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妖兽肆虐
顾羽指腹摩挲着青铜甲片上的狼头纹，那浓重的血腥味混着洞中潮湿的霉味如同一头猛兽，直冲进鼻腔，令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三年前商队护卫被剥皮悬树的惨状在脑中闪过，那画面仿佛就在眼前，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出苍白。
“咔嚓——“，清脆的钟乳石碎裂声如同炸雷般在耳畔炸响，刹那间，七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洞顶倒垂而下。
为首的疤面壮汉手持九环刀，刀刃在洞壁幽绿磷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幽光，那正是武者中期的灵力外放。
“小子倒是会挑葬身之地。“刘虎伸出舌头，贪婪地舔过刀锋，淬毒铁环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叮当作响，“这溶洞里的寒磷，正适合炼你的骨！“
话音未落，三道淬毒袖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如闪电般封住顾羽退路。
洞壁青苔在毒液腐蚀下，腾起阵阵刺鼻的黑烟，那股焦糊味弥漫开来。
顾羽旋身踢起满地碎石，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碎石化作齑粉，簌簌地如同雪花般落了一地。
“武者中期就这点能耐？“顾羽冷笑一声，声音在洞中回荡。
靴底暗劲震起水洼，飞溅的水珠在清冷的星辉映照下，瞬间化作冰锥，带着丝丝寒意，两名山贼咽喉绽开血花，鲜血溅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尸体尚未倒地，刘虎的刀罡已如同一把利刃，劈开眼前的雾霭，青石地面应声裂开三尺沟壑，裂缝中扬起的灰尘弥漫在空气中。
顾羽后仰避开刀锋，凌厉的罡气如同锋利的剪刀，削落几缕发梢，发丝在空中缓缓飘落。
后背撞上岩壁的瞬间，一股冰凉的触感从后背传来。
星耀灵瞳骤然开启，万千银丝自瞳孔蔓延开来，整个世界仿佛变成了一幅流动的光谱，色彩斑斓却又充满了危险。
刘虎周身二十七处破绽如同烛火，在右肩胛处汇聚成刺目红斑。
“破！“顾羽大喝一声，声音雄浑有力。
冰棱自指尖激射而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穿透灵力流转的节点。
刘虎闷哼一声，身体暴退，刀罡竟在半空扭曲溃散，发出一阵奇异的声响。
众山贼见状齐齐扑上，却在星辉笼罩下动作迟滞如陷泥沼，他们的脚步拖沓，发出沉重的声响。
顾羽旋身掠过人群，所过之处冰晶绽放，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还伴随着轻微的“咔嚓”声。
当最后一名山贼喉结结冰碎裂时，洞外忽传来枯枝断裂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突兀。
星瞳尚未闭合，只见东南方古柏后白影一闪，玉簪上的蝶翼在月光下轻轻颤动，仿佛一只即将振翅高飞的蝴蝶。
“出来！“顾羽一声大喝，霜刃破空而去，斩落半截衣袖，衣袖在空中飘飘荡荡。
许瑶踉跄跌出树影，藕荷色裙裾沾满泥浆，怀中药篓翻倒，止血草混着金疮药滚落一地，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顾公子，我...“少女苍白的脸被星辉映得通透，眼底水光潋滟，闪烁着一丝慌乱。
她腕间青紫指痕尚未消退——正是三日前为救顾羽挡下毒掌的证明。
顾羽瞳孔银丝骤缩，看清少女怀中露出的玄铁令牌。
那是黑风寨调兵用的狼头令，边缘还沾着新鲜血渍，那血渍红得刺眼。
灵力透支的晕眩感突然袭来，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强提精神捏诀，洞外却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
许瑶突然扑上来按住他结印的手：“快走！
这山林里...“温软的触感带着淡淡药香，如同春风拂面，顾羽本能甩袖将人震开，却在触及她掌心旧伤时卸了力道。
此时，顾羽感觉风声似乎变得尖锐起来，空气中隐隐约约多了一丝铁锈味混着腥臊气。“吼——！“震耳欲聋的咆哮如同炸雷般撕裂夜空，远处树冠如浪翻滚，发出“沙沙”的声响。
某种铁锈味混着腥臊气的威压扑面而来，如同狂风一般，惊起飞鸟遮天蔽月，鸟儿的鸣叫声嘈杂刺耳。
顾羽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星耀灵瞳不受控制地再度开启，只见百里外的山脊上，数十双血红兽瞳正如鬼火亮起，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血色月光穿过翻涌的妖云，在断崖上投下扭曲的树影，仿佛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顾羽的星耀灵瞳中倒映着三头赤炎妖狼的灵力脉络，它们暗红皮毛下跳动的妖核如同燃烧的炭块，散发着炽热的气息，每踏一步都在岩层上烙下焦黑爪印，发出“滋滋”的声响。
许瑶的药篓被罡风掀翻，止血草在空中燃成灰烬，那灰烬如同黑色的雪花，缓缓飘落。
她指尖亮起碧色符文想要结阵，却被妖狼王喷出的毒火逼退到顾羽身侧。
灼热气浪如同火舌一般，掀开少女帷帽，露出颈侧狰狞的旧疤——那是与顾羽记忆中商队护卫完全一致的爪痕。
“闭气！“顾羽突然揽住许瑶腰肢纵身跃起，足尖点在妖狼竖瞳上借力翻转，那触感坚硬而冰冷。
两人原先立足的巨石在毒火中炸成齑粉，飞溅的碎石划破他脸颊，血珠尚未落地就被蒸成血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星辉在瞳孔中暴涨，顾羽看清三头妖狼的灵力正在争夺兽群控制权。
最弱的那头瘸腿狼妖每次扑击都会迟滞半息——正是昨夜被刘虎毒箭所伤的痕迹。
“接着！“他将许瑶抛向钟乳石林，反手抽出腰间冰蚕丝。
丝线在星辉灌注下泛起幽蓝，如灵蛇般缠住瘸腿狼妖的毒箭伤口，妖狼吃痛狂吼，那吼声震得人耳朵生疼，失控的毒火喷向同类。
两头壮硕狼妖的皮毛瞬间燃起青焰，兽群陷入混乱，它们的嘶吼声、奔跑声交织在一起。
顾羽趁机踏着互相撕咬的狼背腾挪，星耀灵瞳锁住妖狼王额间跳动的晶核。
那拳头大小的赤红晶体每次闪烁，都会引发地脉震颤，大地发出沉闷的“隆隆”声。
许瑶突然掷出药锄，玄铁锄头精准卡进晶核与头骨的缝隙。
妖狼王痛极甩头时，顾羽指尖凝聚的冰棱已顺着星辉标记的轨迹贯入晶核。
“轰！“晶核爆裂的冲击波如同飓风般掀翻整片松林，树木倒下的声音震耳欲聋。
顾羽在气浪中翻身落地，靴底在岩层上犁出两道深沟，那声音沉重而有力。
灵力透支带来的寒意从指尖漫向心脏，他只觉得浑身发冷，强撑着没让星瞳消散，却见许瑶正用金针封住自己流血的虎口。
“顾公子小心！“少女突然扑来，袖中飞出十二枚银针结成护阵。
半截狼牙擦着她耳畔飞过，在石壁上凿出三寸深的孔洞，发出“砰砰”的声响。
烟尘散尽时，幸存的狼妖已哀嚎着逃窜，那哀嚎声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顾羽拄着断刀起身，发现许瑶后背衣衫尽碎，蝴蝶骨上的旧伤正在渗血——那分明是黑风寨剜心掌留下的印记。
“你究竟...“质问的话被喉间腥甜打断，顾羽踉跄扶住岩壁，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星耀灵瞳不受控制地扫过满地狼尸，突然在某具妖兽腹中看到半截青铜残片。
那上面蚀刻的星图纹路，竟与父亲临终前紧握的家族密令如出一辙。
刹那间，顾羽心中一阵震惊，父亲临终前那苍白的面容、紧紧握住密令的手，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闪现。
许瑶默默拾起染血的玄铁令牌，轻轻放在两人之间的岩石上。
月光照亮令牌背面新刻的刀痕，那歪斜的“瑶“字还沾着狼血：“三年前我逃出黑风寨时，这令牌嵌在娘亲的心口。“许瑶看着令牌，心中回忆起三年前那血腥的一幕，娘亲倒在血泊中，手中紧紧握着这块令牌。
远处忽然传来悠扬钟声，那钟声清脆悦耳，惊起夜鸦无数，鸦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顾羽循声望去，见云海尽头有七色霞光冲霄而起，在夜空中勾勒出宝塔轮廓。
那正是《九州异闻录》记载的“天机遗迹“现世之兆，而他们所在的断崖下方，不知何时浮现出蜿蜒血河，河中沉浮的青铜碎片正与狼尸腹中的残片共鸣颤动，发出微弱的嗡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