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Ω之门 · 第一位观测神
巨大的青铜门静静矗立在虚空中，门扉上的Ω符号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古老气息。那不是普通的能量波动，而是一种更本质的存在形式，仿佛整个宇宙的规则都在这个符号中流转。
林沉舟站在门前，感受着那股来自更高维度的压迫感。他体内的灵械系统在这种压力下发出轻微的嗡鸣，就连战甲表面的符文也开始不自主地振动。
“这就是创造了Δ议会的存在吗？“他轻声说道，目光扫过那些精密的门纹。那些纹路不是简单的装饰，而是某种超维度的程序代码，每一道曲线都蕴含着难以理解的信息。
苏晚突然轻轻抓住他的手臂。她的金色瞳孔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我看不透那扇门后的未来。那里...像是一片预言的盲区。“
这话让林沉舟和伊莱雅都吃了一惊。苏晚的预言能力在经过回路重启后已经今非昔比，就连高维现象都能窥见一二。但现在，她居然无法看透这扇门后的景象。
伊莱雅的数据流开始剧烈波动：“检测到异常能量模式。这种波动...不属于任何已知的科技或灵气体系。“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它像是某种...元规则的显现。“
就在这时，青铜门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那声音不是从门上传来，而是直接在他们的意识中响起。紧接着，一个清晰的声音在三人脑海中同时响起：
“来自末世的逃循者们，欢迎。“
这声音既不是男性也不是女性，不属于任何已知的发声模式。它更像是某种概念的直接传递，绕过了语言这个媒介。
“我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那个声音继续说道，“等待一个能够真正突破Δ协议限制的存在。“
林沉舟向前一步：“你是谁？“
“我是观测者，第一位观测神。“声音中带着某种古老的威严，“在最初的混沌中，我们创造了秩序，建立了规则，设计了Δ议会来维护这个体系。“
“但我们也知道，任何完美的系统都需要一个'例外'——一个能够证明规则存在的悖论。“
随着这些话，青铜门缓缓打开。门后不是他们预想中的宏大场景，而是一个看似简单的白色空间。但当林沉舟的目光触及那片空间时，他感觉自己的认知正在被重新定义。
那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没有时间的流动，甚至连“存在“这个概念都变得模糊。在空间中央，漂浮着一个人形轮廓，但那显然不是实体，而是某种更高维度的投影。
“你就是第一位观测神？“林沉舟盯着那个轮廓，“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人形轮廓轻轻波动：“因为时机已到。你们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在无数个可能的时间线中，只有这一条能够产生真正的'脱循者'。“
“但Δ议会...他们不是你们创造的吗？“苏晚问道，“为什么还需要有人打破他们的规则？“
观测神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正因为是我们创造了他们，才更清楚他们的缺陷。Δ议会太过完美，他们构建的秩序太过严密。但真正的宇宙需要不完美，需要有打破规则的可能。“
“就像你们人类的基因中总会出现突变，“观测神继续说，“这些看似的错误实际上是进化的契机。同样，在规则的夹缝中，我们需要有挣脱束缚的存在。“
林沉舟若有所思：“所以你们一直在等待，等一个能够真正突破系统的人？“
“不止是等待。“观测神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我们还在塑造。每一次的轮回，每一次的重启，都是一次试验。而你，林沉舟，是唯一一个成功将科技与灵气完美融合，并在此基础上突破自我的存在。“
这句话让林沉舟心中一震。他想起了那些失败的实验品，那些被遗弃在零纪原野上的意识残骸。原来，那些都是观测神们的试验记录。
伊莱雅突然开口：“等等，你说'我们'？还有其他观测神？“
“当然。“轮廓微微扭曲，“我们各自掌管着宇宙的不同维度。有人负责物质，有人负责能量，有人负责信息...而我，是负责观测与记录的那个。“
突然，整个空间开始震动。观测神的轮廓变得不稳定：“Δ议会已经察觉到这里的异常。它们正在调动所有资源试图封锁这个空间。“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观测神的声音变得急促，“林沉舟，你必须做出选择。是继续当一个被观测的对象，还是...成为新的观测者？“
“什么意思？“林沉舟警觉地问。
“我可以传授你真正的观测之力，让你超越Δ的限制，成为新的规则制定者。“观测神说，“但代价是，你必须放弃现在的一切，包括你的人性。“
空间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远处传来了Δ议会舰队的轰鸣声。时间已经不多了。
苏晚突然抓住林沉舟的手：“别答应他！“她的金瞳中闪过一丝未来的片段，“我看到了...如果你接受这个提议，你将不再是你。你会变成另一个冷酷的规则执行者。“
伊莱雅的数据流也剧烈波动：“检测到概率悖论。这个选择可能会导致更大的系统崩溃。“
林沉舟沉默片刻，然后抬起头，直视观测神的轮廓：“我拒绝。“
“哦？“观测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为什么？“
“因为你们的逻辑有误。“林沉舟冷静地说，“真正的进化不是抛弃自我去适应规则，而是在保持本质的同时，找到突破的可能。“
他举起右手，掌心的本体论伤痕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我不需要成为观测神。我要做的，是证明人类可以在不放弃人性的前提下，突破所有的限制。“
观测神沉默了一瞬，随后发出一声长笑：“有趣的答案。也许...这才是我们一直在等待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空间的震动达到顶点。无数Δ议会的战舰正在逼近，它们的光束已经开始撕裂这片空间的屏障。
“时间到了。“观测神的声音开始消散，“但记住，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林沉舟，你选择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现在，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规则限制了存在，还是存在定义了规则。“
随着这最后一句话，青铜门轰然关闭。但就在关闭的瞬间，一缕金色的光芒从门缝中射出，注入林沉舟的眉心。
他的瞳孔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某种全新的认知在他心中苏醒。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观测“。
那不是高高在上的俯视，而是在万千可能性中，坚持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