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路鸣泽的又双叒叕出场（求追读）
“哥哥的睡相真是十年如一日。”路鸣泽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深红酒液在杯壁勾勒出血丝般的纹路。
“像条搁浅的抹香鲸。”
“直接说我将死不久行了，拐弯抹角的。”
“况且我要是抹香鲸，那你就是寄生在鲸鱼胃里的藤壶。”路明非打了个哈欠，嘴毒了回去。他注意到沙盘里的火山灰不知何时化作了水，并且凝成了青铜树的纹样，枝桠间垂挂着铸就的茧。
路鸣泽轻盈地跃下讲台，些许灰尘在他脚下升腾成雾，隐约浮现出一座青铜城的模样。
“开始了解君炎了？”路鸣泽随手拨弄沙盘里在水中沉浮的罗马士兵模型，“需要我借你两瓶液氮灭火器吗？”
“不如直接借我个能篡改记忆的言灵。”路明非盯着对方领口的黑曜石袖扣，讥笑道，“省得你天天跟背后灵似的...”
话音未落，路鸣泽的指尖突然抵住他眉心。彻骨的寒意顺着蝶骨刺入脑髓，路明非眼前炸开无数碎片：湖的漩涡、神秘的青铜城、亡命的情侣；燃烧的东京、黑暗中的红发少女、以及跪在一旁的他。
当些许疼痛褪去时，路明非回过神来，从亚空间中抽出刀来，刃尖停留在路鸣泽的眼前。
“下次再这样，我真的不会给你留面子。”
“我不过只是想让哥哥看看，不充值的下场。”路鸣泽不知何时坐回了窗台，双腿悬在空中晃荡。他掌心里悬浮着个青铜罗盘，龙影正在刻度间游弋，“但如果你愿意开启尊享特权——”
“比如先把你塞进星际争霸的母巢里？”路明非甩着手背上的灼痛感，“这次又是什么氪金大礼包？”
沙盘突然发出冰川开裂般的脆响。路鸣泽弹指将袖中的罗盘掷向半空，黄铜指针疯转着割裂光线，在墙面投下巨树虬结的阴影。
“听说过show me the money吗？”他吹散指间的冰晶，“输入秘籍就能获得无限资源，多适合你这个开局农民都造不好的菜鸟。”
教室的吊灯开始明灭不定。
路明非平静地回应道：“你说我菜？那可真是错了，秘籍我从不屑使用。”
“我要给你的...”路鸣泽突然贴近他耳畔，呼出的白雾里漂浮着楔形文字。
“是能直接调取世界树根须权限的地图。冰海下的极渊，青铜城里的卵，甚至...”他指尖划过路明非颈侧动脉，“未知的一切。”
路明非后颈的汗毛根根竖立，不知道眼前的小魔鬼在卖什么瓜。
“Black sheep wall？代价呢？”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深海里传来，“总不会是请你喝草莓奶昔吧？”
路鸣泽突然退到三米开外，无数青铜齿轮的虚影在他周身浮现，咬合声盖过了远处教堂的晚钟。
“战争迷雾会遮蔽多少骸骨，哥哥应该比我清楚。”
路鸣泽的叹息裹挟着青铜锈味，渡鸦翅尖扫过的裂痕正在穹顶蔓延。
海中的投影从地砖缝隙渗出，路明非的球鞋突然陷进潮湿的盐霜里，咸涩的寒意顺着脚踝攀爬成锁链。
“青铜城的火把要亮了。”男孩指尖划过结冰的窗棂，玻璃内侧立刻生长出珊瑚状的霜花，“潜水服正在变成铁棺材，而他们...”
“别拿全息投影吓唬人。”路明非打断了路鸣泽的话，聚起脚下的水滩，不让它沾湿自己，却听见暗流中传来真实的声音——如果楚子航或恺撒等人在场，自然能听懂这是卡塞尔学院水下作业的示警频率。
他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仿佛真有咸腥的海水灌进衣领。
路鸣泽的皮鞋跟碾碎了一尾鬼齿鱼，鱼鳃里渗出的却是暗红血丝。“这可不是在骗哥哥你哦~不过信不信自然是由你。”
教室突然倾斜成潜艇舱的剖面，路明非看向窗外的景。
他望见海深处蛰伏的青铜巨城，每一块砖缝都在渗出沥青状的黑雾。那些雾气凝结成婴孩手掌的形状，正轻轻抚摸着潜水钟的外壳。
“现在他们要炸膛了。”路鸣泽打了个响指，冰层下的青铜城突然亮起千万盏绿灯，像是巨兽睁开了淋巴腺组成的复眼。
路明非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不自觉地抚摸着扳指。
“秘籍能改写底层代码。比如让裂缝提前三小时闭合，或者...”路鸣泽忽然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在曼斯教授被龙侍撕碎前转移他的坐标。”
曼斯教授？好像就是带他魔动机械设计学的那位教授。
“代价是四分之一灵魂？”路明非冷冷注视着路鸣泽。
海的投影骤然沸腾，路鸣泽的瞳孔炸开鎏金纹路。
“你总是算不清账。”男孩的身影开始闪烁，如同信号不良的全息投影，“等他们在那里摸到那扇该死的门，不知死活地拿起那个卵时，才会发现龙王的怒火...”
“所以何尝不来做个交易呢？哥哥～”
教室突然响起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路明非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长投射在青铜墙上，那影子的手中不知何时拿起了建御雷八式。
“秘籍就在你手心里。”路鸣泽的声音混入了电流杂音，他的西装下摆正在分解，“输入Black sheep wall，有可能救下他们，或者继续当个善良的废物...”
路明非突然攥紧拳头，掌心的青铜碎屑割破皮肤。血珠坠落地板的瞬间，整个意识空间开始崩塌，冰海幻象收缩成他眼底转瞬即逝的金芒。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穿透层层冰壳：“滚回去当谜语人吧。”
“不需要秘籍，我也会以大坟墓之名，将你预见的所有惨剧，一一扫灭。”
渡鸦群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鸣，路鸣泽的身影碎成漫天冰晶。
最后一片雪花贴上路明非的瞳孔时，他看清了上面蚀刻的微型地图——水库正在扭曲成龙类颅骨的轮廓。
现实世界的喧哗如潮水般涌回。
路明非猛地睁开眼。
“做噩梦了？”零看着惊醒的路明非，不自觉地问道。
“算是吧。”
路明非望向窗外的天空，云层深处似乎有电光闪过，像是深海里即将苏醒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