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丹鼎异象

**卯时·丹房**

林渊盯着药柜上“硝石“标签的陶罐，指尖沾了点暗红粉末舔舐，舌尖立刻泛起铁锈味。墨玉蹲在梁上冷笑：“连朱砂和硝石都分不清，太虚子选你定是老年痴呆了。“

“闭嘴！”林渊将错就错把朱砂倒进丹炉。乾坤鼎突然震动，炉身先天八卦图逆向旋转，器灵穿着红肚兜蹦出鼎口，头顶飘着「幼儿模式」警告框。

“风来！”胖娃娃挥动令旗。阴风卷起晾晒的符纸，正巧糊在路过的讲经长老脸上。墨玉尾巴甩出离火烧穿房梁，丹炉开始满屋乱窜，鼎口喷出冒着蓝火的丹药。

“净坛咒！”玉佩里的太虚子残魂急得冒烟。

林渊掐诀念到“天地自然”时，某颗丹药滚入池塘。锦鲤吞食后长出翅膀，扑棱棱撞向檐角的惊鸟铃。铜铃乱响惊动闭关三十年的掌门，老者破关而出时，手中茶盏捏出蛛网状裂痕。

“这就是天纵奇才？”掌门盯着屋檐下啄铃的飞鱼。

太虚子干笑：“意外...都是意外......”

器灵突然跳上香炉，举着扩音符宣布：「恭喜解锁隐藏成就——百无禁忌炼丹法！奖励《孙思邈吐槽集》残页！」

**辰时·后山药田**

林渊握着《灵植图谱》蹲在田埂，晨露浸透的裤管紧贴小腿。墨玉爪子戳着焦黑的土地：“让你用离火符除草，没让你烧穿灵脉！”

“你说要烧三息...”林渊指着仍在冒烟的地缝。昨夜失控的符火引燃地底沼气，把整片紫云参田炸成陨石坑。药王谷长老赶来时，他正用道袍扑打最后一簇火苗。

“年轻人。”长老拈着烧焦的参须，“知道这株百年紫云参能换多少灵石吗？”

林渊低头数着道袍破洞，忽然瞥见焦土中有金芒闪烁。器灵从鼎里钻出，头顶对话框闪烁：「检测到变异灵种，是否采集？」

当他挖出那枚龙眼大的金参时，长老的呵斥戛然而止。参体表面天然生成太极纹，根须缠绕成微型周天阵图。“丹霞玄参...”老者声音发颤，“火劫淬炼，死地后生...妙啊！”

墨玉尾巴卷走金参：“劳务费归我了。“

**午时·膳堂**

林渊盯着碗里发黑的辟谷丹，这东西散发着焦糖与铁锈的混合气味。隔壁桌的胖修士咬了口丹丸，突然手舞足蹈：“甜的！比百花蜜还甜！”

霎时膳堂大乱，修士们争抢丹药仿佛饿鬼投胎。器灵从鼎口探头：「配方已记录，命名‘彩虹糖’版辟谷丹？」

墨玉一爪拍飞丹药：“蠢货！你把清心符画成饴糖纹了！”

混乱中某位女修脸颊泛起红晕，她服下的丹药正散发玫瑰香气。药王谷长老破门而入：“谁偷了老夫的美颜丹原料！”

林渊缩在角落，看着自己烧焦的袖口突然悟了——道袍上歪扭的饴糖纹，可不就是昨夜抄符时瞌睡的杰作？

**申时·藏经阁**

夕阳透过菱格窗，在林渊脸上烙下经文的光斑。他正抄录《清净经》，笔尖朱砂混着晨露，在宣纸上晕出晚霞般的赤金。器灵趴在砚台边，用丹火烘烤偷来的桂花糕。

“这里！”墨玉爪子按在残卷某行小字，“‘玄清玉骨者，当以星髓为食’，怪不得你吃辟谷丹如嚼蜡。”

林渊腹中应景地响起雷鸣。窗外忽然划过流星，器灵头顶弹出任务框：「采集天外星髓，奖励《混沌食谱》」

“怎么采？”他刚开口，乾坤鼎突然暴涨丈余，鼎口阴阳鱼化作漩涡。罡风卷起满地经卷，墨玉炸毛跃上书架：“蠢材！快关掉吞天阵！”

林渊被吸向鼎口的瞬间，看见夜空裂开缝隙，紫色星髓如蜂蜜般缓缓滴落。太虚子残魂从玉佩冲出，拂尘化作三千银丝缠住房梁：“用混沌经吸纳！”

疼痛从每个毛孔涌入，星髓在经络中凝成银河。林渊恍惚看见自己站在无垠虚空，脚下是旋转的太极星云。当器灵终于合上鼎盖时，他嘴里含着块凉丝丝的星髓，滋味像儿时偷吃的冰糖。

**亥时·弟子房**

林渊摊在竹席上，指尖还萦绕着星辉。墨玉舔着爪子上的星髓残渣：“味道比虹鳟鱼差些。“器灵在丹炉里哼跑调的《步虚词》，把安神丹炼成满屋乱蹦的跳跳糖。

窗外血月高悬，林渊摸出那页《孙思邈吐槽集》残页。泛黄的纸上写着：“余观今之丹师，不若街边卖炊饼者——至少不会把砒霜当糖霜！”

他低笑出声，惊飞檐下栖息的夜枭。墨玉尾巴甩出离火点亮油灯，暖黄的光晕里，少年开始抄写明日要用的《雷火符》。只是这次，他特意把符尾的雷纹画成了防伪波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