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礼物
“赵海林未满二十岁，就写出了鬼吹灯。”萧生回答道，“以他的才华，完全没必要签在我们丽视，每月只拿几千块薪水。”
他不清楚赵海林跟电台签了什么价格的供稿合同，但光看黄英、江珑对鬼吹灯的推崇程度，昨晚的阶段收视率恐怕有大幅度的上升。
那些电台高层有脑子的话，就算赵海林签了廉价合同，恐怕也得主动提高价格，维持好关系。
“这倒是。”江珑语气酸酸地道，“这小子长相英俊，才十几岁眼看着要成名成家了，真是令人羡慕，我在他那个年纪，还在抄同学作业呢！”
此话一出，关汕红光满面，顿感与有荣焉，轻笑一声：“阿珑，你现在不差啊，是丽视的金牌编剧，何必要羡慕海林。”
江珑斜睨关汕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个扑街，是不明白我们这种人的痛苦。”
某个老影帝，现在有着秃头的趋势，可终究年轻时玉树临风过，哪像他只能靠笔杆子混口饭吃，想靠脸吃饭都不行。
而那个赵海林，跟他正好相反，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选择了靠才华！
关汕无言以对。
“阿珑，老黄，你觉得把鬼吹灯改编成电视剧怎么样？”萧生朝两人问道。
黄英无所谓道：“你决定就好。”
江珑表情微妙，建议道：“鬼吹灯才播了一个晚上，不如我们缓几天，观望观望后续的收听率。”
开头惊艳，中间质量下滑，乃至烂尾的小说多了去。
赵海林始终太过年轻了，阅历可能不够，未必能保持住高水平。
鬼吹灯后面的章节跟不上，萧生自然会打消念头。
更重要的一点，他潜意识里也不希望鬼吹灯风靡全港，导致赵海林跨界到编剧这一行，地位还在他之上！
“阿珑说得对。”萧生开口道，“那就多等一段时间，看看后头的收听率，只要不下降得太多，马上跟台里递方案。”
他在香江商业电台有熟人，能打听到收听率。
看着三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关汕泼冷水道：“老萧，海林大概不会卖鬼吹灯的电视版权。”
萧生愣了一下，旋即自嘲道：“是我想太多了。”
刚刚成名的作家，小说版权是很好买的，但赵海林性格沉稳，心智成熟，不会轻易被三瓜两枣打动的。
但丽视又舍不得出太高的价格。
“我们丽视又不是一定要买！”江珑忍不住道，“万一……”
他话没说完，几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会有万一的。”关汕一字一顿地道，随即去上妆、换衣服。
萧生看向江珑，无奈道：“关汕把赵海林当子侄看待，你何必要贬低后者！”
“我只是实话实说。”江珑面无表情地道。
萧生不再多言。
他心里也偏向江珑的看法，但不会当着关汕的面说。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鬼吹灯的火爆，远远超乎萧生几人的预料。
最直观的一点，就是香江商业电台把每天晚上播出的三章内容，给增加到六章，占据下一个节目的时间。
另外，商业电台还在白天时间选择了重播昨晚的内容。
由此可见，是听众的反响太过热烈，电台不得不顺从民意。
……
这天，中午。
丽视大楼。
萧生办公室。
“从沙漠深处死里逃生……”
萧生三人边吃盒饭，边凑在收音机前听鬼吹灯的最后一章。
他们昨晚熬夜补拍天龙诀的几场戏，错过了大结局。
啪嗒！
萧生按下开关键，意犹未尽地道：“原来这才是第一部，也不知道第二部什么时候能出来！”
黄英站在专业人士的角度评价道：“恐怕要等一段时间，他第一部铺垫了好几条暗线，不能轻易动笔。”
江珑一言不发。
“这倒是！”萧生话锋偏转，问道：“关汕今天有没有到台里？”
他打算通过关汕，打听打听赵海林有没有意向卖版权。
虽然他没有向台里递交方案，但相信台里肯破例出高价。
因为鬼吹灯实在太火爆了！
毫不夸张地说，鬼吹灯之精绝古城这一个多星期以来堪称是香江最大的头条，大批市民在讨论相关的剧情走向，还带起了一阵收藏热。
据一些媒体报道，很多古董店的营业额出现了一个明显的涨势，人来人往的，堪比超市大减价的情景。
“他今天没来。”江珑回道，“听说赵海林上午要搬家，他要帮忙。”
萧生想了想，说道：“今晚约关汕吃饭，让他探探赵海林的口风。”
江珑委婉道：“鬼吹灯之精绝古城的故事太短，不是太适合改编成电视剧。”
“无妨，我们可以让赵海林扩充故事。”萧生朗声道，“相信以他的文学素养，哪怕是跨行做编剧也不成问题。”
鬼吹灯三个字，放在眼下，就是最炙手可热的字眼。
他听说有好几家电影公司，立项拍摄盗墓题材的电影，名字叫什么鬼吹烛，鬼点灯的，存心借着这股东风，赚上一笔。
江珑闻言，心下不爽！
他不愿看到的事情，似乎就要发生了。
……
与此同时。
湾仔区，励德邨道。
一栋普通的住宅楼前，赵海林正在车边和关汕、关佳慧父女告别。
“海林哥，我周末再来看你。”关佳慧坐在后排，捂嘴打了一个饱嗝。
两个小时前，赵海林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乔迁宴。
她才知道某人做饭这么好吃的！
“好！”赵海林话锋一转，说道：“对了，我给你买了一份礼物，留在客房椅子上。”
关佳慧眼睛一亮：“是什么？”
“你回去就知道了。”赵海林卖了一个关子。
“说嘛，我等不及了。”关佳慧眨眨大眼睛，卖萌道。
坐车回家起码要半个小时，她现在就想知晓答案。
“保密！”赵海林说着，走到前排，正色道：“关叔，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也给你留了一份礼物。”
他和关佳慧说了五、六分钟的话，关汕没有催促过一句话，可见关影帝确有心想成全他和关大小姐，不枉他特意费心思写了那份电影剧本。
“你给我买礼物，太浪费钱了。”关汕佯怒道，“你刚刚搬出来住，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那份礼物没花钱。”赵海林神秘一笑。
关汕心里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