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熔岩圣殿

焚天古城悬浮于万丈岩浆之上，青铜城墙流淌着赤红纹路，宛如熔岩铸就的巨兽。程云与苏雨晴踏着悬浮的火山岩前行，热浪扭曲了视线，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焦骨的气息。

「感应到了吗？」镜灵的声音因兴奋而颤抖，「第五块残片就在城中心的祭坛下，但那里……有活物的气息。」

程云魔化的左臂微微震颤，鳞片缝隙渗出黑血，坠入岩浆竟发出厉鬼般的尖啸。苏雨晴凝出冰霜护罩，却在高温下迅速消融：“这座城，连灵气都会被焚烧。“

突然，岩浆中升起无数火焰凝聚的人形——它们没有五官，却发出震耳欲聋的吟唱：

“焚天为祭，净世重生——”

古城中心，九根青铜柱环绕的祭坛上，悬浮着一朵纯白莲花，花瓣上跳动着金色火焰。

“净世白莲！“苏雨晴刚欲上前，岩浆中突然射出锁链缠住她的脚踝！

程云太虚镜青光暴涨，吞噬锁链的瞬间，火焰人形齐声怒吼。它们的身体裂开，露出岩浆核心处的一柄巨剑——剑身嵌着第五块太虚镜残片！

「是焚天剑！初代镜主用它斩杀过上古炎魔！」镜灵惊呼，「但剑灵已与岩浆同化，取剑需献祭！」

祭坛浮现血字：

献汝至珍，方得圣物

苏雨晴指尖凝聚冰晶：“我来献祭记忆，我……“

“不行！“程云按住她的手，“你的记忆早被血煞门动过手脚，万一……“

他突然割破魔化左臂，黑血滴入祭坛：“我献祭'痛觉'。“

祭坛轰鸣，净世白莲绽放，程云却闷哼跪地——他的神经末梢正在被某种力量剥离。

“你疯了！“苏雨晴扶住他，“失去痛觉等于放弃身体预警！“

程云惨笑：“总比让你忘记自己是谁好。“

白莲没入他左臂，魔化鳞片层层剥落，露出森森白骨。然而当最后一片黑鳞消失时，镜灵突然尖叫：「不对！白莲在吸收你的善念！」

程云眼神骤冷，反手掐住苏雨晴的脖子：“差点忘了……你也是玄霄余孽。“

焚天剑破岩而出，剑柄处浮现两道虚影——竟是容貌相同的双子少女，一者红衣如火，一者白衣似雪。

“五千年了，终于等到能承受焚天剑的人。“红衣少女舔着嘴唇，“但你们……只能活一个。“

白衣少女轻抚剑身：“哥哥当年也在此抉择，他选了天下苍生。“

程云太虚镜横扫，却被焚天剑光劈碎护体灵气。苏雨晴趁机冻结剑灵一瞬，嘶喊：“醒醒！这不是你！“

镜灵突然燃烧本源，在程云识海炸开清光：「看看你左臂！」

魔化鳞片竟在皮下重新滋生——净世白莲的净化，本就是更深的污染！

程云狂笑，任由魔气吞噬全身：“既要疯魔，不如彻底！“

太虚镜与焚天剑对撞，岩浆海被余波劈成两半。双子剑灵在狂风中合二为一，露出额间太虚镜残片的印记：“我们才是初代镜主的剑！“

苏雨晴突然割开手腕，血洒祭坛：“以玄霄血脉，唤焚天剑真名——“

“燎原！”

剑光骤变，程云趁势将太虚镜按入剑身缺口。第五块残片归位的刹那，整座焚天古城开始崩塌。

“快走！“程云拽住苏雨晴跃向出口，身后传来剑灵的狂笑：“你救不了她！白莲的诅咒会让她……“

岩浆吞没了最后的话语…………

逃出古城的深夜，程云看着篝火旁昏睡的苏雨晴。她的脖颈浮现黑莲纹路，而自己掌心不知何时多出一枚血色莲花印记。

镜灵幽幽道：「净世白莲与业火红莲本是一体，你献祭的痛觉，换来了她的命劫。」

程云抚过苏雨晴发梢，月光下，太虚镜映出两人重叠的影子——那影子竟有三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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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晴在篝火旁蜷缩着身子，冷汗浸透了她的白衣。脖颈处的黑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每当月光偏移一寸，那纹路便顺着脊椎向下蔓延一分。

程云用魔化的左臂按在她后心，太虚镜的青光与黑莲诅咒激烈碰撞，迸溅出的火星在夜色中化作千百只幽蓝蝴蝶。

“没用的……”苏雨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因用力而发白，“我能感觉到，它在吞噬我的玄阴本源。”

她扯开衣领，锁骨下方浮现出冰晶般的脉络——那是玄阴之体的灵根，此刻正被黑莲根须缠绕渗透。镜灵在程云识海中发出警告：「子时三刻，黑莲开花，她的魂魄会成为业火红莲的养料。」

程云猛地起身，魔化左臂鳞片倒竖：“那就去无妄海！不是说那里藏着破解诅咒的秘法？”

“来不及了。”苏雨晴惨笑，“无妄海在十万里之外，而我们现在……”

她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在半空凝结成冰晶，每一粒冰晶里都映着程云的脸——那是黑莲在复刻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