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弑神之瞳

第六章弑神之瞳

（永夜王庭·时渊回廊·逆流沙时区）

牧九霄踏上回廊的瞬间，时光开始倒流。

青丝变白发的老妪在面前返老还童，枯萎的魔藤逆生长为嫩芽，就连璃夜裙摆的血渍也化作血珠升回伤口。唯有他右眼的齿轮瞳孔不受影响，冰冷地记录着时空乱流中的真实。

“时渊回廊是父王用三具青铜棺炼制的禁器。“璃夜把玩着因果种碎片，“在这里修炼百年，外界不过弹指一瞬——当然，前提是你能熬过时光毒素。“

她突然将碎片刺入牧九霄后颈。剧痛中，他看见自己的骨骼在皮下游动，皮肤表面浮现出与青铜棺相同的铭文。更恐怖的是意识深处逐渐苏醒的陌生记忆——某个与星陨尊者对弈的雨夜，自己竟抬手撕裂了星辰！

“这是...他的记忆？“牧九霄跪地干呕，吐出几颗带血的齿轮。那些金属部件落地即化作星尘，凝结成微型青铜棺的形状。

璃夜踩碎棺椁虚影：“你每觉醒一分，本体就衰弱一分。“她指尖勾勒出九道锁链幻象，“等九棺尽碎，那位弑神者就能...“

震耳欲聋的钟鸣打断话语。回廊尽头浮现星陨尊者的虚影，老者左眼的符布已然脱落，露出黑洞般的眼眶：“夜煌的女儿，你越界了。“

（时空战场·齿轮圣殿）

牧九霄再度睁眼时，已置身浩瀚星穹。

脚下是缓缓转动的齿轮大陆，每个齿槽都禁锢着挣扎的魂灵。星陨尊者端坐在由时钟指针构成的王座上，身后悬浮着九道破碎的锁链。

“因果种本该在百年后成熟。“老者抬手捏碎飞来的星辰，“璃夜公主的急躁，打乱了三千年布局。“

牧九霄的右眼突然灼痛，齿轮瞳孔投射出全息影像：

九具青铜棺环绕成环，中央悬浮着被万剑贯穿的白衣男子——正是他记忆中的弑神者本体！每具棺椁都延伸出血管般的锁链，将男子溢出的力量输送给九个“容器“。

“你是第九个转世体。“星陨尊者挥袖展开星图，“前八任都因承受不住神力自毁，唯有你融合了魔族血脉...“

话音未落，牧九霄的骨刃已刺穿老者咽喉。但触感却像击中虚影，反震力让他虎口迸裂：“为什么选中我？“

“因为你母亲偷走了永夜王族的往生蛊。“星陨尊者的伤口流出星沙，“她将魔族本源融入胎儿，创造了最完美的...“

时空突然凝固。璃夜破开维度屏障降临，锯齿弯刀斩断老者右臂：“老东西，你的话太多了。“被斩落的臂膀化作流星雨，坠入齿轮大陆引发连绵爆炸。

牧九霄在冲击波中抓住一块记忆碎片——

怀孕的母亲跪在星陨殿外，腹部爬满神纹：“求尊者取走这孩子的弑神血脉！“

而王座上的星陨尊者，正在剥离她脊椎中的因果种...

（三重觉醒·神性暴走）

剧痛从心脏蔓延至瞳孔。牧九霄的右眼齿轮疯狂转动，视野中的世界开始解构：璃夜是由三万六千个光点组成的人形，星陨尊者则是缠绕着锁链的星云，而自己体内...盘踞着九头龙形的暗影！

“看见真相了？“星陨尊者的声音直接在脑海炸响，“弑神血脉正在吞噬你的人性。“

牧九霄嘶吼着撕开胸膛，徒手挖出跳动的魔核。镶嵌其上的青铜钥匙发出嗡鸣，九棺虚影在身后浮现。当钥匙插入心口刹那，时空回廊的所有齿轮同时停滞。

“不！！“两大强者首次露出惊惧。

星陨尊者祭出本命罗盘，璃夜引爆全身星屑，但为时已晚——牧九霄的右眼射出暗金光束，所过之处时空尽数湮灭！

在这绝对虚无中，他听见本体从青铜棺传来的狂笑：“没错...就是这样...用弑神之瞳撕碎...“

（七日之后·天启大陆·葬星海岸）

牧九霄在咸涩海风中苏醒，右眼缠着浸血的符布。

怀中星陨戒微微发烫，映照出惊心动魄的倒影：符布下并非血肉之躯，而是由齿轮与星尘构成的神之眼！

“你毁了大半个时渊回廊。“

璃夜的声音从礁石后传来。她半边身体呈透明状，可见内脏间游动的星辉：“但托你的福，我们提前拿到了这个——“

她抛来块青铜碎片，上面刻着牧家族徽。牧九霄触摸的瞬间，记忆如潮水涌来：

父亲书房暗格里的九棺拓本，母亲药柜深处的魔族胎发，以及...圣殿地牢中数百个与自己容貌相似的少年！

“牧家世代都是守棺人。“璃夜指尖在海面勾勒星图，“你父亲妄图用九千童男童女的血脉稀释弑神之力，却被圣殿发现端倪。“

海浪突然染成血色。牧九霄的弑神之瞳穿透海面，看见海底沉没的青铜棺——棺盖大开，内部残留着与他DNA完全吻合的血渍！

（圣殿绝密·克隆体牧场）

当夜，牧九霄潜入圣殿禁地。

弑神之瞳轻易洞穿结界，眼前景象却令他作呕：数以万计的培养舱中，漂浮着不同年龄的“自己“。这些克隆体有的浑身魔纹，有的长出兽角，更多是残缺的肉块。

“实验体01987号，人族与深渊魔蛛融合失败。“

白袍祭司的记录声在实验室回荡：“建议增加神纹...“

牧九霄捏碎祭司头颅时，在对方记忆里看到了父亲——牧家主正跪在圣殿祭坛，亲手将星陨戒交给大祭司：“求圣殿收留我儿，他体内流着肮脏的...“

神纹突然暴走！整个实验室被紫焰吞噬，克隆体们在火中发出同频惨叫。牧九霄踏着血泊走向核心区，那里供奉着半具青铜棺——棺内躺着的，正是被剥离弑神血脉的“本体“残躯！

棺椁突然睁开九只血瞳：“你终于来了...我的半身...“

（终局真相·弑神者归来）

牧九霄的符布崩裂，弑神之瞳首次完整睁开。

整个天启大陆的天空浮现巨大齿轮虚影，所有神纹持有者同时跪地呕血。星陨尊者的叹息响彻云霄：“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

海底青铜棺冲天而起，与圣殿残棺拼接完整。牧九霄在棺椁敞开前最后回头，看见璃夜正在云端结印，而她身后...悬浮着另外八具装满转世体的青铜棺！

“你以为挣脱了命运？“棺中本体缓缓坐起，容貌与牧九霄完全一致，“你只是第九块拼图。“

当两具身体开始融合时，牧九霄在记忆尽头看到了终极真相——

所谓弑神者，不过是上位面统治者清洗世界的工具。九棺轮回的真谛，是让罪孽永远在时空中重复！

在意识消散前，他引爆了心脏中的青铜钥匙。

时空崩塌的轰鸣中，最后听到的是璃夜癫狂的笑声：“对！就是这样！让三界为我们的宿命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