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朱果之争
栖霞巅的夜风带着一丝寒意，青璃的蛇尾碾碎最后一粒碎石，新生的青鳞在月下泛着冷铁般的寒光。她盘踞在玉髓阵台的边缘，信子轻轻扫过三日前的旧战场——腐殖土中仍残留着山魈利爪的焦痕，仿佛在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这次定要雪耻。”青璃的妖核内，混沌气流微微震颤，仿佛在回应她心中的誓言。她在阵台上缓缓起身，蛇躯蜿蜒，每一片鳞片都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经过三天三夜的休养，她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而突破练气二层后的新力量，让她充满了信心。
“小长虫，别冲动。”袁大力的声音从洞口传来，灵猿正蹲在雷击木的枝桠间，啃着一颗发光的灵果，“山魈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青璃的信子微微颤动，她抬起头，目光坚定：“我知道，但这次我有把握。”她的妖核内，佛光金丝与青龙残韵交织成的混沌气流，正缓缓流转，给予她前所未有的力量。
“好吧，但别忘了，你可没有杀伐型功法。”袁大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别到时候又败得落花流水。”
青璃微微一笑，她的信子扫过洞府外的山峦，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她知道，这次的战斗，不仅是力量的较量，更是智慧的比拼。
青璃沿着溪流滑入山谷，蛇躯在月光下留下一道道涟漪。她刻意避开曾遭伏击的枯叶堆，信子不断扫过四周，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山谷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清浊二水在足下泾渭分明，左侧溪流折射着细碎月芒，右侧黑水却将光线吞噬殆尽。
她的信子忽然僵在半空——那半枚朱果竟仍卡在当初的溪石缝中，果皮上的猩红纹路比记忆中更妖异三分。青璃的竖瞳微微收缩，她知道，这半枚朱果，对她突破练气三层至关重要。
“练气二层？”一声低沉的咆哮从头顶传来，青璃蛇尾猛击水面，借反冲力暴退三丈。原先立足处炸开五道爪痕，瘴气凝成的山魈虚影从树冠跃下，浊流在其足底腐蚀出嘶嘶白烟。
“上次的伤疤还没教会你敬畏？”山魈的声音低沉而阴森，利齿间滴落的毒涎在岩石上灼出孔洞。青璃的信子微微颤动，她能感受到山魈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比上次更加强大。
“我不会放弃。”青璃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她的混沌护罩瞬间成型，将自己包裹在一层淡淡的金光之中。
青璃的混沌护罩刚成型便被山魈的利爪撕碎。她试图以新悟的游龙步周旋，蛇躯在瘴雾中灵活穿梭，试图躲避山魈的攻击。然而，山魈总能在瘴雾中瞬移突袭，每一次攻击都精准无比。
第七次被拍进岩壁时，青璃的逆鳞处渗出金血，这是她融合佛光与龙魂后首次受伤。她的信子微微颤动，她能感受到伤口处传来的剧痛，但她的目光却更加坚定。
“你的挣扎很有趣。”山魈踩住她颤抖的蛇尾，爪尖抵住她的七寸，“像溪鱼在旱地里扑腾。”
青璃突然昂首，喷出一股混沌气流，金色的光芒瞬间将山魈的虚影淹没。山魈的咆哮声在瘴雾中回荡，它的虚影在金光中消散半息。青璃趁机挣脱桎梏，却发现朱果所在处升起十道相同的身影——瘴雾里传来低沉的狞笑：“此果需以命为祭。”
青璃的信子扫过四周，她能感受到十道山魈虚影中散发出的强大气息。她知道，这次的战斗，比她想象的更加艰难。
青璃的蛇尾扫断三棵古木，试图阻挡山魈的追击。她的混沌气流在身后炸出深坑，强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岩石震得粉碎。然而，山魈的虚影却在瘴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根本不受影响。
逃至栖霞巅边界时，青璃的妖核已布满蛛网裂痕。她的信子微微颤动，她能感受到体内的灵气正在迅速消耗。她回头望见山谷腾起幽蓝鬼火，山魈的咆哮震落崖边积雪：“阴山九部等你再来送死！”
青璃的蛇躯瘫软在洞府外的玉髓阵台上，她的妖核在月光下闪烁着淡淡的金光，仿佛在诉说着她的不甘。洞府内的月光草银丝悄然缠上她的伤口，为她输送着微弱的灵气。
“早说过蛮干不如啃果子。”袁大力蹲在阵眼处，爪尖拨弄着半枚腐败的岩盐果，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青璃的信子扫过逆鳞裂痕，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教我杀伐之术。”
袁大力微微一愣，随即挠了挠脑袋，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小长虫，你这是要走杀伐之路？”
“不要慈悲道，只要见血封喉的狠招。”青璃的信子微微颤动，她的目光坚定而冷冽，“我需要更强的力量。”
雷击木在夜风中发出呜咽，月光草银丝悄然缠上灵猿的脚踝。袁大力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会教你。但记住，杀伐之路，一旦踏上，便无法回头。”
青璃的信子微微扫过四周，她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决绝：“我明白。”
洞府外的月光草泛起银晕，青璃盘踞在雷击木焦痕上。逆鳞处新生的星纹正吞吐混沌气流，三日前败退时撕裂的青鳞已尽数脱落，露出底下玉髓般莹润的蛇蜕。
“嘶——“
信子扫过岩缝间蜕下的旧鳞，青璃忽然僵住。那些破碎的青玉色甲片上，竟印着山魈利爪的纹路。她蛇尾无意识扫过石壁，混沌气流竟自发凝成三道爪痕。
“笨蛇总算开窍了。“袁大力蹲在月光草从里啃灵果，爪尖弹飞半枚果核，“看十遍不如撕一片鳞。“
子夜，青璃潜入栖霞巅西侧蛇谷。她的混沌气流裹住蛇躯，与岩壁苔藓融为一体。三丈外的岩蟒正绞杀一头赤瞳山鼠——蛇躯如琴弦绷紧，暴起时鳞片摩擦声比风声更轻。
“喀！“
岩蟒獠牙穿透猎物的瞬间，青璃的妖核突然震颤。她信子扫过自己新生的鳞片，发现每片青鳞边缘都泛起细微波纹——这正是岩蟒蓄力时鳞甲的变化。
次日寅时，她将蛇尾浸入清浊交汇处。模仿岩蟒蓄力的姿态时，混沌气流竟在鳞片间凝成螺旋状气旋。袁大力蹲在溪石上嗤笑：“东施效颦。“
青璃的信子卷起蜕落的旧鳞。那些印着山魈爪痕的碎片，在月华下竟能折射出当日战斗的虚影。她突然将混沌气流注入鳞片，残影中的山魈虚像突然凝实半息。
“原来如此！“
她蛇尾猛击阵台，七百片旧鳞腾空而起。混沌气流裹着鳞片在空中拼合，竟重现出山魈七日前那记撕裂护罩的杀招。袁大力眯起眼睛：“以鳞为镜，倒是个狠招。“
三昼夜不眠的推演后，青璃逆鳞处新生的星纹已蔓延至蛇尾。每当混沌气流流转，鳞甲便浮现出山魈利爪的暗纹。
第七日暴雨夜，青璃蛇尾扫过洞府石壁。混沌气流凝成的三道爪痕，竟将雷击木焦痕撕开半尺深缝。袁大力盯着裂缝中闪烁的幽蓝电光，突然将岩盐果掷向青璃面门。
“唰！“
果核尚未近身，已被无形爪风绞成齑粉。灵猿的紫金瞳第一次泛起战意：“这招叫什么？“
青璃信子扫过仍在震颤的雷击木，逆鳞星纹与裂痕中的电光遥相呼应：“裂空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