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摄政:某乃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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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奉旨办钦案

杜乔林躬身回道:“启禀少司寇,乃是登州府黎家大案。登州推官近日与负责本案的主事一道,又对案件重新进行了勘验复审。”

“现在这案子似乎是已经结清......”

张问达眉头一挑,语气顿时冷了几分,“你说‘似乎’结清——‘似乎’二字从何说起?刑部审案,非结即审,若案情还有疑问,何以言结?”

接着他目光一沉,盯着杜乔林问道:“这案子是你负责的?”

杜乔林连忙摇头答道:“不是。此案原由刑案主事具体承办,后交由郎中朱本洽复核,所有案卷文书皆由文书房文书裘时一负责存档,职下并未参与其中。”

张问达闻言不禁一怔,心想:咱刚任命了裘时一为大书办,你就来说他归档的的案子有问题?

你这是在替大司寇打我的脸吗!

张问达脸色转冷,缓缓说道:“既然你并不在承案之列,那你来奏报此事是何道理?刑部规矩何时成了可以越司越职、插手旁人案件的所在?”

杜乔林略略一缓,见张问达不以为然,便不再多说。

他只得拱手说道:“回少司寇,职下本是奉命前来请示。”

“朱郎中说,这案子一旦结了,压在死牢的人犯也就该押解回山东原地。正好本司有主事近日计划去山东查勘几个旧案,朱郎中便想着,是否可以让那位主事一道随行,既能押解人犯,又能顺道公干,如此一来,也可免去另派人手,替司里省下一笔差旅之费。”

张问达听罢,轻轻点头,道:“这是为公着想,是件好事,没什么不妥。”

话虽说完,屋中却一时静了下来。

杜乔林站在原地,只是略显踌躇地望着张问达。

张问达见他神色迟疑,心中不禁起疑,缓缓抬头看着他。

两人对视片刻,张问达终于沉不住气,眉头一挑,出声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要说?”

杜乔林咽了口唾沫,期期艾艾地开口:“朱郎中......他想请问......这次随行主事的差旅银子,该给多少?”

。。。。。。

张问达一听,眼睛顿时瞪得溜圆,心里一阵发懵——这又是什么幺蛾子?

怎么又是一个司来打听差旅费的事?!

这几日,已经不是第一拨人上门来问这事了,他原本还在纳闷:怎么近期差旅报销的事像约好了似的,一个个都跑来问?

这事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一股火气从心头直窜上来,张问达猛地拍了一下桌案,厉声说道:“这点差旅费用的规矩,经年已久,不都是按制申报!多少银子自有定数,这还用得着跑来请示?”

他语气愈发严厉,怒目圆睁:“你回去告诉朱本洽——若是连这点部务都理不清楚,那这个郎中也别做了!”

杜乔林见少司寇大光其火,哪敢多言半句,连忙点头应了声“是”,低着头退了出去,赶紧转身逃走。

张问达在屋中来回踱着步,心中烦闷不已。

于是,他把裘时一叫来,说道:“你去下个部内通函,就说从今往后,差旅费用一切照旧,按旧例申报,不准再来打听、上问,扰乱部务!”

裘时一连忙应下:“是,属下这就去办。”

张问达顿了顿,忽又皱眉低声问道:“裘书办,你可知道,这几日怎么忽然那么多司属都来问这差旅之事?”

裘时一面露茫然,一无所知的摇了摇头。

正当两人沉默之际,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尖利高亢的嗓音,打破了沉闷气氛:“圣上口谕,传旨——刑部侍郎张问达接旨!”

屋中众人一惊,张问达当即端身出门,立在院中接旨,只见一名内官手持明黄色圣旨,徐徐展开,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刑部大司寇李志自请回避,部务悬而未决,而都察院院事繁杂。”

“朕心忧国政。着命刑部左侍郎张问达,暂署刑部及都察院事,全权整顿部务。”

“又兵部观政李伯弢涉及鞑案,限三日之内彻查此案,务求厘清真相,定夺是非。钦此!”

张问达听罢,连忙跪下,叩首接旨:“臣张问达,领旨!”

他虽早有预感皇上会加以重任,却未料来得这般突兀,真是天降大任于斯!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望着内侍远走之后,立刻回到屋内。

张问达坐到大案之后,他手指轻敲案面,面上不显声色,心中却已波涛翻涌。

这李伯弢的案子,他早就知道。原以为落在锦衣卫东厂手中,不过是分分钟认罪画押,枷号示众,了结了事。

何曾想到,这案子辗转几道,居然又兜兜转转回到了刑部手中!

张问达暗暗皱眉,思及其中曲折,若说背后没有大司寇李志出力,他断然不信。

幸好——李志已自请回避,暂不露面,自己正好接过大权,主理此案。

“好个李伯弢。”张问达心念电转,暗自冷笑,“你逃过了东厂,避开了诏狱,但到了老夫刑部的案台上,也休想轻身脱去!”

可若要办案,最紧要之处,便是——由谁来主办这个案子?

此人乃是重中之重!

皇上只说由张问达暂署刑部与都察院事务,却并未明确指定由哪个衙门主办此案,这反倒给了张问达更多的腾挪选择余地。

按惯例,这类文臣涉入大案,往往是由都察院主办——毕竟不是寻常的刑狱诉讼案子。

可张问达如今掌握刑部,又正值李志回避之时,他更是希望能将此案纳入刑部办理。

这案子放在刑部,虽不完全合制,但也勉强说得过去。

念及此处,他立刻抬头,看了眼仍在房内候着的裘时一,沉声吩咐道:

“去,把陕西司的郎中唤来!”

裘时一立刻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而去。

不多时,他却又匆匆返回东朝房,进门便拱手禀道:

“启禀少司寇,陕西司的员外郎说,大宪卿(刑部郎中)前天就已经出了京,奉差去了陕西,估摸着十天半月都回不来。”

张问达一听,眉头微蹙:这案子临头,人却不在,偏偏是他最中意的陕西司,眼下该怎么安排人手,倒要再仔细思量了。

张问达沉吟片刻,又摆手道:“那就把四川司郎中和广西司郎中唤来!”

裘时一毫不迟疑,再次应声而去,转身快步出了门。

可没过多久,他又匆匆回返东朝房,气息未定便禀报道:

“启禀少司寇,这两位大宪卿,也是在前天出了京,奉差往地方查案去了,如今都不在部中。”

“什么?”张问达闻言,腾地站了起来,衣袍一震,神情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