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图录残碑
三人沿着山路继续深入，洛水山的山道幽深，阳光被密林遮蔽，斑驳的光影洒落在崎岖的山路上，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凤曦颜跟随楚无瑕与卫凌云一路前行，耳边是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偶尔能听见远处鸟雀惊飞的叫声。曦颜紧跟在楚无瑕和卫凌云身后，心跳微微加快。山贼的埋伏虽然被他们击退，但她知道，这趟洛水山之行，远未结束。
“这里。”走在前方的卫凌云突然停下，目光锐利地扫向不远处的山崖。
曦颜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崖壁间藤蔓交错，隐藏着一处不太起眼的洞穴。洞口并不显眼，若不是卫凌云目光敏锐，恐怕他们会直接错过。
洞口幽深，仿佛一张吞噬光明的巨口，令人不寒而栗。
“这地方……像是故意被遮掩起来的。”楚无瑕上前几步，手指拨开藤蔓，露出一处残破的石台，“有人来过这里，但应该是很久以前了。”
“这里面可能藏着线索。”楚无瑕观察了一番，沉声说道。
曦颜抬头望向石洞，心跳猛然加快，心头隐隐浮现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这片土地曾埋藏着某种古老的记忆，正等待她来揭开。她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们进去看看。”
“走吧。”卫凌云话不多说，率先走进洞穴。
曦颜紧跟在楚无瑕身后走进洞中。
洞内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宽敞，墙壁上镌刻着岁月斑驳的符文，似乎承载着某种远古的秘密。地面散落着被时间侵蚀的石碑残片，显然，这里曾经承载着某个被遗忘的秘密。
而在洞穴最深处，一块完整的石碑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奇异的古老符号，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被封存的真相。
楚无瑕缓步上前，仔细端详石碑上的符文。他的指尖轻轻拂过那些繁复的刻痕，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这……”他低声喃喃，“是《九霄图录》的残缺部分。”
曦颜心头一震，几乎不敢置信地盯着石碑：“这是真的？”
卫凌云微微皱眉，警惕地环视四周，低声提醒道：“小心，这地方未必安全。”
楚无瑕并未理会，他的目光仍然紧锁在石碑上，手指缓缓沿着符文的纹路滑动，嘴里低声念道：“这些符文……像是某种隐秘的修行法诀和一些记事，它的内容残缺不全，像是有人故意抹去了关键的部分。”
曦颜屏息凝神，走近石碑，指尖轻轻触摸那些刻痕。她不懂古文，但她能感受到这块石碑与她父亲留下的残书之间有某种不可言喻的联系。
“师兄。”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期待，“这真的能解开我父亲当年的秘密吗？”
楚无瑕沉吟片刻，缓缓道：“或许能给我们一些线索，但要解开这些符文，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它缺少了核心部分，意味着我们还要寻找其他的碎片。”
“不管需要多久，我一定会弄清楚真相。”曦颜的拳头渐渐攥紧，心中的疑问愈发沉重：《九霄图录》到底是什么？它为何会让凤家招致灭门之灾？父亲当年发现了怎样的秘密？
卫凌云忽然开口，声音冷静而克制：“弄清楚真相不是最难的，难的是，你要做好面对它的准备。”
曦颜微微一怔，回头看向他，发现他的眼神深沉如潭，仿佛藏着许多她无法触及的东西。
“什么意思？”她低声问。
卫凌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石碑，沉声道：“有些真相，未必是你想知道的。”
曦颜心底微微发紧，但她依旧固执地说道：“不管如何，我都不会退缩。”
楚无瑕轻轻叹息，收回目光，低声道：“这块石碑上虽然记录了一部分《九霄图录》的内容，但我们缺少关键的解读法门。这意味着，我们必须找到其他的残卷，才能拼凑出完整的答案。”
曦颜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不移。她已经决定了，无论前路如何，她都要查清真相：“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继续寻找剩下的线索。”
楚无瑕微微一笑，轻声道：“这才是我的小师妹。”
卫凌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洞顶，忽然目光一沉：“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曦颜一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洞顶的岩石上，竟然隐隐刻着一行已经斑驳的古字：“窥天机者，必受其祸。”
一股莫名的寒意沿着她的脊背爬升。
楚无瑕的神情也变得凝重，他凝视着那行字，低声说道：“看来，这里的秘密，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
曦颜看着那行字，咬了咬唇，心底却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她已经决定了，无论前路如何，她都要查清真相。
“走吧。”她深吸一口气，“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三人最后看了一眼那块石碑，随后转身离开洞穴，朝着更深的江湖风雨前行。
洛水城的夜幕缓缓降临，华灯初上，街道两侧的商贩仍在吆喝，酒馆内传来划拳行令的喧闹声，热闹而不失混乱。灯火阑珊，掩映出江湖的风云变幻。
凤曦颜站在城楼之上，俯瞰着整座城池，心绪沉浮。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石碑拓印，指腹缓缓划过那些繁复的符文。她知道，这块石碑只是《九霄图录》的一角，而这块拼图背后，藏着一个牵连无数人的巨大阴谋。
“这只是开始……”曦颜喃喃自语，目光越发坚定。
楚无瑕站在她身旁，温润的声音缓缓响起：“小师妹，你已经走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的路，才是真正的江湖。”
曦颜抬头看向楚无瑕，夜色下，师兄的神色依旧如往常般平静，却藏着她看不透的深意。
“江湖到底是什么？”她低声问道。
楚无瑕微微一笑，目光投向远方，淡淡道：“是风云诡谲，是刀光剑影，是人心难测……但也是隐藏着你想要寻找的答案的地方。”
曦颜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轻声说道：“不管它是什么，我都会走下去。”
卫凌云站在一旁，冷冷地说道：“走下去，不代表你能活下来。江湖不会给你时间去适应，它只会逼你做出选择。”
曦颜迎上他的目光，声音坚定：“如果不试，又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卫凌云盯着她片刻，最终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但他知道，曦颜已经不再是那个站在静虚观门前犹豫不定的小女孩了。
夜风拂过，曦颜将拓印小心收好，转身看向两人：“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
楚无瑕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九霄图录》碎片的线索虽少，但洛水城内，有些人或许知道一些秘辛。”
“什么人？”曦颜问。
楚无瑕嘴角微微一扬，轻声说道：“黑市。”
曦颜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她早已明白，江湖中，正与邪从来不是绝对的界限。要想在这片风云变幻的世界中生存，便必须学会如何与各色人等周旋。
而远方的某处，黑暗之中，一双冰冷的眼睛正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布局。
洛水城内，风云悄然酝酿，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