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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故乡的冬
这是我在赣医度过的第一个冬天,天气反常忽冷忽冷,在默默添衣减衣的循环中我想起了我家乡的冬。家乡在GZ市寻乌县,接近广东,是一个被群山环绕的小城,冬天不是太冷(温度不太低),雪也是个稀罕的东西,但就是这样的冬记录下了我暖暖的童年。
按地理分界来说南方位于秦岭淮河以南,冬季的寒冷是远远比不上北方的,但到冬天仍停不下的雨让人们更加难熬。
我还记得童年时的冬比现在冷一些,早上去上学时能看到地面一层薄薄的冻土到中午回家时还未融尽。
小时候很怕冷,年年冬天耳朵都会冻得通红,小伙伴们都笑我耳朵变成了腊肠。双手插兜已经满足不了我的需求了,只好双手上下一叠伸进对面的衣袖里,这也让我的衣袖异常宽大。
冬天太阳睡了懒觉,直到中午才暖和些,哈出口气也能在空气中清楚地看到,我和小伙伴乐于哈出白气又用手把它驱散。
早上起来看到田里的枯草上挂满了霜,底下泉水缓缓流过,抬头望去,群山皆是云雾缭绕,像极了仙家洞府。那里有没有住着个老神仙?他有没有养只仙鹤?他会不会注意到我?
还记得一到冬天妈妈就会拿着一袋花花绿绿的毛线,一边烤火一边纳鞋底。我也在一旁烤火,但却坐不住,一会儿用树棍搅搅火笼(取暖用具,内置炭火)里的火炭,一会儿翻翻袋子里的毛线。
有时把毛线翻的打结,妈妈也不生气,一边理顺毛线一边给我讲她小时候的故事。
猫跟我一样也是个怕冷的主,一到冬天就把自己的身体卷起来,乍一看去像个毛茸茸的小圆枕,走近了才看得出猫的形态。
我喜欢把这只“猫枕〃放在膝上,摸着它柔顺的毛,就在想这一身皮毛冬天一定很暖和,那到了夏天猫咪会不会热得想脱了这一身毛呢?那时家里有两只猫,一大一小,是母女。
到了冬天两只猫总是喜欢蹲在大头电视机(一种老式电视机,屏幕后部分突出)上,靠着电视机的散热取暖,还会相互舔着对方的耳朵,这看起来像极了母慈女孝。
冬天我最喜欢做的事是烧洗澡水,在灶前一边生火一边烤红薯,世间最惬意的事莫过于此吧。烤红薯也是门学问,在选材上不可贪大,太大的红薯里面很难烤熟。
红薯不宜置于火中,以免将皮烧成碳,吃着也容易上火。我常是将底下的柴抽出放在上面,使底下形成一个通风口,而红薯就置于通风口的最深处。
当水烧开了的时候红薯也差不多烤好了,用余灰盖住,洗完澡后扒拉出来还热乎着,从中间掰开里面的肉烤得焦黄,一口咬下去红薯的甜和香在嘴里炸开,就算被烫的直哈气也不愿意吐出来。
吃完后手上都是炭黑,悄悄地把它抹到小猫的身上,让小猫看起来灰头土脸的,我笑着大喊:“妈,我们家猫又在灶膛里睡觉了!”
现在想来这些事也过去三五年了,但却还像是昨天的事,让我记忆犹新。童年的调皮捣蛋、童年的嬉笑怒骂、童年的无忧无虑,这些都是我最宝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