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不是东西啊……
康斯坦丁和伊蕾森就这么接近那位显现的有些紧张，目光游移躲闪的女孩。
伊蕾森轻轻地拉住了康斯坦丁的衣袖，低声说着：“她的气息不正常，我能感觉到有外溢出来，无法控制的魔力、她肯定是个女巫。”
康斯坦丁微微点头，在那位女孩身上打量了一番。
怎么说呢，长的还算是挺漂亮的，眼睛是一种踊跃的紫色，
淡亚麻色的头发在脑后挽起来，包在头巾里面。
周围的工人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两个隐身的人接近了他们，依旧埋头苦干，疲倦的脸显得麻木而机械。
随着二人的靠近，女孩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紧张的四处张望，手头的工作也慢了下来，隐约透出一种不安来。
伊蕾森轻声说道：“你好，我想和你谈谈。”
女孩听到声音，猛地转过头来。
他瞬间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注意到她，顿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恐惧在眼睛里蔓延出来。
“我……我什么都没做……”她低声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的粘着自己的衣角，绞着手指的样子就像是做错了什么。
内心的恐怖和混乱似乎是在压迫着她的思想。
伊蕾森和康斯坦丁解除了隐身，周围的工人依旧在忙于工作，完全没有发现这里有着两个与他们格格不入的存在出现。
伊蕾森温柔的靠近了几步，她能感到女孩体内溢出来的魔力。
已经觉醒了，但还没有接受正规的训练。
女巫不同于术士，如同沥青一般稳定而沉积的魔力很难不经过训练使用出来，而长时间的压抑和内心的恐惧等负面情绪，交错在一起，会让魔力扭曲她们。
甚至转化为魔化的生物——巫婆。
被扭曲到巫婆那一步，从生理上来说已经不是人类，它们的确已经是另一种生物。
除了黑塔那帮疯子外，这些对人类充满恶意的巫婆，都是恐惧和猎杀的对象。
“我们是来帮你的。是女巫之国灰塔来的。”伊蕾森缓缓地陈述到，周围的机器声让她的声音有些难以听清，但这个女孩却忽然瞪大了眼睛。
女孩就像是抓住了稻草一样对着伊蕾森说道：“是真的么……”
“是真的。你以后不用担心什么了。”伊蕾森安抚着女孩，随后摸了摸她的后背，“你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女孩的身体轻微颤抖，但她并没有反抗，而是低下了头，似乎是在这种绝望的挣扎中找到了些许的安慰。
“可是……我走不掉，他们说……如果我走了，这里会和我一起被夷平……”女孩的眼睛瞬间泛起了恐惧，随后挣扎着说道。
康斯坦丁打了个响指，虽然在环境中完全没有声音，但瞬间有几个法术球出现，对着女孩一顿扫视。
“她现在是个灵子炸弹。”康斯坦丁低沉的说道，“那两个家伙真不是东西啊！”
“灵子炸弹？”伊蕾森愣了一下。
“一个引爆的魔法结构被埋在她体内，只要离开这个工厂，就会自动爆炸——具体范围得算一下，但肯定不会小。”
“……真不是东西啊！”伊蕾森终于也是感叹出来。
踏马的，这也太贱了吧！
女孩看着这俩人交流一些东西，似乎隐约也是明白了什么，虽说听不懂，但……
“我试试解除……这个结构不算很精密，但我不知道有没有暗雷。”
康斯坦丁布置了一个空间结界，将这附近转入一个次空间泡当中。
“康斯坦丁……谢谢。”伊蕾森咬着下唇，说道。
“你毕竟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妹妹嘛。”康斯坦丁笑着说到，手搭在女孩的肩上，魔力束在她体内穿行。
女孩很想问为什么是异父异母的妹妹，什么诡异的结构。
这是人话么？
我怎么听不懂？
但她忍住了。她觉得这样很可能会让这两人讨厌她。
然而，一股强烈的寒意忽然从女孩身上爆发出来，空气瞬间凝固，哪怕是次空间泡外面的机器也开始变得模糊，女孩的眼睛里面，不再是那种无助和恐惧，而是充满了……
疯狂和愤怒。
“你们……不应该来的……”一阵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从女孩嘴里传出来。
“你们带不走她的。”
伊蕾森的心脏猛地跳了一拍，意识到事情似乎是变得复杂起来。
她迅速的拉起康斯坦丁跳出了次空间泡，但女孩已经散发出不受控的魔力。
但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扭曲，大气中的灵子透露出一种躁动。
“自动防御机构……”
康斯坦丁瞬间阴沉着脸说到。
“真他妈不是东西啊！”
随后他对次空间泡的出口布置了一个献祭法阵。
“你要做什么！？”伊蕾森忽然发疯一样的扯着康斯坦丁，高喊着。
“你说他们不是东西，你把这么一个孩子献祭掉，难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康斯坦丁解释了半句，就被打断了。
“你还想说什么！”
伊蕾森的眼中有着浓浓的失望，看着康斯坦丁就像是看着背叛了自己的挚友一般。
次空间泡忽然碎裂了。
从内部碎裂。
而女孩也虚弱的倒了下来。
“我只是把她身上多余的灵子献祭给了花园之主。她现在应该只是虚脱了。”
康斯坦丁走过去，抱起这个女孩。
伊蕾森愣愣的看着康斯坦丁……
他刚刚，是在救人？
拿自己算是什么？以己度人么？
伊蕾森站在原地，心里算是五味杂陈。
是他太高尚，还是自己太庸俗？
“没事。毕竟正常的献祭的确需要……些牺牲。”康斯坦丁转过身，给了伊蕾森一个温和的微笑。
“可是……”伊蕾森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花园之主的特性之一就是‘慈悲’。说他是最靠近神性的恶魔也没错。”
康斯坦丁轻轻地释放了一个隐身术，将女孩放在地上，检查她的状态。
伊蕾森能感受到她还活着。
“没什么问题，只是灵子被抽干导致了昏迷。过一会就会醒来的。”康斯坦丁这时候解释道。
伊蕾森点点头，随后复杂的笑着：“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你不用愧疚什么。”康斯坦丁说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还不是好人？”伊蕾森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
而工厂里倏然响起刺耳的汽笛，在厂房里回荡，让人感到一种心烦意乱。。
……
“下工了。”康斯坦丁忽然脸色变了一下。
“我们得躲一下人潮，免得……被发现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