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寒潭骨鸣

秦渊蜷缩在演武场的青石台阶下，喉间泛起的血腥气混着雨水在齿缝间打转。远处传来嫡系子弟们的嗤笑，像钢针般扎进耳膜。

“瞧这丧家犬的模样，也配姓秦？“

“听说他父母投了魔族，当年要不是大长老力保...“

“嘘——！“

骤雨滂沱，十七岁的少年攥紧腰间那枚沁凉的玉佩。青灰色的天光里，隐约可见玉佩表面游走的暗纹，像某种被封印的古老文字。这是母亲失踪前夜，亲手系在他颈间的。

“当——“

暮钟穿透雨幕，演武场西侧的黑曜石测灵碑泛起微光。秦渊望着碑身上斑驳的裂痕，指节捏得发白。三年前那场测灵仪式，他的手掌贴在碑面整整半刻钟，却连最基础的灵力共鸣都未能引发。

“又在做白日梦了？“

镶金边的鹿皮靴碾上他撑地的手背，秦昊居高临下地睨着这个旁支表弟。少年锦衣上的云雷纹在雨水中泛着灵光，显然是加持了避水诀。

“知道为什么让你来扫演武场吗？“秦昊足尖加重力道，“因为你这辈子，也就配和这些落叶烂泥打交道。“

剧痛从指骨蔓延到心口，秦渊却低笑出声。他忽然抓住对方脚踝猛地一拽，在秦昊踉跄的瞬间翻身跃起。雨水顺着额角滑落，在睫毛上凝成冰晶——那是他昨夜在寒潭修炼时意外领悟的水属变异灵力。

“你竟敢...“秦昊掌心腾起赤红火焰，却在看清少年眼神时莫名心悸。那双漆黑眸子里跳动着幽蓝冷光，仿佛深潭下蛰伏的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