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与她不同的选择
轰——
突然一声巨响，麻衣只觉得自己身上再无任何压迫，回过神来，发现藤本整个人已经被踢飞了两米远，直接砸到电视机上，撞得七荤八素。
“早…早苗子！？”麻衣没想到，早苗子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脸上满是震惊。
“这是个人渣，彻彻底底的人渣！”
早苗子这次是真的气炸了，连带着那一脚，都是聚集了灵力踢出的。
第一时间，她扶起了地上的麻衣，并且拉过对方的外套给其披上。
“早苗子……我……”
“没事，我会处理。”眼下，早苗子的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
麻衣从未见过发火成这样的早苗子，以往在她看来，留着水母头发型的闺蜜，一直都是可爱包的模样，确实从未见过她气成这样。
随后，不待麻衣说话，早苗子便站了起来，径直朝着不远处的藤本而去。
“你是…那个女生，找死…”
藤本抬手擦了下口鼻处的鲜血，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手还抓向了旁边的电视机碎片。
他整个人几乎被刚刚这一脚踢懵了，脑子里一团浆糊，只能凭借着本能行动。
然而，刚刚站起一半，藤本只觉得自己喉咙如温泉眼般鼓胀，“噗——”的一声，竟喷出些血来。
“你这家伙……”
看着地面上的血迹，藤本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一软，又摔倒到了地上，再无力气站起。
早苗子就看着这一幕，一言不发地走向藤本。
她本来是打算过来拍摄犯罪证据，谁知道刚刚走到门边，就听到了里面传来这种声音。
藤本是个家暴男，这是不争的事实，早苗子原本也只是想要送他去坐牢，却没有想过让其死。
不然她根本没必要找到木荷柚使用什么「无关心」，直接用最近刚刚拿到的那个术式，便可以将藤本整个人制成傀儡。
但她依旧没有那么做，因为无论如何，藤本都是个人，而不是什么恶灵。
但刚刚，看到那一幕的早苗子却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足以称之为人，成为傀儡都是对他好了。
此刻的早苗子，牙齿都咬到了一起，心中那‘规矩的正义’彻底消失。
“我没想这么做，只是……只是喝醉了酒，对！是喝醉了酒，请……”
见她逐步靠近自己，藤本吓得都结巴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少女简直不是人。
刚刚那种力气，根本就是野兽才对！
“请原谅我，我一时鬼迷心窍！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他调整了姿势，不断对着早苗子求饶，但后者完全不为所动，眼神中满是杀意。
“麻衣！快拉住你朋友！她疯了！”
察觉到早苗子并没打算放过自己，藤本回过神来，连忙朝着圆桌旁的麻衣喊去。
视线有些模糊，他看不清楚麻衣脸上的表情，但唯一知道的是，对方并没有开口说话。
藤本再度转头看向早苗子，后者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双脚踩在先前他喷出的血迹上。
“报警，我要报警……你疯了。”慌乱中，藤本还是从身上掏出了手机，似乎想要拨打电话。
听到他这话，早苗子不怒反笑，按理来说该报警的人，是刚刚进屋的自己才对，怎么还轮得到人渣来报警了？
如果是以往的她，让藤本丧失行动能力之后，就一定会报警处理。
但现在，早苗子很愤怒。
不知道如果现在报警的话，麻衣还会不会和之前一样，不敢出面指证对方，如果又让他过些日子出来，那报警也是白报。
一脚踢出，藤本的电话还没能打出去，同样也被摔坏。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认错了，无论怎样，应该让警察来处理我才对！”
见他这样，早苗子忽然回想起来之前某位大叔和自己说过的话——坏人不是知道错了，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咔——
场间响起骨骼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屋外的雷雨声，早苗子一脚踩下，藤本右脚踝处所有关节尽断！
后者正欲哀嚎，早苗子又抬起腿来，再度踩下！
这一击几乎用了她的全力，藤本呼喊声都还没传出来，整个人就昏死了过去。
……
早苗子没有在意他的情况，只是再度踩上对方的小腿。
见藤本从昏迷状态又清醒，然后对着自己辱骂，接着开始求饶，她都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
依旧抬脚再落下，如此以往，不断践踏。
终于，藤本浑身尽是血迹，嘴里时不时的发出低声呜咽。
早苗子微微眯眼，抬腿再踩。
胸腔骨爆裂的闷响，像是装满碎冰的麻袋坠地，藤本浑身已经扭曲成怪异的弧度，身上各部件早已彻底报废。
没人看到，此刻的早苗子，瞳孔里原本的光亮开始消失，似极致的黑，正在蔓延开来……
……
与此同时，麻衣看着早苗子的背影，见她一脚又一脚朝着藤本身上踩去，下意识抬起了手，似乎要打算阻拦。
但那只手抬至半空之时，她却又停住了动作。
少女的视线，转移到了先前她所看的客厅一角。
那里算是个杂物堆，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一点红光正从其中散发出来……
犹豫好一会之后，麻衣收回了手，看着早苗子不断重复的动作，吞咽了一下口水，随后缓缓往后退去。
直到退去角落里面，昏暗的灯光也照射不到的角落里面。
接着，麻衣蜷缩起来整个身子，尽量把自己藏于黑暗之中。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早苗子脚下，自己那将死的继父，在右手也被踩断的时候，似乎又睁开了眼睛，嘴巴一开一合，好像是在对着自己这边呼喊救命。
看着对方那满口烂牙，麻衣沉默许久，最后做出了她的选择。
和早苗子现在愤怒的状态不同，她脸上的表情则由一开始的逃避，慢慢转变为了冷漠，好像场间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再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抬起了双手，使劲贴紧了自己的耳朵。
于是……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