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风云暗涌
公元1986年春。
荆州城，巡抚衙门。
东方傲立于衙门前庭，手中握着一封烫金调令，眉头深锁。
“大人，新任总督的仪仗已到城外十里亭。”师爷快步走来，低声禀报。
东方傲将调令折好，收入袖中：“来的倒是快。”
四年前，与他配合无间的老总督升任尚书令，朝廷先是派了一位监察使入驻荆州，如今又空降一位新总督。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京城对荆州日益增长的势力起了戒心。
“父亲。”
东方旭自廊下转出，一身戎装笔挺，眉宇间的稚气早已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沙场磨砺出的沉稳。当年那个在战场上瑟瑟发抖的公子哥，如今已是荆州驻军的副将。
“新总督什么来路？”
东方傲摇头：“姓严，名世蕃，严嵩的侄子。”
东方旭瞳孔微缩：“严党的人？”
“嗯。”东方傲目光深远，“严嵩如今把持朝政，这位严总督……怕是来者不善。”
正说着，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让开！监察使大人到！”
一队锦衣卫鱼贯而入，为首之人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面容阴骛，正是四年前派驻荆州的监察使，冯保。
“东方大人。”冯保皮笑肉不笑地拱手，“严总督明日就到，下官特来通知您准备接风宴。”
东方傲淡淡道：“本官已备好酒席，不劳冯大人费心了。”
冯保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对了，严总督特意交代，要查荆州近五年的赋税账册。”
空气骤然凝固。
东方旭握紧了刀柄，东方傲却不动声色：“账册就在库房，冯大人随时可查。”
“好，好。”冯保意味深长地笑着，“那下官告退。”
待锦衣卫离去，东方旭猛地一拳砸在柱子上：“这是要查我们的底！”
东方傲望向院中那株老梅树，四年前与李封决战那夜，梅树被雷霆击中，却奇迹般活了下来，如今花开正艳。
“该来的总会来。”他轻声道。
翌日，荆州城门。
旌旗招展，鼓乐喧天。
严世蕃的仪仗浩浩荡荡入城，三十二人抬的轿撵上，这位新总督一袭紫袍，面白无须，正眯着眼打量街道两旁的百姓。
“严大人！下官有失远迎！”
冯保带着一众官员跪迎，唯独东方傲只是抱拳行礼。
严世蕃的目光在东方傲身上停留片刻，突然笑道：“久闻东方巡抚‘铁面’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话中有话。
东方傲不卑不亢：“严大人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不如先到驿馆歇息。”
“不急。”严世蕃摆摆手，“本官奉皇命巡抚荆州，当以公务为先。明日辰时，召集所有六品以上官员到总督府议事。”
冯保立刻应和：“下官这就去安排！”
严世蕃又看向东方傲：“听闻东方大人精通兵法，本官带了些京营精锐，不如让他们与荆州驻军……切磋一番。”
严世蕃挑衅之意，昭然若揭。
东方旭上前一步：“末将愿领教京营高招！”
严世蕃眼中精光一闪：“这位是？”
“犬子东方旭，现任荆州驻军副将。”东方傲淡淡道。
“好！”严世蕃抚掌大笑，“三日后校场比武，本官拭目以待！”
深夜，东方府邸。
烛火摇曳，赵紫璃将一杯参茶放在书桌上。
“严世蕃这是要给你下马威。”她轻声道。
东方傲摩挲着茶杯：“不止。冯保这四年暗中收集了不少‘证据’，就等严世蕃来定我的罪。”
窗外突然传来“嗒”的一声轻响。
东方傲眼神一凛，袖中滑出一枚铜钱，弹指射向窗棂。
“哎哟！”
一声痛呼，孙飞捂着额头翻窗而入：“大哥，你这手劲见长啊！”
身后跟着钱羽和东方雪，三人皆是夜行衣打扮。
“查清楚了？”东方傲问。
钱羽点头：“严世蕃带的三百京营精锐，实际是严嵩私养的‘铁卫’，个个都以一当十。”
“冯保昨晚密会了荆州七大商帮。”东方雪补充，“许了他们盐铁专卖权，条件是联名弹劾哥哥你‘横征暴敛’。”
孙飞揉着额头：“更麻烦的是，严世蕃随身携带一道密旨，内容不详，但传旨太监是东厂的人。”
室内一片沉寂。
赵紫璃突然道：“要不要联系老君？”
“不行。”东方傲摇头，“末法时代，他若插手，天劫会提前降临。”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总督府的方向：“严世蕃要开会，我们就陪他开。但要记住——”
铜钱在指尖翻转，寒光乍现。
“荆州，是我们的根据地。”
次日辰时，总督府。
大堂内，荆州大小官员分列两侧。严世蕃高坐上首噗，冯保侍立一旁。
“诸位。”严世蕃展开一卷黄绢，“奉皇上口谕，即日起彻查荆州历年赋税、军备及刑狱案卷。”
官员们面面相觑。这是要翻旧账啊！
“严大人。”东方傲突然开口，“荆州赋税年年超额完成，刑狱案卷件件有据可查，不知要‘彻查’什么？”
严世蕃眯起眼：“东方大人别急。有人举报你私设‘血税’，强征民女入‘浣衣局’，这些……总得查清楚吧？”
“血口喷人！”东方旭拍案而起。
“旭儿。”东方傲一个眼神制止儿子，转而看向严世蕃，“敢问严大人，这举报者何人？”
冯保阴笑：“匿名举报，为防止打击报复，不便透露。”
“那就是无凭无据喽。”东方傲冷笑。
“所以本官才要查啊。”严世蕃把玩着翡翠扳指，“对了，三日后校场比武，东方副将可准备好了？”
不等东方旭回答，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洞庭水匪袭击商船，掳走盐铁司运使！”
满堂哗然。
严世蕃猛地站起：“岂有此理！东方巡抚，这就是你治理的荆州？”
东方傲面不改色：“水匪猖獗非一日之寒，本官这就派兵清剿。”
“不必了！”严世蕃厉声道，“本官亲自带京营前往！冯保，你暂代巡抚之职，彻查账册！”
冯保躬身：“下官领命！”
东方傲眼中寒光一闪，好一招调虎离山之计！
校场，三日后。
旌旗猎猎，战鼓雷鸣。
严世蕃高坐观礼台，看着场中交锋的双方。京营铁卫清一色玄甲长刀，荆州驻军则是轻甲短刀，人数还少了一半。
“东方副将。”严世蕃冷笑道，“本官这些儿郎下手没轻重，若有不测……”
东方旭冷笑：“战场无眼，生死各安天命。”
鼓声骤响！
京营铁卫如黑潮般压来，荆州军却突然变阵，三人一组呈品字形散开。东方旭一马当先，长枪如龙，瞬间挑翻两名铁卫！
“好。”观战的荆州官员忍不住喝彩。
严世蕃脸色阴沉，对身旁亲卫使了个眼色。
场中，一名铁卫突然从袖中射出三个透骨针！东方旭侧身闪避，却被另一人一刀划破手臂，鲜血顿时染红战袍。
“卑鄙！”钱羽在观礼台上怒吼。
严世蕃佯装震怒：“混账！谁让你们用暗器的？”
就在此时，一匹快马狂奔入校场。
“急报！李大人中伏被困洞庭岛！冯监察使请东方巡抚即刻救援！”
东方旭闻言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先支走父亲，再在比武中除掉自己，最后……
他看向总督府方向，那里正腾起一股黑烟。
账房起火了。
东方傲邪魅一笑，对着钱羽点头，钱羽示意，便立马率军前去救援。
“东方大人，看来我们有必要再开一次会议了！等这次水匪剿灭后，好好的谈论。”严世蕃看着东方傲，“听说，东方大人是千年前的傲来王，可有此事？”
“未有此事，严大人莫要道听途说。”东方傲摆摆手。
“哦，对了，听说朝廷又派了一位来荆州，叫什么……陆川，听说此人是你的旧部？”严世蕃看着东方傲。
“是的，陆川确实是我的旧部，他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不知严大人说这件事所为何事？”东方傲笑道。
“没什么，就是安排他做我们荆州的律政御使，你觉得如何？”严世蕃问道。
“我觉得可以，严大人，不如我们就在这次会议上提议陆川的任职吧。”东方傲回到。
“可以，那就这样决定了，那就会议上决定。”说完，严世蕃便带着一众亲卫转身离去。
望着严世蕃离去的背影，东方傲冷笑了几声，也带着众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