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子是癞蛤蟆
“道长，若干年后，您一定会因为今日的事情道心圆满的。”
欧阳克拉着马钰的手掌，要多热情就有多热情。
虽然说只是试点，可是很多事情一旦开始，那就不是一点的问题，这一点，欧阳克很放心耶律楚材的布局。
“道长，其实我还有一些武功方面的问题想要请教。”
“尤其是轻功方面。”
欧阳克拉着马钰等人开始论道，讨论武功。
很大方，瞬息千里的秘籍直接放在几人面前，随便看。
“这是我白驼山庄的瞬息千里，这门轻功不可谓不强，可是侧重于瞬间的爆发力以及速度，而在战斗中的闪赚腾挪，稍逊。”
“那一日，我们切磋。”
“诸位道长脚踩八卦步，灵活无比。”
“不知可否指点一下？”
欧阳克是真心求学。
战斗，是一个全身协作的行为。
下半身尤其的重要。
因为力量是从下而上，一贯而出的。
如果下半身的发力和上半身发生矛盾，那必然会让力量的流淌受阻，手中招式的威力下降。
而这一点，欧阳克在战斗中就有所感受。
有点别扭。
倒不是说叔父创造出来的双手刀不行，而是叔父终归不是自己，他没有一心二用的本领，运用双手刀和自己运用的时候，发力方式是不同的。
毕竟，他没有自己这么浩瀚的真气。
所以，这一点，需要欧阳克自己领悟。
而欧阳克平时也看了不少八卦的书籍，尝试从中领悟，奈何，那玩意儿很难懂的。
不能说看不懂，可是看懂了和会运用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甚至一个弄不好，反而是东施效颦。
“瞬息千里，果然名不虚传。”
“白驼山的武功让贫道大开眼界。”
马钰合上秘籍，也算是真心说话。
相比于全真的轻功，白驼山的内功在实战效果上肯定更好，也更适合大多数人学习。
“欧阳少主，我全真的轻功和江湖上大多数的轻功不同。”
马钰缓缓开口，人家都给自己看秘籍了，自己也没必要小气，“江湖上大多数的轻功，追求的其实都是速度快，动作灵敏，再加上爆发力强，轻身等等对动作的修炼。”
“我全真的轻功来自于道家，追求的是节奏。”
顿了顿，马钰看到欧阳克认真倾听，继续道，“与人战斗，瞬杀自然是最好的。”
“可是绝大多数情况，绝大多数人，都是做不到的。”
“最起码，大多数人是做不到欧阳少主这种一力破万法的。”
“所以，必然会陷入纠缠战，甚至一对多的纠缠战。”
“这时候，节奏就很重要。”
“走位，出招，让对手陷入自己的节奏，甚至让对手出招的机会以及方向都掌握在自己的节奏里，这样，战斗就会变得得心应手起来。”
“八卦有先天后天之分，但是无论先天后天，本质都在于变化。”
“脚踩八卦，四方八门变化尽数在心。”
“什么人在什么门中，什么门中会有一些怎样的变化，这些东西，原则上都应该被自己掌握的。”
“如此，就算敌人再强，招式再猛，可只要节奏在我，你的攻击落不到我的身上，那再强又有何意义？”
马钰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正中央，给欧阳克走八卦步示意。
欧阳克认真看着，细细体味。
有点那么个意思了。
不过....
马钰似乎也做不到他说的吧？
否则那天也不会七个人被欧阳克砍飞。
似乎是看破了欧阳克的心思，马钰温和笑道，“话虽如此，其实老道也做不到那种程度。”
“那种程度，也就只有家师能够做到了。”
“你看老道刚刚走八卦步，虽然流畅，但其实还是下意识想着八卦图而动。”
“可实际战斗中，哪有规则的八卦图？”
“老道一直想着将八卦图完全融入生活之中，奈何，难！”
马钰也算是实在人，实话实说。
然而....
欧阳克没有回应。
而是闭上双目，内心有所感触。
睁开双眼，看向面前七人，轻声问道，“几位道长，不知可否一起为在下施展一下？”
刚刚的瞬间，欧阳克有一抹灵感，但是没有抓住，一闪而逝。
“这有何难。”
丘处机最先站起来，他最直接。
看对眼了的人，怎么都行。
全真七子在欧阳克面前走起八卦步。
欧阳克凝视着，然后丹田中的小蛤蟆呱呱叫，也在不断蹦跶。
这一点，欧阳克在和二叔修炼刀法的时候一样。
二叔教导刀法，小蛤蟆也会有一些反应。
小蛤蟆当然不会用刀，可是通过小蛤蟆身上的一点点波动，欧阳克感觉自己仿佛带入到二叔的视角中。
此刻，欧阳克仿佛同时代入到了全真七子的视角中。
一时间，脑海中全都是乱七八糟的大脚丫子。
虽然都是八卦步，但是每个人的领悟都有不同，所以走起来，也各有不同。
看着看着，欧阳克也忍不住站起身，走在几人之中。
他没有系统地学过八卦太极，走起来倒是没有几人的一板一眼。
相反，更加的流畅。
走在七人之中，竟然没有和七人发生一丝碰撞。
要知道，此刻七人就在不大的一片空间中！
全真七子眼神碰撞，好高的悟性。
几人心中一动，加快脚下步伐，然后不断往欧阳克身上撞。
欧阳克察觉，但是心神依然沉浸在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脚丫子中。
快速闪赚腾挪，身形随着脚下而动，也在快速躲闪几人。
与此同时，几人突然出手。
不是攻击，只是手臂开始摆动，想要用手臂挪移干扰欧阳克的动作。
欧阳克接连躲闪，最终还是被打断了。
“让各位见笑了。”
欧阳克揉了揉脑瓜子，有点头疼。
同时代入七个人的视角，确实不太舒服。
而且，他发现，丹田小蛤蟆的身上多了一个小凸起。
越来越有癞蛤蟆的样子了。
之前还是光滑的，和二叔学习刀法的时候，凸起一个，如今又凸起一个。
虽然不好看，但是很有用。
根据学习刀法的经验，当意识沉浸在相应的凸起中后，学习状态超好，仿佛进入贤者状态。
当然，如果是大量练习，心有所动之后，再进入那种状态更好。
总之，小蛤蟆所给自己的并非是凭空而来。
更像是自己积累沉淀后的薄发。
所以，如今欧阳克几乎每日读书，看各种秘籍。
“是欧阳少主让贫道几人大开眼界。”
马钰有些苦涩，“如果当年师父看到欧阳少主如今的样子，恐怕会第一时间收徒。”
“果然，不是我全真的武功不行，是我们几人的领悟稍差。”
“欧阳少主，你刚刚的心得可否分享给我等？”
马钰虚心请教。
“明日吧。”
“今日头大，千丝万缕，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欧阳克也是实话实说。
“也好。”
马钰点点头，然后道，“稍晚一些，贫道将全真的轻功步法记录下来，送给少主，希望能够帮到少主。”
“多谢。”
欧阳克拱手。
“礼尚往来而已。”
马钰笑道。
欧阳克暂时离开。
马钰等人互相看着，然后王处一开口道，“完全看不出八卦的影子，自然而然，这个境界，我们都没有达到。”
就感觉很讽刺。
“虽然还很生涩，但不得不说，这位少主悟性超凡，已经掌握了精髓。”
丘处机叹气。
“苍天竟然如此眷顾西毒。”
孙不二摇头。
全真七子无不落寞。
差距太大了。
纵然他们一个个道心坚定，可情绪依然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