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辩证唯物史观？
恍惚之后，熟悉的场景再次出现在利昂面前，只不过这次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同。
冥皇萨林格尔依旧操控着源质“永暗之河”将天空全然覆盖，苍白权杖挥舞之间，那些雕刻着死亡符文的骨花重新在漆黑的河面上浮现。
“感觉……好像有些不一样。”
这些骨花给利昂的感觉不再是先前那般浓郁的、极具侵略性的死气，而是蕴含着一股很独特的能量在其中。
“这是，封印魔法？”
“巫师”的直觉与感知力再次起效，利昂迅速回想起自己似乎在封印物上感受到类似的灵性波动，当即反应过来这是一种封印魔法。
这在细节上几乎微不足道的不同之处在利昂的心中敲响了警钟。
“也许，这段历史真的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念及此，利昂不敢再分神，继续观察起战场的变化。
随着北大陆七神逐一降临战场，原初魔女奇克也正式现身，这场战斗开始进入白热化，至少表面上如此。
“奇克，你也疯了吗？”
风暴之主列奥德罗手执象征着风暴与海洋权柄的三叉戟，直呼原初魔女的名讳怒斥道。
“这场战争的真相可不是现在的你们可以接触的。”
原初魔女奇克的声音如梦似幻，祂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更加激怒了列奥德罗。
面对半个旧日层次的冥皇，七神不得不暂时联手，见劝阻无效，对方反而更加猖狂，七神不再犹豫，一齐施展自身的神力。
“呵呵，来得好。”
狂暴的灵性波动中，利昂隐约听到冥皇的狞笑，再看向天空中此消彼长的绚烂光芒，利昂知道，这场战争，这段历史的真相就要被揭露了。
“嗡嗡嗡！”
某种冰凉的灵性直觉顺着脊椎爬了上来，似乎是心有所感，利昂的视线被东侧突然爆发的紫红色强光所吸引。
透过模糊视界，利昂看见原初魔女奇克的暴风雪与冥皇萨林格尔的死亡黑潮竟在天边的虚空交织成网。
七神攻击的余波被这张网精准兜住，顺着那能量流向轰击在某个不可名状的肿胀物表面——
那东西像怀孕的子宫般抽搐着，数千颗复眼在雷击下接连炸裂，溅出的脓液竟然被一道无形的壁垒所挡下。
“嗤嗤！”
伴随着粘稠的腐蚀声，利昂这才注意到那壁垒上逐渐扩大的孔洞居然显露出星空般的颜色。
“那东西来自星界！祂们在借助神灵战争的能量抵御外神的入侵！”
“永暗之河”深处浮起的骨船甲板上，密密麻麻的石化触须正在剥落，露出底下刻满巨人语禁咒的青铜船体。
直到此刻利昂才听懂冥皇萨林格尔的笑声，那根本不是癫狂的战吼，而是用来粉碎某种试图渗透现实的呓语。
专注于战斗的七神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祂们还以为这是冥皇与原初魔女的阴谋，为了探求晋升旧日的阴谋。
然而，最震撼的真相在黑夜女神释放隐秘帷幕时悄然浮出水面。
冥皇萨林格尔缓缓降落在“永暗之河”中央，祂的身躯由十二具天使骸骨拼接而成，每根肋骨的缝隙都镶嵌着狰狞的亡魂面孔。
“该结束了。”
伴随着一声虚无缥缈的叹息，萨林格尔的胸腔中突然传出嘶哑的吟诵声：
“亡者国度的苍白冠冕，”
“‘永暗之河’的摆渡人，”
“所有生灵终焉的宣告者；”
“撕裂生与死的帷幕，”
“以骸骨书写不可逆转的箴言，”
“让腐朽的归于腐朽，”
“让永恒的归于永暗！”
利昂虽然不明白这段咒文的含义，但还是默默地记了下来。
吟诵声渐渐消散，冥皇萨林格尔突然将手中的权杖刺入胸口喷涌的却并非神血，而是十二条星光凝聚的锁链。
这些锁链的另一端从屏障的裂缝没入虚空，将某个逐渐成型的森绿色巨眼拖向“永暗之河”河底。
原初魔女奇克指尖旋转的冰晶矩阵此刻显露出真正的用途，那些无瑕的雪片正以独特的几何形态构筑出囚笼，与锁链一同困住挣扎的巨眼。
当冥皇最终坠入“永暗之河”时，利昂终于看清了那柄贯穿祂心脏的武器——
根本不是风暴之主列奥德罗投掷的雷霆三叉戟，而是半截流淌着粘稠彩光的节肢状生物前鳌，端口处不断增殖着血色肉芽，这让利昂不由得想起一个名讳：欲望母树。
画面到这里再次戛然而止，利昂回到了那片无垠的原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这次【考验】的问题：
“被七神教会认证为真实的‘苍白之灾’如今有了另外一种记录，给出你的看法和分析。”
尽管利昂心中有诸多疑惑与不解，但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还没资格去探索当时的真相。
当务之急是要凭借已知的信息和自己一贯的思考问题的方式和角度，尽可能地给出一个合理的观点。
“这两段历史都没有否认‘苍白之灾’发生过，但矛盾点在于冥皇和原初魔女发动‘苍白之灾’的目的。”
“前者是将过错推到冥皇晋升半个旧日之后的半疯状态，进而展现北大陆七神的强大。”
“如果是七神之一的信徒，这段历史的确是值得歌颂的史诗。”
“但问题也恰恰出于此，作为直接参与者，却又是最终盖棺定论的胜利者，想要隐瞒什么对祂们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而且，最大的漏洞在于，原初魔女可没有失控疯狂，为什么祂也会支持冥皇呢？”
“对于后者来说，似乎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有了充分的解释，但是我同样不知道是哪一尊外神，以及祂突然入侵现实世界的原因是什么。”
为了让自己的思维理性一些，也为了不先入为主导致产生偏见，利昂开始寻找着两段历史的疑点。
“‘知识荒野’只是询问我的看法和分析，并不要求我选出哪一段历史更加属实，所以我没必要纠结他们的真实性。”
“如此一来，我只要像考试那样给出主观的答案就好，嗯……辩证唯物史观就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这么想着，利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先不管真实历史如何，他现在的任务是回答“知识荒野”的【考验】。
利昂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即口若悬河般开始了他的演讲：
“历史发展具有客观规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