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剑问天

流金剑贯穿林清羽心口的刹那，九霄降下的七彩霞光突然凝固。兵主掌心青莲子迸发的混沌气，竟被剑身缠绕的星砂尽数吸收。慕雪晴冰魄剑脱手飞出，剑身器纹化作冰龙缠住兵主右臂：“清羽，拔剑！“

林清羽瞳孔中流转的器纹突然停滞，她握住流金剑柄的右手浮现初代药王的金针虚影：“原来涅槃纹真正的用法...“剑锋逆转，将体内混沌气尽数逼入兵主体内。

“不！“兵主白发狂舞，周身缚仙索寸寸断裂，“本座谋划千年...“话未说完，他胸口突然钻出青铜枝桠——竟是天工阁地底供奉的青铜棺碎片！

药婆婆突然掷出药鼎，鼎中飞出三百六十五枚金针：“老伙计，该醒了！“金针刺入青铜枝桠，枝头绽放的青莲花苞里，竟传出王清清的声音：“以心为器，可破万劫。“

林清羽福至心灵，并指划过流金剑脊。剑身剥离的星砂凝成心剑虚影，径直刺入自己眉心：“前辈，借你道心一用！“

识海深处，被青铜枝桠贯穿的王清清残魂轻笑：“早该如此。“她化作流光融入心剑，剑锋所指之处，兵主体内器纹尽数倒流。

“不可能！“兵主七窍涌出青铜液体，“本座明明斩灭了...“

“你斩灭的是自己的善念。“慕雪晴接住坠落的冰魄剑，剑尖挑着半枚青莲子，“这才是真正的混沌种！“

莲子嵌入心剑，林清羽周身爆发九色神光。天穹降下的七彩霞光突然扭曲，化作锁链缠向心剑。仙界接引使的虚影浮现：“下界器灵，安敢僭越！“

“等的就是你！“林清羽心剑指天，十万修士本命法宝应声飞起。刀枪剑戟在虚空拼成巨剑，剑柄处赫然是万器谱巨碑：“请诸君助我——“

各派修士突然口吐鲜血，毕生修为顺着本命法宝涌入巨剑。慕雪晴冰魄剑插入地面，寒气冻结百里云海：“清羽，接住！“

林清羽踏着冰阶凌空而起，巨剑穿透仙界锁链的瞬间，接引使的虚影突然凝实：“放肆！“他甩出的符诏化作万丈金山，却在触及心剑时崩解成原始器纹。

“原来仙界至宝也是器道所炼...“林清羽咳出青莲状血块，“那便重归本源！“

心剑点中符诏核心，仙界接引使突然惨叫。他的仙袍下露出青铜身躯，关节处转动着与天工阁器傀相同的璇玑纹。药婆婆突然大笑：“什么仙界尊者，不过是兵主造的傀儡！“

兵主趁机挣脱束缚，碎星锤砸向林清羽后心。慕雪晴闪身硬抗，冰魄剑碎成齑粉的瞬间，她捏碎怀中青莲坠：“清清，助我！“

王清清残魂从坠中涌出，与慕雪晴合二为一。寒气凝成万载玄冰，将兵主冻成冰雕。林清羽心剑回转，剑尖刺入冰雕眉心：“结束了。“

“不！“兵主炸碎玄冰，残躯化作青铜洪流卷向接引使，“本座要这诸天万界陪葬！“

两股器纹相撞的刹那，第九重天轰然崩塌。林清羽被气浪掀飞，恍惚间看见初代药王在识海摆下棋局：“丫头，该落子了。“

她以心为子点在棋盘天元，坍塌的虚空突然凝滞。流金剑自动分解，与十万法宝重组为青铜巨门。门内涌出的混沌气裹住兵主与接引使，将他们拖入无尽器冢。

“以心为界，永镇邪祟。“林清羽发间星砂尽数脱落，在废墟上凝成新的天机仪。仪盘转动间，枯竭的灵脉重新涌动，各派修士破碎的本命法宝竟自行修复。

慕雪晴扶着残剑起身，发现冰魄剑碎刃中生出青莲纹路。药婆婆的药鼎突然开裂，鼎内飞出七十二枚金针没入她周身大穴：“寒髓入骨，唯有以器化之...“

林清羽跪坐在废墟中，看着掌心消散的心剑虚影。天穹降下的灵雨里，王清清的声音隐约传来：“器道真谛，在...“

“在众生之心。“她接住雨滴，水中映出各派修士重炼法宝的身影，“我明白了。“

三日后，重建的天机城中央立起九丈高的问心碑。林清羽以指代笔刻下《器道总纲》，最后一笔落成时，流金剑突然自虚空重现。剑身缠绕的星砂中，隐约可见王清清的笑颜。

“宗主！“凌霄阁弟子疾驰而来，“极北之地出现青铜门虚影，门内似有...“

慕雪晴按住震颤的冰魄剑：“清羽，这次我陪你去。“

少女抚过剑身新生的青莲纹，雨幕中传来清脆铃音——第九座青铜门内，飘出的半截流苏与她发间星砂悄然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