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灵潭
“数月以来，三级妖物接连出现，现在还有妖物潜入城内......”
张统领负手立于窗前，声音凝重。
年近五旬的他鬓角已见华发，但那股威严气势却丝毫不减。
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仿佛能洞穿人心。
“此事非同小可，必须上报总司。”
“从今日起，降妖司加强巡逻，两个时辰一轮换，重点盯防城中各个要道。”
他走到桌前，摊开一卷地图，指着上面的每一个区域，继续说道：
“每个巡逻小队不得少于三人，其中每个地方必须有一位教习坐镇。”
张统领布置得滴水不漏。
这就是数十年经验的积淀，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充满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待众人领命而去，整个议事厅渐渐安静下来。
齐玄晖正要告退，张统领却突然叫住了他。
那张威严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疲惫的笑意，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几岁。
他的目光望向远处，沉声道：“当年在江南道时，也遇到过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子，可惜......”
张统领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几分追忆，又带着几分欣慰：
“年纪轻轻就突破到聚灵境，确实难得，不过，你可知道聚灵境究竟意味着什么？”
齐玄晖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微微摇头。
他对这个境界的真正奥妙所知甚少。
他只知道前身留给他的记忆是突破到聚灵境，才能过上好日子。
“还请张统领指教。”
齐玄晖前辈的弯腰作礼。
“先坐下。”
张统领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语气温和了几分。
齐玄晖恭敬地在一旁落座。
张统领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聚灵境，顾名思义，便是能够感知并聚集天地灵气，你现在应该能感受到周围的灵气吧？”
齐玄晖点头。
自从突破以来，他确实能感知到空气中那些若有若无的灵气流动。
就像是原本只能看到平面的人突然发现了立体的世界，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闭上眼睛，以心观照体内。”
张统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齐玄晖闭上双眼，感受着周围若有若无的灵气。
他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到体内，追寻着那一丝丝若隐若现的灵气流动。
渐渐地，一条若有若无的灵气之路在他心中浮现。
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体内的真气，顺着这条路缓缓运转。
突然，一个奇异的景象出现在他的心眼中。
那是一汪极小的水潭，清澈见底，波光粼粼。
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给人一种玄妙非常的感觉。
“看到了什么？”张统领轻声问道。
“一个小水潭？”
齐玄晖睁开眼睛，略带疑惑地说道。
张统领露出欣慰的笑容：“不错，这就是聚灵之境的奥妙所在。”
他站起身来，负手踱步：
“每个聚灵境武者体内都有这样一个灵潭，这灵潭就如同一个容器，盛装着我们修炼所得的精华，随着修为提升，灵潭中的灵液也会逐渐增多。”
“当年我刚突破时，也是如此。”
张统领的目光变得深远，“那时的灵潭里面的灵液寥寥无几，但随着不断修炼，灵液渐渐增多。”
他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齐玄晖：
“当灵潭蓄满之时，便可着手修习突破凝丹境的功法，那时，就是真正的脱胎换骨，踏入武道巅峰的开始。”
“凝丹境......”
齐玄晖心中一震。
仿佛看出了他的震惊，张统领轻笑道：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你且看看自己的灵潭如何？”
齐玄晖再次闭目观察。
他的灵潭虽小，但灵液清澈纯净，在潭底隐隐泛着玄妙的光泽。
“是一片小潭，里面只有一小片灵液。”
“不错。”
张统领满意地点头，“初入聚灵境就能有这么多灵液已经很难得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追忆：
“老夫当年可是整整用了十五年，才将灵潭蓄满，如今也不过堪堪突破到凝丹境。”
十五年？
这等漫长岁月，若非系统相助，他恐怕想都不敢想。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认真地听着。
张统领继续说道：
“每个人修炼的速度不同，有的人可能二十年都蓄不满灵潭，有的人可能五年就能达到，这全看个人的天赋和机缘。”
说到这里，他忽然语气一转：“至于突破凝丹境的功法......”
他轻叹一声：“这等功法，只有高级别的降妖司才有，不过......”
他拍了拍齐玄晖的肩膀，虎目中闪着睿智的光芒：
“以你的天赋，老夫可以保证，在你达到聚灵境巅峰之前，一定会将你引荐给上面。”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这些丹药你且收下。”
“都是些增进修为的好东西。”
他将锦囊递给齐玄晖，“这些年来，我也攒了不少，现在看来，放在你手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齐玄晖打开锦囊，顿时被震惊了。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颗丹药，每一颗都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光是这药香，就知道绝非凡品。
其中几颗更是泛着淡淡的金光，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
“这...这太贵重了。”他连忙推辞。
“收下吧。”
张统领摆摆手，“你小子有大才，这些东西放在你手里才不算浪费。”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这城中有妖物作祟，你的实力越强，对降妖司来说就越有利，这些丹药，就当是为降妖司储备力量了。”
齐玄晖心中一暖。
虽然有系统在手，但统领的这番话依然让他感动不已。
“多谢统领栽培。”他郑重地行了一礼。
张统领走到齐玄晖面前，一双虎目中满是期许：
“好好修炼，记住，修炼一道，贵在循序渐进。”
他拍了拍齐玄晖的肩膀，力道很重，仿佛想把几十年的经验都通过这个动作传递过去。
告别张统领后，齐玄晖马不停蹄的回到家中。
他甚至来不及和妹妹打招呼，就迫不及待地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盘膝而坐。
再次观察体内的灵潭时，那种玄妙的感觉愈发清晰。
清澈的潭水倒映着他的心神，波光粼粼间似有无数玄妙在其中流转。
齐玄晖取出一枚丹药。
药丸通体呈现出淡金色，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他将丹药含入口中，顿时一股温热的气流在口中化开。
药力在体内流转，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暖流汇入灵潭。
那感觉就像是干涸的大地得到了甘霖的滋润，说不出的舒畅。
然而当他接连服用了好几颗后，再次观察灵潭时，却发现只增加了三滴灵液而已。
要知道这些丹药的价值，恐怕随便一颗拿出去都能卖出十几两白银。
如此昂贵的丹药，效果却如此有限。
“看来要靠丹药提升，确实不是长久之计。”
他摇摇头，旋即想到更重要的事情。
如今城中有妖物作祟，让妹妹柳竹一个人在家实在不安全。
得把她放到降妖司自己才能安心。
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
至于突破的事，系统既然能帮他突破到聚灵境，想必对于蓄满灵潭也会有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