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马夫:开局靖康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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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魁伟的山匪

周员外领着家丁穿过垂花门,到后面一看。

内宅火光冲天,热浪扑面而来,大火也不知道怎么烧起来的,把一排房子全点着了。

睡在里面的妻妾丫鬟,鬓钗凌乱的冲出来,衣角冒着火,惊慌失措的大喊:“不好啦不好啦,走水啦……”

宋代的房屋基本都是木结构,飞檐斗拱,厅堂彩绘,设计的时候很麻烦,烧起来很容易。

半个时辰就能把一排房子夷为平地。

所以为了防范走水,庭院常备水缸和水车,不用周瑾使唤,就已经有管家领着家丁,拎着木桶,轮番上阵,取水来灭火。

可是发现的晚,那一个个小木桶泼上去的水,抵挡不住蔓延的火势。

周瑾心急如焚,在垂花门外面急的直打转儿。

揪住一个平时毛手毛脚的使唤丫头,劈头盖脸一巴掌呼上去问道:“是不是你又打翻了灯台?”

丫鬟捂着脸哭泣:“员外冤枉奴婢了,奴婢自打去年走水,一直小心翼翼,夜里小解不曾点灯……”

“不好了员外!”

正训斥着内宅的家眷,门房老孙头急匆匆的跑来,让门槛绊了个跟头,摔的额头冒血也顾不得。

来了揪住周瑾的衣袍,似乎有十万火急的消息禀报:“老小儿刚才去外面查探走水的原因,发现竹林里窜出来几百个山匪……”

“几百个?”

“少说两百,分成好几拨,举着火把,怀揣刀枪棍棒,甩勾索翻墙进来了,火是他们放的。”

周瑾禁不住倒吸凉气,这也太多了。

转念一想,不对啊。

这太行山的山匪,总共就那么几拨,年关跟县令剿匪的时候,全都孝敬过,他们许诺了不会进内城劫掠,怎么突然杀过来了?

周瑾揪住老孙头问:“是那山公将军吗?”

“全都蒙面,身穿夜行衣,看不见脸,我和刘团练壮着胆子喊了几声,他们根本不搭理。”

“刘团练呢,快让他把人喊起来,出去抵挡一阵……”

话音未落,西苑的门咣当一声被踹烂了,给他们看家护院的拳师顺着踹烂的院门滚了过来。

满身尘土,肩膀被砍的鲜血淋漓,捂着伤处在地上翻滚,十好几个强壮的拳师竟然被打的爬不起来。

门外和墙头黑影闪烁,上百个蒙面山匪冲进后宅,见人就砍。

虽然没砍要害,但他们训练有素,不管拳师还是家丁,没有一合之将,眨眼间就把周瑾养的民兵收拾了。

后面是大火,前面是山匪。

周瑾双腿发软,脸色煞白,心里还犯迷糊,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打头的山匪身高接近八尺,魁伟健硕,手持一杆红缨枪,在火光的映衬下,大步朝周瑾走来。

周瑾看着面生,加上心中慌乱,不等对方走到跟前,噗通跪下了:“好汉饶命……”

那魁伟山匪武艺不凡,红缨枪当做长棍。啪的一声,抽到周瑾背上,登时把人打趴下了。

除了周家主母和他们的孩儿周大官人周承志,全都不住的往后退,竟没人敢上前阻拦。

周承志把父亲搀扶起来,抬头怒喝:“大胆,你是哪个山头的,县令大人年关剿匪没跟你们说吗,送往太行山的银两也有我们米布周一份!”

魁伟山匪微微一愣,嗤笑起来:“怪不得山匪之患如此严重,原来你们和县老爷都随份子了,话说回来,你就是金枝楼的周大官人?”

“是又怎样?”

魁伟山匪神力不凡,用红缨枪挑起周承志的后衣领,整个人挑飞了,从半空狠狠摔将下来,落地吐血昏迷。

周瑾担心儿子被杀,慌忙护住儿子,拱手跟那山匪求饶:“好汉息怒,若是份子不够,再随便是,休要折杀人命啊!”

“把人全都捆了!”

魁伟山匪不搭腔。

一声令下,那些蒙面山匪用准备好的麻绳,将周家女眷、丫鬟家丁和民兵捆成一串,绑在树底下。

然后又去其它院落搜寻落网之鱼,染布的、米行的、赶车的、庖厨的……一股脑全翻出来了。

林林总总上百口人,在火光的掩映下,被捆的结结实实,望着燃烧的房屋哭泣喊叫哀求,混乱不堪。

作为家主的周瑾虽然没有被捆住,但也毫无办法,着急上火的追着那魁伟山匪一路追问:“好汉,好汉留步听我一句……”

“这里有地窖吗?”

“有有,好汉到底想要什么?”

“羁押的佃户在地窖里?”

周瑾顿时想起,儿子前些日子看上了某个羊倌家的闺女,叫什么雪娘,想办法把人弄到金枝楼了,难道竟是为了那女子?

果不其然。

魁伟山匪找到地窖,把雪娘的爹娘从地窖里拉出来,询问家世,确定跟雪娘是一家人,没有捆绑。

周瑾气的直拍大腿,急匆匆的跑回去,用瓮水把儿子泼醒,问道:“这山匪是你引来的?”

周承志刚才摔晕了,迷迷瞪瞪的摇头:“不是啊爹,我没有招惹山匪,年后连太行山都没上过。”

“那人家为何替雪娘出头,兴师动众的来咱们周家半夜放火?”

“这……我不知道啊!”

“你这孽子,为了个羊倌女,要把咱们周家葬送了呀!”

周家父子正在争吵,冷不丁一回头,发现在西厢房酣睡的三个外人,张晋、跳虎和卢定远,也让山匪抓来了。

全都捆的结结实实。

而且是魁伟山匪亲自动的手。

张晋还算镇定,被推搡也没有反抗,跟在后面的跳虎大声嚷嚷:“好狗胆,知不知道我们是太行山八字军……”

魁伟山匪一棒子抡过去,把跳虎打晕了。

然后把张晋和卢定远推过去,恰好倒在周家父子身边,张晋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周瑾一脸颓唐的蜷卧在地上,抬头看看已经烧光的内宅,垂泪叹气,什么也没跟他说。

院子里这一百多人被捆住之后,扔在这里,山匪锁了院门,在其它院落翻箱倒柜抢劫。

具体抢走了多少,谁也不知道,山匪来的太多,把他们包饺子了,连出去给县太爷送信的也抓回来了,一个没走脱。

只能在这儿干等。

等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马蹄声渐渐远去,张晋爬起来,把裤管递给跳虎。

跳虎从他裤腿里摸出一柄短刀。

划破麻绳,他隔着门悄悄往外看,然后回头道:“给周员外他们割开绳子吧,山匪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