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药尘心愿
萧炎离去后，房间里仅剩下一老二小三个人。
药老尚未开口，小医仙下意识地握住冰麟的手，她望向药老，眼神中满是紧张，仿佛药老接下来的话语，会成为对她的一场审判。
药老缓缓开口：“老夫往昔曾遇一位身负厄难毒体的女子，与她一番交手，险胜。自那之后，便再未见过她。为助她摆脱毒体隐患，回归正常生活，老夫曾潜心钻研，待略有成果时，却与她断了联系。数十载过去，音信全无。听闻她的厄难毒体几近大成，最后独自前往无人之地，了却余生。这实在是一大憾事，她本心并不似外界传言那般狠毒，多数时候，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
稍作停顿，药老又看向小医仙，目光关切：“毒体既已觉醒，修炼便不能停歇。丫头，你已有多日未曾服用毒药，忍得很辛苦吧。如此下去可不行，身体必会受损，若厄难毒体无法吸收毒药，转而便会吞噬你的寿命。眼下你还能勉强忍受，往后只会愈发艰难，直至遭受万箭穿心之痛，被反噬夺命。”小医仙娇躯一颤，紧咬红唇，一言不发，倔强之色尽显。
“丫头，莫忘了，你还有心爱之人，你若有个万一，他定会伤心欲绝。”药老虽终生未娶，可凭借丰富阅历，轻易看穿小医仙的心思。
接着，药老转向冰麟，商讨道：“老夫可为她施加封印，每逢境界提升封印一次，只是到了斗宗，老夫的封印便会失效。只是，这丫头修炼到斗宗要多久，老夫也难以预料。”
冰麟皱眉质疑：“不行，封印之后怕是会引发更剧烈的反弹吧？”
药老点头：“没错，这便是封印的代价，虽有缺陷，却也是最易行之法。”
冰麟面露忧色：“凭借厄难毒体修炼至斗宗，不过三五年，届时她怕是难逃一死。”
药老思索片刻，又道：“要么，将厄难毒体抽离，只是这样一来，她的身体会极度虚弱，恐百病缠身，寿命或许仅剩一二十年。”
小医仙神色黯然，低声喃喃：“要不然，就把我的毒体抽离吧。”
冰麟语气生硬地对药老说：“药老，您身为大陆第一炼药师，怎会只有这些弊端重重的法子？若都要折损这般多寿命，还不如让小医仙自行修炼，以斗气镇压厄难毒体，说不定还能活得更久。”
药老无奈轻叹：“罢了，方才所言，皆是前人所想，还有些类似办法，效果相差无几，便不多提。接下来要说的，是老夫自行钻研总结的毒丹之法。”
冰麟疑惑：“毒丹之法？”
药老耐心解释：“以一颗七阶及以上的毒属性魔兽魔核为载体，将丫头体内毒素导入其中，再用特殊手法炼制成毒丹。如此，毒素汇聚于毒丹内，便不会伤及她本体，自然无需惧怕毒体反噬。”
冰麟追问：“仅需一颗魔核？怕没这么简单吧。”
药老神色凝重：“确实，还需……关键是炼制毒丹需三种异火助力，老夫的骨灵冷火，你寻来的地心青莲火，已有两种，尚缺其一。虽说艰难，却也有寻得的可能。只是另一样必备辅助之物菩提化体涎，已百年未现踪迹，难，太难了。小子，若你能寻得菩提化体涎，老夫或许能助这丫头炼制毒丹，前提是我们还得掌控第三种异火。若寻不到，老夫也无能为力。”
冰麟随口说出：“迦南学院有一朵陨落心炎，那位熏儿小姐身上有焚帝金炎。”他隐去了一些药老不知的异火信息。
冰麟又道：“菩提化体涎的消息我也略有耳闻，不过这毒丹之法并不完美。”
药老挑眉：“为何？”
冰麟沉声道：“您小瞧了厄难毒体的威力，七阶魔核根本承载不了全部毒素，或许得八阶乃至九阶魔核才行。毒属性高阶魔兽本就稀少，九阶毒属性魔兽，恐怕唯有九幽蟒一族才有。我起码得修炼至斗圣境界，才敢去招惹这魔兽大族，可何时能到那一步？小医仙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冰麟面露难色，继续说：“若以七阶魔核凝聚毒丹，再用巅峰九阶魔兽精血提升品质，或许能勉强抑制毒体，可当下，我实在难以获取这些珍稀之物。”
冰麟眸光一闪，似有主意：“或许……”他展现出冰火两种属性斗气，再次让药老震惊，“我修炼的功法特殊，可拥有七种不同属性斗气，这冰火斗气是吞噬冰、火属性灵物所得。那我能否吸收小医仙的毒属性斗气，将其化为我的第七种斗气？如此，当小医仙压制不住厄难毒体时，我便能帮她吸纳多余毒素，护她周全。”
药老瞪大双眼，惊问：“吞噬，吞噬……七彩斗气，小子，莫非你是上古凶兽七彩吞天蟒一族？”
冰麟坦然回应：“晚辈确实有一丝微薄的吞天蟒血脉。”
药老摇头叹息：“吞天掠地，噬夺万物造化，可惜，你虽有一丝血脉，却并非真正的七彩吞天蟒，身体承受不了那些毒素。事实上，丫头的斗气并非毒属性，毒是毒，斗气是斗气，世间并无所谓毒属性斗气，只是她的毒混入了斗气。她的斗气，实则是木属性。毒并非能量体，你无法吸收转化，更别想拥有毒属性斗气。”
冰麟握紧双拳，决然道：“难道只能用毒丹之法了？罢了，哪怕千难万险，我也绝不放弃！”
药老目光如炬，突然盯着冰麟：“不，或许还有一策，小子，你体内斗气漩的运转方式颇为奇妙，这是何物？”
冰麟诧异：“额，您怎会知晓我体内状况？”
药老哼了一声：“哼！莫以为就你知晓得多，老夫好歹拥有圣级以上灵魂力，探知你的情况轻而易举。小子，你还是太弱，尚不能屏蔽老夫感知。”
冰麟不再多言，操控冰火之力下沉地面，化为太极阴阳图。
冰麟解释：“我体内斗气漩依太极图案运转，太极流转，阴阳相生。”
药老眼中光芒大盛，语速极快：“好一个阴阳相生，好一个玄妙太极！小子，若让丫头体内木属性斗气与剧毒依此方式运转，木主生机，毒主死亡，生死相依，太极轮回，便能在她体内构建平衡，彻底无惧毒体反噬！”看得出来，药老极为激动，多年心结即将解开，喜悦溢于言表。他心底还有个未曾道出的遗憾，当年若能寻得遏制厄难毒体之法，或许就能与那位女子相伴余生了吧……
药老转向小医仙，递出功法卷轴：“丫头，这个给你。”见小医仙接过，药老才道，“这是《神木灵诀》，木属性地阶高级功法，往后你的木属性斗气便依此修炼，毒体修炼照旧靠吞噬毒药。”
药老看向冰麟，又皱起眉头：“不过，小子，你这冰火太极不易形成吧。”
冰麟苦笑：“九死一生！”
药老点头：“也是，冰与火的平衡哪是那般容易掌控。罢了，这个给你们——珍惜彼此吧，嘿嘿。”说着，药老拿出一本功法递给冰麟。
冰麟接过一看，脸色僵住，略显尴尬，心虚地瞥了眼小医仙。
药老见状，忍俊不禁：“这虽是本辅助修炼的无品无阶功法，设计却精妙绝伦。难得的是，它与采阴补阳邪法不同，讲究男女阴阳互补、调和共济，修炼至大成，能心意相通。凭借此功法，你可引导丫头体内斗气运转，助她凝聚生死太极图……”
小医仙也拿起功法，听闻药老话，脸颊瞬间绯红，娇羞地瞧了冰麟一眼，又慌乱低下头。
冰麟赶忙向药老深施一礼：“多谢药老厚赠！”
药老摆手：“不必如此，解决厄难毒体隐患，本就是老夫多年心愿，若丫头能借此成功化解危机，也算了却老夫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