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罡夺法
朱无尘感受着周围异样的目光，表情漠然，心里却把前身骂了一通。
他端坐在木椅上，身子向前探出，侧眸看向这些女子。
“黑水县贫瘠，养不起闲人。”
“马东阳，把她们送去医馆学习医术，出师成立一医馆，名字就叫济世堂。悬壶济世，开设义诊，为黑水县百姓看病施药。”
气运玄妙，可能不仅限于斩杀妖魔和狗官，一切能振奋民心的事他都要尝试。
三十万人若能民心所向，气运细水长流也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沙盘里的忠于仅限于威压所至并非发自内心。
马东阳闻言为难道：
“王爷……黑水县是有几家医馆，可那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医术，本身就传男不传女，何况是别人家的丫头。”
“您成立济世堂，不收诊金，他们更不会配合。”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听朱无尘不容反驳的声音响起。
“告诉那几个大夫，愿意拯救百姓于水火，本王赏白银一千两。”
“若执迷不悟，将医书充公，医馆查封。”
马东阳愣住了。
祖传的医术，也能充公？
不过想到黑水县的医馆，马东阳倒是没有怜悯之心。那几名大夫都和刘典吏关系莫逆，没钱的百姓病了去跪求一治，连不值一文钱的汤水都不给喝。
若是狐妖受了伤，便会换了张脸，恭敬的把最好的药都给用上。
“死！死！死——”
这时，地牢深处突然传出咬牙切齿的声音。
牙齿嘎吱作响，声音仿佛来自于地狱，让人背后升起一阵凉意，不知何等仇恨会让一个人发出这种野兽一般的声音。
朱无尘转过身看了过去，却见李长风解释道：
“王爷，这是韩统领……”
见朱无尘皱眉，李长风突然想起这王爷好像被一闷棍打的有些失忆，于是便解释了一番。
“韩墨，上一任黑水县边防营的统领。”
凉州节度使萧远山的义子，武道天赋惊人，二十岁便是玄境武夫，死在他手里的妖魔不下于三位数。
三年前，他贪功冒进，想趁着煤山那头老狼外出的机会，偷袭煤山狼巢，杀光狼崽子以绝后患。
谁知那头老狼半路折返，边防营一百余人，尽数被屠。
事后，边防武卒的人头被做成人头桩，就插在煤山山脚震慑黑水县。
韩墨统领被那头老狼折磨了一段时间，因为忌惮节度使大人，便放了回来。
可回来之后，就彻底疯了，成了现在这样子。
“是节度使大人亲手将他关进了地牢……”
“现在看来，那次伏击，八成是守备司勾结妖魔。”
“杀！杀！都杀光！”
朱无尘自然知道牢里是谁，毕竟就是为他而来，只是不知道他的升平。
迎着黑暗走向尽头的牢房，周围早有衙役点起了火把，还未走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酸臭味。
只见一个黑影躺在冰冷的石板上，昏迷不醒，口中时不时发出怒吼。
“刘府管家交代，这些天，他们奉刘瑾的命令，一直给韩统领的饭菜里下迷药。”
“属下猜测，刘瑾想拿韩统领的一身功力给那头狼妖修复伤势。”
李如晦看着地上的黑影，眼里全是同情。
原来如此。
这货是被迷昏了。
朱无尘嘴角冷笑，还记得推演里他撅起屁股嘲笑时的嚣张。
“有没有解药？”
“有有有！”
刘府管家赶紧从怀中掏出解药，李如晦一把夺了过来，打开牢门给他服下。
解药服下没多久，韩墨便睁开双眼，牢门外的火把闪的他烦躁不安。
哐啷！！！
一个野兽一般的身影撞到了门上，被镣铐拴住的手剧烈的晃动着木门。
那双手无比的粗糙，布满了老茧，头发沾满污垢，黏成小团块，分明二十出头，半头竟然是白发。
“报仇！报仇！”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喊了两声，他又跑到了墙角，双手抱头，不断地反胃呕吐，许久后抬起头，一双疲惫的眼眸看着朱无尘。
声音嘶哑。
“杀了我。”
对上那双眼眸，朱无尘心神一晃，空洞、迷茫、呆滞，偶尔又闪过一丝疯狂的仇恨和内疚，很难和推演里的疯子联系起来。
“别装了，懦夫。”
朱无尘平静的走了过去，一脚把牢门踹开，站到他面前。
坚固的锁链和牢门，在武夫面前，如同纸糊。
“嗬嗬！！”
听到懦夫两个字，韩墨眼神突然变得疯狂，死死盯着朱无尘，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猎豹。
那可是韩墨，失去理智的韩墨比那头狼妖还要可怕！
曾经的玄境武夫发起疯来，牢里一个人也跑不掉。
李长风等人赶紧守在朱无尘周围，可他们尴尬的想起来，需要保护的是自己。
朱无尘的脚步声响起，缓缓走到韩墨身边，他确定对方是在无意识的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
自闭症很难治，得出重拳。
“韩墨，这牢门关不住一位玄境武夫。”
“你既然如此内疚，怎么不敢出去，杀回煤山？”
“幻想着杀回煤山报仇雪恨，却害怕那头老狼；心里内疚，又不愿意自杀，不想承担懦夫的骂名？”
“想让别人杀了你一了百了？做梦！”
“别看了，你眼神里的仇恨应该留给妖魔，而不是本王。”
“与其想着关闭内心懦弱的去死，不如想着怎么像个人一样活下去。”
朱无尘每说一句，韩墨的破旧不堪的棉衣就颤抖的越厉害，可最后一句话落下，他喉咙里低沉的怒喝戛然而止，呼吸越发的急促。
“三日后，本王要去乱葬岗斩狐。”
“是男人，就一起来。”
“不过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
半个时辰后。
朱无尘拿着一册抄本满意的离开，地牢里空无一人，只剩下被像死猪一样扔进地牢的刘府管家，和那道沉默空洞的目光。
“安西王。”
“天下人都看错你了。”
他的手落在刘府管家的头顶，顿时血肉枯竭，衣衫落下只剩一具枯骨。
……
离开地牢，于禁和李如晦立刻前往四处城门，做出布置。
马东阳已经亲自将斩妖令誊抄数十张，张贴全城各处。
朱无尘则回到王府寝宫，唤出面板。
【武学：
玄境·天罡夺法（未入门）
玄境·天葵剑典（小成）
先天·吞妖魔罗金身（大成）
先天·天罡破魔（大圆满）】
【武艺：阳春枪法（大圆满）伏魔拳（大圆满）】
【领地：黑水县】
【黑水县气运：剩余1611天】
“义父的天罡八式，传给了八位义子。”
“学会其中之一，便能统领大军，与妖魔厮杀。”
“我因经脉粗大，是常人数倍，便领了这门天罡夺元，化天下之力炼为罡气。”
“王爷虽触及到了玄境门槛，但经脉虚浮，修炼此法只会危及性命。”
将门关上，床边坐定，朱无尘耳边响起韩墨的提醒，气运猛地向天罡夺元灌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