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柱国:从清廉知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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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好一个天道酬勤!

和朱标吃鱼绝对是一种享受。

只要周维岳回归“现代人”的状态。

可这种放松警惕久了,也容易出事。

比如周维岳二两小酒一下肚,便开始抱着那琉璃杯大喊“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让朱标茫然了许久。

好在这时代的酒都是黄酒,醉意来得不似黄酒那般猛烈,周维岳勉强还能圆回来。

“嗨!坊间传唱的民谣这么说的,说是皇帝老爷喝的酒都得一百八十钱一杯!”

朱标若有所思:“周堂弟的意思是……皇宫之内也该为万民做表率,节支用度么?”

完了。

又给他脑补上了!

周维岳发现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重要,自己当初给朱标留下了一个心系天下的形象,现在自己随口胡诌些什么,朱标也能往江山社稷上联想去。

自己是那么喜欢键政的人么!

酒意逐渐上头。

可偏偏这会儿,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孩童的歌谣声。

而且那旋律……

“花开又花谢花满天~是你忽隐又忽现~”

周维岳的脑袋都瞬间变得清醒了一些,瞪大着眼看向朱标。

朱标尴尬一笑:“那是你侄儿,周堂弟那天那曲子颇有意思,为兄一次无意间唱起,竟让他学了去。”

“侄儿?”周维岳一愣。

朱允炆?

不对!

朱允炆去年年底才出生,哪可能生下来就活蹦乱跳会唱歌的?

朱雄英!

这下是真坏了!

听着大明不妙曲,见着大明不妙曲的开头了!

要说大明王朝的悲剧,那必然是从朱雄英的早夭开始的,朱雄英早夭,导致一直照料朱雄英的马皇后心力交瘁死去,然后就是朱标,再接着就是老朱为朱允炆扫清障碍……

周维岳冷汗直冒。

一个朱标就让他焦头烂额了,再来个朱雄英……

他委实是想不到该怎么解这个死结。

可偏偏,朱标这会儿站了起来,对着院子外边喊道:“雄英,来见见你周叔父!”

院子外的小曲儿戛然而止,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周叔父?”

周维岳俩眼一急,左右转动了一下,直接趴倒在了桌子上。

惹不起,我还醉不起么!

闭紧了双眼,不敢睁开。

没一会儿,便听到朱标那愕然的声音:“呃……你周叔父醉下了,下回再让你见他吧……”

周维岳听到这儿可算是放下心来。

这一放松,醉意竟也逐渐上头,沉沉睡去。

……

等到周维岳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是熟悉的布局。

被送回会同馆了。

往外看去,已是日头偏西,也不知自己是只睡了一个下午,还是整整醉了一天一夜。

但周维岳却长松了口气。

还好朱标没犯浑,让自己在皇城里醒酒。

那地儿简直不是人待的!

拍了拍脑袋,回忆了一下醉酒前的事儿,周维岳自觉没出什么疏漏,这才爬起床朝外走去。

接下来还要在应天待到秋后,上回送税粮来去匆匆,这回是时候领略领略京师的风土人情了。

应天府内有着严格的宵禁,眼下天色没黑还能逛一逛,可若天黑了,又得接着睡下——这刚睡醒的可再睡不着了。

刚出门,便见着会同馆的小吏们在忙里忙外,周维岳随手拦住了一个小吏,问道:“劳烦这位小哥,本官睡了多久?”

“周老爷!您就睡了一下午!”

那小吏眼神里的尊崇之情简直快要流溢出来,他可没忘了,周维岳是被太子殿下的驾辇给送回来的!

能受到太子殿下这么礼遇,别说是个七品官员了,就算是个平头老百姓都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周维岳也没在意小吏的眼神,道了句谢,便朝着馆外而去。

……

应天府和济南府果然是大不同的。

就单单说人流量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宽广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见到周维岳穿着七品官员服不但没有露出恭敬的表情,反倒是一副看土包子的模样。

周维岳甚至听到有人小声蛐蛐:“一看就是小地方来的官儿,到了这应天府,随便丢块砖头下去,砸中的不是侍郎便是御史,一个七品芝麻官有什么好得意的!”

周维岳左右看了看,发觉自己一身朝服的确有些惹眼。

无奈,便折回了会同馆,换了一身士子服重新出门。

这下可算是清净多了。

沿着人潮随意闲逛,见惯了济南府连“珍珠翡翠白玉汤”都能拿出来售卖的“惨状”,眼前繁花似锦的应天府让周维岳一时之间有些唏嘘。

贫富差距在任何年代都是存在的,尤其是京师和地方,简直用人间和天宫来比拟也毫不为过。

也难怪老朱做了皇帝还惦记那一份珍珠翡翠白玉汤了。

在应天这地方,你端出来一碗烂菜叶子煮豆腐,别说卖钱了,怕是得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只是让周维岳略微有些诧异的是,这应天府能竟然也能看到一些熟悉的招牌,比如汪记等徽商的店铺。

但汪泰鸿不在身边,周维岳也没有进门的念头。

这时代信息闭塞,这些人可不知道自己和他们的大老板相识。

前方逐渐有潺潺流水声,人声也逐渐鼎沸起来,这是到了秦淮河了。

都说十里秦淮,书声琅琅,果然是不错的。

眼下眼看着就要秋闱了,无数学子云集秦淮河畔,或是备考,或是结交好友,周维岳隔着老远便能听到读书人独有的吆喝声,一时间也来了几分兴致。

往人潮中挤去。

周围人虽然有些恼怒是谁这么没素质,但看了看周维岳一身士子服,便又识趣的闭上了嘴。

这个夏末,秦淮河畔和士子服最为般配。

好不容易挤到了人群中央,周维岳却有些傻眼。

眼前竟是个老头。

老头穿着一身朴素的布衣,正席地而坐在一张宣纸前面,手中大笔龙飞凤舞。

周维岳原本还以为这老头是在画山水画一类的,可等到他搁下笔后,却只是题下了四个大字:悬梁刺股。

周维岳一眼扫过去,字儿是不错的,至少周维岳是自愧不如的。

但提个字就被这么多人围观?

只能说这秦淮河畔不愧是文学盛地。

周维岳自觉没什么意思,刚想离开。

可没想到那老头却从人群里看到了周维岳,更是直接将他给叫住了:“这位小兄弟……老夫这字如何?”

周维岳停下脚步,转过头。

不知为何,周维岳总感觉这老头看自己的目光带着隐隐的不满。

周维岳皱了皱眉头。

自己好像没招惹这老头吧?

当即,周维岳的语气也有了些不快,赞道:“好一个天道酬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