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落脚点
“菲尼克斯，你看，不只是我们每一个文明都有他们的悲哀。”雷诺叹了一口气，他看着正在离开的费努斯，对着还在保持联系的菲尼克斯说着。
“他们的文明很奇怪，雷诺朋友，不管是我们星灵还是你们人类，都没有他们这样漫长的历史。三万年啊，如此的漫长，可是你看看他们。”
菲尼克斯的全息影像摇了摇头，表示着自己不赞许的态度。
“如此漫长的历史，却没有为他们带来一丝一毫的进步，所有的制度，科技都被卡在这里。”
菲尼克斯摇了摇头，继续说着：“我曾经向你讲过我们的历史，我们是被催化的文明，包括现在，在我们星灵的身上，还有类似于节肢生物的一些特征。”
“但是看看这个畸形的帝国，历经三万年，他们传递消息的方式居然如此落后，居然需要一个人亲自回到他的母星才能成功召集足够复仇的军力。”
“你的意思是，这个文明很衰弱？”雷诺试探着疑问。
“不。”菲尼克斯否决道。
“凡事必有其因。”菲尼克斯说着：“这还是你教会我的。”
“一定是因为什么，才导致他们必须要用这种落后的方式来进行着交流，我不会自大到认为仅仅只靠3000年的点化，或者说在同样的条件，你们人类两千五百年的发展就能够超过三万年的岁月力量”
“萨尔那加的教导曾经说过，不同的宇宙，有着不同的规则，我们来自不同宇宙的生命，在某些时候，可以不被其限制，但是他们的发展，一定不会弱于我们。”
说到这里，菲尼克斯摇了一下他自己的机械足。
“换言之，我们星灵在萨尔纳加的教导下飞速发展了三千年。如果说在这三千年文明的飞升当中我们能够和他们同台竞争，那才是我们的运气。”
“看看他们用的那些武器吧，雷诺朋友，我们所能观测到的那些超大战舰，其中最小的炮口所打出的每一发的攻击力都相当于你的休伯利安的atx炮组的全充能攻击。”
“那是仅次于战列巡洋舰的大和炮组的攻击手段，是我们能够高频度使用的攻击手段中，破坏力最强的一种了。”
雷诺明白过来：“所以说，他们是在特殊情况下不能使用折跃，超频通讯技术这一类科技，但是同时，作为战争武器的核心，他们的武器远超我们，甚至只比你们低一点点。”
“他们绝对不只是这么一点点攻击手段，同样的我也不会认为他们的战舰都是那个尺寸的，因为手段相同，所以我们姑且可以确定他们是和我们同等级的文明，是和星灵类似的文明，所以，他们在太空之中飞翔的战舰，绝不只有这么点大小。”
“我再确认一次。”菲尼克斯问询着。
“这次回到母星的，只有那个叫做费努斯的战士，对吗？”
雷诺点点头：“你说的没错，那个科拉克斯因为他的军团基本毁灭，有些意志消沉，伏尔甘决心在前往暂且交给我们的落脚点的路上陪伴他的兄弟。”
“这个帝国爆发了庞大的内战。至少就按照他们所说的，他们中最强大的将军，也就是像你这样的地位的存在，发动了叛乱，他鼓动了半个帝国的力量。”
菲尼克斯点头：“这是机会。”
雷诺反感的摆摆手：“借助他人的悲哀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还不至于到蒙斯克那种地步。”
“至少先让我以人类的身份观察这个帝国，它到底是什么样的？如果他和旧联邦甚至蒙斯克所公布的那些政策类似，那么加入那个战帅以获取支持也不是不可能的手段。”
“可是。”菲尼克斯叹了口气：“你看到了，那个战帅的军队，所打出的攻击手段，那些恶心的东西，他们极有可能和那些星灵堕落者一样，采用了污秽的技巧。”
“黑暗萨尔那加，我们是这样称呼他的，在记载中，他的追随者就喜欢使用这样的攻击手段来战斗。”
“萨尔那加是跨越无数宇宙的生命，他们的影响遍布所有可知宇宙，这个世界哪怕没有他们，这种规律，我想也是共通的。”
“所以你是说，他们使用了堕落的手段？这是什么意思，人类没有类似的说法，还需要你再讲讲。”雷诺询问着。
“投入黑暗萨尔那加的人，不管他们的初始目的是为了什么，不管有多么光明，不管有多么正义，不管他们的理由有多么充分，只要使用了这种手段，他们就会开始堕落，最终陷入黑暗，一直到自己的心灵与祂同调，成为他最忠实的奴仆。”
“所以，我认为你们目前所采用的手段是正确的，先亲近这个帝国吧，让我们好好了解到足够多的信息，直到我们确认了我们真正的敌人到底是谁。”菲尼克斯说着。
“你已经确认了，他们对于和自己长的不一样的生命，具有极其过度的憎恶，所以我们一直开着隐形走在你们的旁边，直到抵达落脚点之前，我们都不会现身，说起来，你们人类的技术还是需要精进，你们的那些基地还需要一个星球作为落脚点，这种手段太落后了。”
“指挥官，那位伏尔甘先生希望能见一见您。”雷诺的门被敲响了，走进来的是马特。
“请进。”雷诺打开了门，而菲尼克斯的全息投影也被关闭。
“你好，尊敬的指挥官，我想我们快要抵达提前说好的那个落脚点了，有些话我想我不能不说。”
伏尔甘低下头来，好让让自己这庞大的身高能够走进这专属于雷诺的船长室。
“你们来自于其他的宇宙，对吧？”伏尔甘异常冷静，却惊到了雷诺。
“不必为此大惊小怪雷诺先生，如你所见，我只是想要开诚布公的和您聊一聊。”
伏尔甘伸手安抚此刻已经跳起来的雷诺，他拍了拍雷诺的肩膀，以期他能够冷静下来。
“我看了你们放在舰船上的那些书。虽然你们精心的藏起来了关于历史的记载，但是我依然能够在你们的医疗书中看到一些令我格外注意的字眼。”
伏尔甘打开医书，翻到具体的那一页，指着其中的字对雷诺说着。
“在你们的注解中有一些医生的生卒年让我很在意，公元2402年，还有公元2453年。”
伏尔甘笑了一下：“如果是帝国的普通人来到这里，看到您的这些记载，他丝毫不会在意，因为在他眼里，这只不过是你们这个特殊文明还未加入帝国，没有统一历法的一种特殊纪年法。”
“但是我知道公元纪年是什么，这是帝皇所教导我们的概念，那个耶稣诞生还是灭亡的时候？他象征人类正式投入到信仰这个领域的第一年。”
“而在您的书本之中，这些医生所使用的技法已经是相当先进的技巧了。你也没有写出他们失传的时候，甚至也没有写出是谁把它恢复的。”
“这么漫长的岁月，一个技术，它不可能不失传，这是我作为一个老铁匠的自信。”
伏尔甘笑了起来：“我很放松，雷诺先生。”
“帝皇曾经告诉过我们现在的人类散落到宇宙各处，不再团结，大部分的人类甚至已经不再能被称之为人类，我就一直担心人类这个概念最终会毁灭。”
“但是当我看到你们的时候，当我意识到你们来自于其他宇宙的时候，我就很高兴。”
“既然人类这个概念，每一个宇宙都有，那么我们最终还是不会真正的灭亡的。”
“所以您不必为我窥探了您的秘密而紧张，更不用为之生气。我只是来找到您验证我的说法罢了，您的举动已经告诉了我真正的真相。您放心，我不会让科拉克斯知道这件事情的。”
伏尔甘淡然的看着雷诺，而雷诺此刻只能叹一口气，并为此鼓起掌来。
“天啊，该死的。我的副官又欺骗了我，我明明让他检索了所有关于立法纪年的东西，并且将它删去，我力求让你们那里有一点能够消遣的读物，却不知道我们究竟来自于何处。”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有这么高大的体格，头脑也这样灵活，令我佩服。”
雷诺还能说什么呢？
己方的小手段被对方摸透了，还好他们双方也并不是真正的互相透明，作为心怀鬼胎的盟友，伏尔甘的坦诚让他觉得异常的头疼，要知道雷诺最不擅长的就是对付这种真正友善的人了。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来自于其他的世界，那里没有帝国，我们的母星叫做地球，每一个人类都从那里而来。”
“而我们，我们是作为人类第一次踏出宇宙时作为先遣探测的几支船队之一的一份子，我们是那些船上人的后裔。”
伏尔甘为此鼓起掌来，他为这些人的冒险精神而感动。
“真是伟大的一步，我曾经想象过这个星球的人类是如何踏上宇宙的，光是想想我就为之心潮澎湃。”
“但很可惜那太漫长了，我已经不能再去回忆到他真正的样子了，哪怕是翻开历史的书籍，我也难以窥得其中的一叶。”
伏尔甘选择释放善意，而雷诺所能释放的善意也就这么多了。
二人冷起场来。
“真让我遗憾，如果换做其他的兄弟过来，比如基里曼那个家伙，我想你一定能够和他聊的很来的。”伏尔甘表达着自己的遗憾。
“他很健谈吗？”雷诺问着。
“他不是健谈，他只是在一个很好的家庭中长大，我们每个人都羡慕他的家庭。”
“而他在那个家庭中被教育的很好，作为一个真正有教养的人，我想他不会让现场冷下来的。”伏尔甘回忆起自己的兄弟，笑了。
他是一个心灵柔软的人，每当想到这些美好的事情的时候，伏尔甘的脸上就挂着一丝笑容，他讨厌打打杀杀，只是现在帝国的环境不允许他逃避自己之前的责任了。
“不，先生，您已经很有教养了，您在我们的交谈中一直表达着友善。您的真诚让我能够真切的感受到。”
雷诺举起酒杯来，这些葡萄酒作为老蒙斯克的藏品，他一直把它当成水一样的喝着。
毕竟，蒙斯克的东西，他可不想再看到。
但是这些酒又太过贵重，如果不喝完又是真正的浪费。
雷诺心疼啊，他的游骑兵多么贫穷，即便是到了星灵这里也没有得到没有各种各样的大鱼大肉，好酒好菜的补充。
他的那些舰员都向他曾经表示过，抗议过他也只能把蒙斯克的酒柜分发出去，而归于他的这一份，他只能选择尽快的喝完它，以防止自己再想到蒙斯克那个老东西就气的暴跳如雷。
“我要向您表达真正的敬意，毕竟不是每一个人在得知自己被欺骗之后，都能像您一样坦然一笑的。”
“我请您喝一杯吧。”雷诺端起酒杯，给伏尔甘也倒了一瓶。
然而，伏尔甘拒绝了。
“很抱歉，我并不能饮酒。”
“作为指挥官，我现在必须担负起责任来，我需要维持自己思维的敏捷。”
“所以，虽然您的酒香我已经能够闻到，而且您的酒对于我这样的体质也没有任何的作用，但是还是请允许我拒绝他。”
雷诺没有强求。
“那颗星球快要到了，是吗？”
伏尔甘点点头。
“是的，雷诺先生。那颗星球马上就要到了，它离我的母星很近，如果您有任何的物质需要就可以派遣特使来到我的母星上找我，我会为您补充它的。”
“我想我会的，而且要不了多久我就会的。”
雷诺笑了起来，他拥抱了伏尔甘，并向他表达了敬意，眼前这颗星球是那样的美丽，它虽然有些荒芜，但是对于雷诺来说作为落脚点，这已经是很难得了。
雷诺喜欢这个星球。
所以，雷诺决定降落，太空工程车（scv）被迅速的播撒出去。
在漫长的折跃之后，雷诺得到了他真正的落脚点，一个让他发展的地方。
这个地方叫做维迪奥维斯三号，雷诺决定叫他玛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