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凰噬玉:重生嫡女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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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归墟终章

裴明蓁在深海睁开眼时,血玉已化作细沙从指缝流逝。归墟之门在她身后缓缓闭合,青铜表面浮出三百世所有故人的面容。萧砚之的残魂凝成气泡,裹着蛊王最后片鳞甲贴在她眉心:“这次,别回头。“

咸涩的海水突然变得清甜,裴明蓁浮出水面时,朝阳正穿透没有星图的天空。岸边芦苇丛中传来捣衣声,农妇哼着陌生的歌谣:“永宁年,稻米香,女帝乘龙巡四方...“

她湿透的粗布衣上不见龙纹,腕间却新生颗朱砂痣。当指尖触及水面倒影,波纹中浮现的竟是及笄前的容颜——没有血玉瞳,没有蛊纹缠,只有眼尾那颗痣鲜红欲滴。

集市米铺前,裴明蓁数着铜板的手突然颤抖。青衣书生捧着《山河志》擦肩而过,书页间滑落的竹签刻着“萧“字。她追出三步又猛然驻足,卖花女篮中的玉簪花突然全部变成血色。

“姑娘买花吗?“少女嗓音清脆如铃。裴明蓁抬眼望去,卖花女左眼蒙着白纱,右瞳金光流转——正是秋棠的模样。竹篮底层藏着半块螭纹银镯,边缘沾着星砂。

当夜暴雨冲垮城隍庙,裴明蓁在残垣下避雨时摸到碑文。青石板上刻着:永宁三年,帝薨,举国哀。突然闪电劈开夜幕,她望见惊悚画面——碑文在电光中扭曲成“裴氏明蓁,年十七,卒于归墟“。

卖花女的伞沿滴着水珠出现:“姑娘,该回家了。“伞面绘着完整的龙脉图,东北角新添的墨迹正是她现居的茅屋方位。裴明蓁攥紧竹篮里的银镯,在雷鸣中轻笑:“这次,没有命簿能写我的死期。“

三年后的上元灯节,裴明蓁提着自制的走马灯穿过长街。灯面绘着深海归墟,每转一圈便有星尘洒落。桥头说书人正讲到:“...那女帝一剑斩断轮回,从此人间再无巫蛊之祸...“

人群突然骚动,青衣书生为救落水幼童跃入冰河。裴明蓁的走马灯坠地碎裂,望着被救上岸的那张脸——与萧砚之七分相似,眼角却无蛊纹,只有道浅疤横贯眉骨。

“多谢姑娘。“书生接过她递的帕子擦拭,指腹薄茧位置与三百年前执棋时相同。他怀中的《山河志》被水浸湿,显出夹层里的羊皮地图——正是没有标注龙脉的干净版本。

裴明蓁在院中晾晒草药时,卖花女的金瞳突然淌血。竹篮摔地裂开,掉出块带血的星盘碎片:“东北...有变...“话音未落便化作金色尘沙,随山风飘向皇城方向。

三日后新帝南巡的仪仗路过村庄,龙辇中伸出的手戴着螭纹扳指。当裴明蓁跪在路边,车帘被风吹起半角,露出张与她六分相似的脸——额间点着朱砂,重瞳深处泛着血玉光泽。

夜深人静时,裴明蓁在烛火下拆开卖花女遗留的竹篮。夹层中的血书写着:九星归位日,因果重启时。她将血书投入灶膛,火光中浮现出归墟最后的画面——三百个自己同时坠入深海,唯有一个白衣身影逆流而上。

窗外传来萧砚之转世的读书声,他正在教孩童念:“...弃我去者,不可留...“裴明蓁摩挲着腕间新生朱砂痣,将晒干的忘忧草投入茶壶。氤氲热气中,归墟之门在杯底一闪而逝。

第一片雪落下时,裴明蓁锁上茅屋木门。她背着装满星砂的竹篓走向深山,腰间银铃与三百年前完全相同。猎户说曾在峰顶见过青铜门虚影,门前跪着个心口插骨针的道士。

雪地足迹蜿蜒至悬崖,崖边立着块无字碑。裴明蓁将最后把星砂撒向深渊,在呼啸山风中轻笑:“这次,我要写自己的命簿。“

星砂在虚空凝成崭新的命盘,东北角缓缓升起颗从未有过的星辰。光芒笼罩之处,卖花女的金瞳在云端睁开,萧砚之转世的书卷无风自动,新帝的重瞳突然淌出血泪。

深海归墟最深处,初代圣女的白玉像裂开细纹。她掌心血玉化作飞灰,石阶下跪拜的三百个裴明蓁同时抬头,额间朱砂痣鲜红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