狗屁规矩啊。
就算真有什么规矩，那也是我没来时定的。
现在我既然来了，这规矩自然也要改改……反正我是没有傻乎乎等着的习惯。
“那你们等着吧，我先进去了。”
褚凡摇摇头，迎着一千多人的注视，径直走进战功殿。
“……有意思。”赤厉灼低沉一笑，随后第二个走进战功殿。
他已经决定了。
之前得到的战绩点不算，从今日起再和褚凡从零开始，一较高下！
……
战功殿内。
走出来的褚凡，和进来的赤厉灼交错而过时，一道低沉声音随之在褚凡耳边响起。
“今天谁猎杀妖兽得到的战绩点多，明天谁就第一个进入战功殿。”
那什么规矩改了？
褚凡轻轻一笑，反问道：“你这算是在向我挑战吗？”
挑战？
赤厉灼一愣。
好像我才是黑石榜第一吧？
要说挑战，也应该是你在挑战我才对啊！
“行，我接了。”褚凡点点头，直接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