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实，现实，事实
玄霄宗内门晋升大典当日，旭日初升，霞光万丈。
白玉广场上，七十二根盘龙柱巍然矗立，数千名弟子整齐列阵。高台之上，宗主玄天机端坐主位，两侧是十二位内门长老，莫问天赫然在列。
程云站在新晋弟子队列中，目光扫过莫问天紫袍下若隐若现的青铜光泽——第二块太虚镜残片，就藏在他袖中！
「小心，这老东西今天不对劲。」镜灵的声音透着警惕，「他体内灵力运转比平日快了三分。」
程云不动声色地点头，余光瞥见苏雨晴一袭白衣站在女弟子首位，看似恬静，指尖却萦绕着一缕几乎不可察觉的冰蓝寒气。
“吉时已到，大典开始！“
随着礼官高喝，钟鸣九响。宗主玄天机起身，袖袍一挥，七十二根盘龙柱同时亮起金光，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玄霄宗徽记。
“新晋弟子，上前受印！“
程云随队列走上高台，当他在莫问天面前停下时，这位紫袍长老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程云。“莫问天声音温和，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你以为，苏雨晴告诉你的，就是全部真相吗？“
程云心头剧震，还未回应，莫问天已抬手按在他肩上。一股阴冷灵力瞬间侵入经脉！
“啊！“程云闷哼一声，太虚镜自动护主，青光暴涌！
全场哗然！
“魔气！“有长老大喝，“此子修炼魔功！“
“且慢！“
苏雨晴飘然而至，袖中甩出一道冰蓝符箓，将程云笼罩其中。符光闪过，他体内躁动的太虚镜暂时平静。
“莫长老好手段。“她冷笑，“用血煞门的'蚀心劲'伪装魔气，当真以为无人识破？“
莫问天面色微变，旋即恢复如常：“苏师侄此言差矣，分明是此子...“
“够了！“宗主玄天机突然打断，化神期的威压让全场寂静，“程云，上前来。“
程云深吸一口气，走到宗主面前。玄天机双目如电，一掌按在他天灵盖上！
“宗主不可！“苏雨晴急呼。
但出乎意料的是，玄天机探查片刻后，竟露出惊讶之色：“这是...上古太虚气息？“他猛地看向莫问天，“莫师弟，你早知此事？“
莫问天脸色阴晴不定，突然大笑：“师兄既然看破，那我也不必伪装了！“
紫袍炸裂，露出内里血色长袍！
“血煞门！“众长老骇然变色。
莫问天袖中青铜残片飞出，与程云体内的太虚镜产生剧烈共鸣！
“五百年了，终于等到今日！“莫问天狞笑，“师兄，你可知道，当年封印的从来不是血煞门主——而是你们的玄霄祖师啊！“
“胡说八道！“玄天机怒喝，一掌拍出。
莫问天不躲不闪，任由掌力穿透胸膛，却化作血雾散开，又在三丈外重组身形——赫然是血煞门秘传“血影遁“！
“师兄且看！“
他猛地将青铜残片抛向空中，残片竟映照出一段被尘封的记忆：
五百年前，血煞门主与玄霄祖师本是挚友，共得太虚镜。后祖师为独占宝物，偷袭门主，却遭镜灵反噬入魔。门主为救苍生，不得不将祖师与魔镜一同封印...
“这...不可能！“玄天机踉跄后退。
程云脑中轰鸣，镜灵却突然尖叫：「假的！这是颠倒黑白的血煞幻术！」
莫问天狂笑：“程云，你还不明白吗？苏雨晴根本不是祖师转世，她是门主之女！为的就是利用你集齐镜片，解开她父亲的封印！“
苏雨晴面色煞白，却出奇地冷静：“程云，你信谁？“
全场目光聚焦在程云身上。
程云闭上眼，心神沉入太虚镜。
镜中世界，他看到了两段记忆：
一段是玄霄祖师持镜屠城的血腥画面...
另一段却是血煞门主用镜吞噬百万生灵...
「别被迷惑！」镜灵大喝，「太虚镜本无正邪，关键在于持镜者之心！」
程云猛然睁眼，在万众瞩目下走向莫问天。
“把残片给我。“他伸出手。
莫问天得意大笑，将残片抛来：“识时务者为...“
话音未落，程云突然变向，残片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入苏雨晴手中！
“你！“莫问天暴怒。
程云冷笑：“无论真相如何，用幻术蛊惑人心的，绝非善类！“
太虚镜全力催动，竟将空中幻象生生震碎！
“找死！“莫问天彻底撕破脸，血袍鼓荡，修为节节攀升——元婴中期、后期、大圆满！
“所有弟子，结阵！“玄天机大喝，却见莫问天袖中甩出十二道血符，精准贴在各位长老背上！
“血煞锁灵符？！“
十二位长老瞬间瘫软，全场大乱！
“程云！接着！“
苏雨晴将残片抛来，同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本命精血在空中画符：“玄霄禁术·冰封三界！“
极寒之气席卷全场，莫问天的动作顿时迟缓。
程云接住残片的刹那，体内太虚镜发出龙吟般的嗡鸣！两块残片相互吸引，在他胸前融合！
“轰！“
青光冲天，程云修为暴涨——筑基初期、中期、后期！
莫问天目眦欲裂：“休想！“他猛地扯下胸前血玉捏碎，“请门主法旨！“
血玉化作一只遮天巨手拍向程云！
千钧一发之际，苏雨晴闪身挡在前方，双手结印：“镜天轮转！“
她体内飞出一面冰晶小镜，与太虚镜交相辉映。巨手被双镜光芒洞穿，莫问天喷血倒退！
“玄霄镜？！“莫问天惊骇欲绝，“你果然是...“
苏雨晴不给他说话机会，冰镜与太虚镜同时射出光束，将莫问天胸膛贯穿！
“不——！“
紫袍炸裂，一块血色晶核飞出，被太虚镜吞噬。莫问天的身体迅速干瘪，最终化作飞灰。
全场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