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终章.天工开物

晨光刺破云层时，程默站在午门广场的阴影里。

眼前是魔幻的场景——九座巨型3D打印机正在复制太和殿，机械臂组成的乐队演奏着电子版《中和韶乐》，最中央的展台上，林小满（或者说《四库全书》的载体）正用甜美的声音广播：

“欢迎参加非遗数字化竣工典礼...“

她的汉服下摆延伸出无数数据线，接入周围游客的手机。每个被连接的人，瞳孔都开始浮现相同的二维码。

程默怀里的《天工开物》突然发烫，书页间飘出三缕不同颜色的灵火：

-靛蓝（秘色瓷灵性）

-金红（雕版灵性）

-月白（天工手本源）

**「最终选择」**

**「A.融合灵性成为完美容器」**

**「B.释放灵性永久摧毁三项技艺」**

老陈皮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小子，看太和殿匾额！“

程默抬头。那块“建极绥猷“的金匾正在融化，露出内部青铜材质的真容——那竟是放大版的程家天工手纹样！

“故宫所有主殿匾额里都藏着非遗灵性。“老人咳着血从人群中挤出，“当年你爷爷他们...“

话未说完，三支钢箭贯穿他的胸膛。机械教派的首领从无人机降下，面罩显示着「非遗清除者001：程砚秋克隆体」。

最恐怖的是，面罩揭开的瞬间——里面是老年版程默的脸！

“惊讶吗？“克隆体冷笑，“初代天工手早就被我们...“

林小满的数据线突然暴起，刺入克隆体太阳穴：“废话太多。“她的声音变成电子合成音，“启动《四库全书》最终修订。“

整个世界开始数据化。程默的皮肤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天工开物》原文，而林小满的皮影残片组成全息投影：

雍正年间。初代程默为保护非遗灵性，将自己妻子（真正的林小满）的灵魂刻入《四库全书》底稿。但机械教派的前身——四库馆臣们发现了这个秘密...

“你妻子变成活台本已经三百年了。“克隆体挣扎着说，“现在她只是个人形数据库！“

程默的三缕灵火突然扑向林小满。在接触的瞬间，她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夫君...毁掉...“

靛蓝灵火首先爆发。秘色瓷灵性化作万千瓷片切割数据线，游客们如梦初醒。

金红灵火接着融入地面。整个广场地砖翻起，露出下面埋藏的百万块雕版——每块都记载着一项失传技艺。

“不！“机械教派成员惨叫，“那是我们的...“

程默举起最后那缕月白灵火。他终于明白，天工手本源就是初代自己的灵魂碎片。

林小满的皮影身体开始燃烧。在彻底消散前，她拼出最后几个字：「织女星方向」

**「最终确认」**

**「选择B执行中——」**

月白灵火冲天而起，化作流星雨洒向全国。每颗“流星“都是项非遗技艺的记忆种子。

三个月后，程默在苏州平江路开了间小店。

招牌是块不加修饰的木匾，用雕版刀刻着“天工开物“四个字。橱窗里摆着：

-会自己修补裂纹的秘色瓷杯

-每晚子时上演皮影戏的油灯

-泡什么茶都带桂花香的紫砂壶

最特别的是一本空白册子，封面用金丝绣着《非遗传习录》。每天打烊前，程默都会往里面添一页——有时是某地濒危技艺的记录，有时只是句“记得买绿豆糕“。

今晚关灯时，他发现册子自动多出页内容：

「项目名称：活台本再生计划」

「进度：12%」

「备注：织女星观测站传来新的皮影信号」

窗外，一缕月光正好照在店内的供春壶上。壶嘴的皮影人偶微不可察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