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见招拆招
灰衣老者将三人带到县衙居舍，为石圣良三人指了指一排连房的三栋屋子，“这便是你们的居所。”
从腰带处解下一串钥匙，挑出三把放于石台上，灰衣老者笑道：“你们先休息，等晚宴时，老朽再来请诸位。”
闻言，石圣良皱眉，察觉到灰衣老者话中不对，却未声张。
“有劳师爷了。”石圣良拱手一礼，宏声道。
灰衣老者点头还礼，转身离去。
海燕见灰衣老者离去，急忙凑到石圣良身边，道：“先生让我们来调查……”
石圣良与徐显真一同做出噤声的手势，示意海燕不要说了。
二人望了眼缓步离去的灰衣老者，对视一眼，他们都察觉出了不对。
“进屋再说。”
石圣良拿起钥匙，来到屋子前，打开锁，推开门，招呼徐显真和海燕进屋。
待二人进了屋，石圣良赶忙将屋门关好。
“怎么了？”海燕不明白石圣良和徐显真为什么要让自己噤声。
石圣良与徐显真对视一眼，轻声道：“那灰衣老者耳朵不背，是装的。”
“啊？”海燕张大了嘴巴，疑惑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李为民让他给我们安排住处时，曾故意提高了嗓门，说明灰衣老者必须那么大声的和他说话，他才能听见，可，他刚刚却说晚宴时来叫我们。”徐显真分析道，“他既然听见了晚宴之事，说明他能听见正常声音，他耳不背，是装的！”
“那他为什么要骗我们说他耳背？”海燕不解道。
石圣良接着分析道：“不止是我们，他应该是骗了所有人，不然李为民不会提高嗓门喊他。”
“至于目的，暂时不清楚。”
“这泾县，怎么古古怪怪的，明明发生了悬案，知县却矢口否认，那灰衣老者明明耳不背，却装耳背。”
海燕实在想不通其中缘故，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撅起嘴，一脸不悦。
她从小练武，见惯了刀剑厮杀，直来直去，对这人心叵测之事是一点也不懂，她甚至听不出那灰衣老者话中的不对之处。
“唉！”
石圣良叹息一声，这趟泾县之行，才开头，就如此晦涩难明，真不知后续会如何。
“李为民……”
喃喃一声，石圣良想起刚刚度心术读出的李为民心事。
【度心：李为民】：要不要和石圣良他们合盘托出？有了他们的助力，自己或许可以与那群疯子一搏，可一旦失败……
“唉！”
要和我合盘托出什么？又要对付哪群疯子？
度心术，只能读出人当时的想法，并不能查询人整个的记忆与全部想法，这就是这个技能的局限性了。
自己没法读出更多事，只能给李为民留了个扣子，晚宴。
今天晚宴，或许自己可以用【御心】技能推他一把，助他下定决心，道出实情。
这两天赶路，徐显真一直在和自己纠缠号脉断案之术，不停缠求自己为他号脉判断心事，每每准确无误，他都惊奇的赞叹，可没一会儿，他又充满好奇的继续纠缠石圣良展示号脉之术。
这么来回来的不断使用技能，竟硬生生完成了100次度心，解锁了【御心】技能。
自己试了用御心控制徐显真，御心失败，熟练度没涨，且精力消耗极大，用一次，自己整个人萎靡了半天，提不起精气神。
同样的，让徐显真假装打不过自己，也没有增加横推值和任务进度。
看来系统也是有判断的，只是一开始的度心技能发动条件简单，对方又无法抵挡，自己才运用自如。
……
【度心术】：
称为‘猫鸦’的唐宰相李义府所行揣度人心之道。
度心：使用此技能可以在接触他人时知其心事。
御心：使用此技能，您的话语或动作将影响别人思想和行动，对智力低下或失智状态的人效果显著，精力消耗极大，建议一天只发动一次。
每成功使用一次御心技能，度心术涨1点熟练度，熟练度用以解锁新技能。
熟练度：0/20，即将解锁新技能：擒心，用于判断目标状态，推荐使用技能。
……
一个辅助技能，用好了也不得了。
“好了，今晚晚宴我会想办法套出李为民的话，你们到时候见机行事，现在，抓紧时间休息，为晚上的局，养足精神。”
说罢，石圣良将钥匙交给徐显真和海燕，让他们回屋休息。
“好吧。”
二人称是，出了石圣良屋子，各自回房休息。
送走两人，石圣良躺到床上，望着房梁上雕漆的鸟纹，想着晚上的事，眼皮越来越沉重，看着一圈又一圈的鸟纹，他逐渐放空了思绪，睡下了。
……
“石大人，李大人在城中摘仙楼已备好接风宴，请你们一行前去赴宴。”
屋门外，灰衣老者的声音响起。
石圣良早已醒了，正坐于屋中，等着此刻。
推门而出，石圣良向灰衣老者抱拳一礼，“有劳了。”
隔壁房的徐显真与海燕也都听见了动静，推门而出。
三人碰面，点头示意。
“请随老朽来。”
灰衣老者见人已到齐，便领路向府衙出口走去。
望着灰衣老者背影，石圣良心中生出一计，如果可以用度心读出他的心事，哪怕无法窥其全貌，也应该可以得到一点有用的讯息。
说干就干。
趁灰衣老者转身不注意，石圣良一个箭步冲上前，想佯装急步与灰衣老者相撞，趁机再接触他肌肤，使用度心了解他心中想法。
“嗯？”
一步冲出，石圣良却撞了个空。
挠了挠头，石圣良不解，自己明明瞄准了的呀？
没事，再来一次。
继续冲撞，继续撞空。
石圣良察觉不对，这灰衣老者好似武功极高，自己撞他犹如和他对垒，却两次落败于他。
将系统面板打开，调用‘快慢刀’技能。
这下看你怎么躲！
石圣良一脚踏出，冲撞而去，眼见就要撞上，灰衣老者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躲了过去，但石圣良的‘快慢刀’发动，身体往后一倾，但脚却向前探出，以一个有些滑稽的动作靠近了灰衣老者。
就在即将踢到灰衣老者，将其带倒时，灰衣老者竟转了弯，化解了石圣良的战式。
石圣良眼见失败再次失败，心气一卸，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摔倒，还好有徐显真和海燕拉住了他。
石圣良不服气，继续尝试。
他一路尝试，却总被灰衣老者巧妙躲开。
但在旁人看来，灰衣老者只是不急不缓的走着路，只有他在跌跌撞撞，踉踉跄跄。
什么鬼？
心中腹诽一句，石圣良豁出去了，奋力一撞，冲向灰衣老者。
“啊！”
灰衣老者一个侧身躲过，他与等待几人的李为民，撞了个满怀。
“人已带到，老朽退下了。”灰衣老者说罢，转身离去。
扶住石圣良，李为民笑道，“怎么？石老弟这还没喝酒呢，就醉了？”
抓住李为民的手稳住身形，石圣良用袖口擦了擦汗，这灰衣老者，真不简单啊！
自己这‘快慢刀’倒是真谁也打不过，屡试屡败，看来，自己还得练。
这技能说到底，只是基础招式的运用之法，并不是什么大招绝式，不过用好了，就厉害了，上限很高。
【度心：李为民】：今夜，就与石圣良合盘托出。
“嗯？”
有意外收获！看来自己不需要赌御心能不能成功了，李为民自己想通了，要和自己坦白。
也好，灰衣老者的事先放放，搞清楚李为民的事也行。
“哈哈，许是泾县的夜景太美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嘛。”石圣良打了个哈哈，缓解尴尬。
“石老弟，走，去摘仙楼，咱们边吃边聊，老哥有许多话要和你说嘞。”挽住石圣良的手，李为民极用力，生怕石圣良跑了一般。
“洗耳恭听。”石圣良吃痛，又没法发作，只拍了拍李为民手，郑重道。
两人勾勾搭搭，一路说说笑笑。
徐显真和海燕在他们身后跟着，感到忍俊不禁。
各怀鬼胎的两人，却似多年未见的兄弟一般裹在一块，着实好笑。
穿过大街，来到一处酒肉飘香的所在，抬眼望去，雕梁画栋的古楼现在眼前，古色古香的装璜令人感到此处定是一处幽静所在，并不是吃饭喝酒之地。
其上一块匾额，玄底蓝字，瘦金体的摘仙楼三字浮雕其上，更添雅致。
进到摘仙楼里，其中书法诗词满堂，大厅正中，一副狂狷草书悬挂，写的是酒仙李白的将进酒全文。
一名书童打扮的小二将几人引着登上顶楼一间雅室，便行礼退下。
分宾主座时，李为民拉着石圣良紧挨着自己，生怕他跑掉。
菜早已上齐，此刻，天气正值酷暑，李为民安排的都是些消暑降温的时令菜和凉菜，倒不怕早上了菜而放凉。
“坐，坐，坐，大家都坐。”
李为民招呼石圣良三人入座。
石圣良冲徐显真和海燕使了个眼色，示意徐显真坐到李为民另一侧，海燕则坐到自己身旁。
到时候李为民要是想跑，有左右两位大将坐镇，定叫他大败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