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文学实证方法与审美批评关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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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跨学科研究与影响研究的关系

长期以来,学界普遍将法国比较文学等同于影响研究,影响研究就是注重影响事实的求证,而美国比较文学则是平行研究,平行研究强调类比分析,重视审美评价。跨学科研究作为美国学派与法国学派之间根本分歧的标志,自然被归入平行研究的范围,似乎跨学科研究与影响研究无关。这种二元对立的思维定式,把法国比较文学与美国比较文学区分得泾渭分明,甚至把它们放在了相互割裂、彼此不容的位置,致使人们错误地认为比较文学中的跨学科研究与影响研究完全分属两种不同的研究类型。因此,学界很少认真思考、客观梳理这两种不同的研究类型之间实际存在着的一致性和辩证关联,国内外目前也很难看到专论跨学科研究与影响研究关系问题的学术成果。因此,从理论上理清跨学科研究与影响研究之间的关系,不仅有利于全面完整地认识法国比较文学和美国比较文学及其相容性,而且有利于比较文学学科的科学建构与健康发展,无论从学科发展,还是具体研究实践上看,这都具有重要的理论借鉴价值和现实指导意义。

为了更好地说明问题,让我们重新回到比较文学美国学派的那个著名定义。雷马克在《比较文学的定义和功用》一文中指出:

比较文学是超越一国范围之外的文学研究,并且研究文学和其他知识及信仰领域之间的关系,例如艺术(如绘画、雕刻、建筑、音乐)、哲学、历史、社会科学(如政治、经济、社会学)、自然科学、宗教等等。质言之,比较文学是一国文学与另一国文学或多国文学的比较,是文学与人类其他表现领域的比较。[68]

这个定义“被美国大多数比较文学研究者们所接受,但在很重要的一部分比较学者当中却可能引起争议,我们姑且把这部分学者概称为‘法国学派’”。雷马克认为美国学派和法国学派对于比较文学的看法“有些是根本性的,还有些是强调的重点不同”。[69]那么,哪些属于“强调的重点不同”,哪些属于“根本性”的不同呢?雷马克对自己定义的两个部分分别作了阐释,明确指出了与法国学派的显著区别。

首先,就定义的第一部分而言,雷马克认为,美国学派和法国学派虽然都赞同“比较文学是超出国界的文学研究,但在实际应用当中,他们各自强调的重点却有一些重要差别。法国人较为注重可以依靠事实根据加以解决的问题(甚至常常要依据具体的文献),他们基本上把文学批评排斥在比较文学领域之外。他们颇为蔑视‘仅仅’作比较、‘仅仅’指出异同的研究”。[70]众所周知,法国比较文学学者对比较文学的界定是:“比较文学是文学史的一个分支:它研究在拜伦与普希金、歌德与卡莱尔、瓦尔特、司各特与维尼之间,在属于一种以上文学背景的不同作品、不同构思以至不同作家的生平之间所曾存在过的跨国度的精神交往与实际联系。”[71]法国学派注重不同国家文学之间的“精神交往”和“实际联系”,是明显存在联系的影响关系的研究。然而,美国学者对此不以为然。雷马克所谓“超出国界”的比较文学研究,虽然包含了法国学派的“精神交往”和“实际联系”的比较研究,但显然更关注“异同的研究”,更强调“类比分析”和“平行比较”,因为:

影响研究如果主要限于找出和证明某种影响的存在,却忽略更重要的艺术理解和评价的问题,那么对于阐明文学作品的实质所做的贡献,就可能不及互相并没有影响或重点不在于指出这种影响的各种对作家、作品、文体、倾向性、文学传统等等的研究。纯比较性的题目其实是一个不可穷尽的宝藏,现代学者们几乎还一点也没有碰过,他们似乎忘记了我们这门学科的名字叫“比较文学”,不是“影响文学”。[72]

雷马克认为“法国人对文学研究‘可靠性’的要求现在已经显得陈腐了”而“这种保守态度的根子显然在实证主义”。[73]韦勒克在《比较文学的危机》一文中也认为,比较文学学科的处境之所以岌岌可危,就是因为它没有“明确的研究内容和专门的方法论”。法国学者“把陈旧过时的方法论包袱强加于比较文学研究,并压上十九世纪事实主义、唯科学主义和历史相对主义的重荷”,这样,比较文学“只能研究渊源与影响、原因与结果,而无法从总体上研究单独一部艺术作品”。[74]在《今日之比较文学》这篇文章中,韦勒克又明确指出,《比较文学的危机》“所针对的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种方法”。[75]可见,美国学派反对影响研究,反对实证方法。

其次,就定义的第二部分,即文学与其他学科领域之间的关系而言,雷马克认为:“在这个问题上,我们遇到的不是强调重点的不同,而是‘美国学派’与‘法国学派’之间阵线分明的根本分歧。”[76]因为“梵·第根、基亚、艾金昂伯尔和冉纳都没有在书中讨论文学与其他领域的关系”,而且他们也“不认为这类研究属于比较文学的范围”。[77]在雷马克看来,跨学科研究是比较文学美国学派最大的亮点,因为这是法国学派不曾关注的领域,故成为两个学派之间的“根本分歧”所在。雷马克如此看重跨学科研究,是因为它“能更好、更全面地把文学作为一个整体来理解而不是看成某部分或彼此孤立的几部分文学”[78]

需要指出的是,雷马克所说的“梵·第根、基亚、艾金昂伯尔和冉纳都没有在书中讨论文学与其他领域的关系”的话,容易让人产生法国学者没有谈论过跨学科问题的误解。事实上,跨学科问题研究也并非美国学者的专利,梵·第根、基亚、艾金昂伯尔和冉纳没有谈论的话题,不等于其他法国学者没有谈论过。例如,早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法国著名文学批评家和文学史家朗松就写过一篇《文学与科学》(1895)的长文,专门提出了“文学与科学之间的关系问题”,认为“没有什么问题比这问题在今天重新提出更加有益的了,假如我们能利用我们最近的经验来予以解决,我们也许就有可能使文学摆脱某些偏见和某些迷信”。文章指出:“文学受科学的影响不自今日始。近三百年以前,文学发展就因科学发展而有所改变。”[79]朗松还以古典主义文学和自然主义文学等为例,详细探讨了科学对文学的影响。

不过,话说回来,美国学派的比较文学定义大大拓展了法国学派的研究视野,不仅把研究引向了有影响关系以外的无影响的领域,而且把文学与人类知识和活动的其他领域更为系统、更为自觉地联系了起来,使跨学科研究正式成为比较文学研究的一个独立的领域,体现了美国学派的学术开拓精神,也是美国学派对比较文学学科做出的贡献。

问题在于,美国跨学科研究具体展开的路径是什么?是平行的异同对照和类比分析,还是实证的影响研究?跨学科研究与影响研究之间真是只有“根本分歧”而没有相通之处吗?

如果从雷马克的比较文学定义表述本身看,我们发现,美国学派并没有排斥影响研究,它与法国学派之间有相融合性和共通性。第一,“比较文学是超越一国范围之外的文学研究”,或者“比较文学是一国文学与另一国文学或多国文学的比较”的表述,说明美国学派没有为比较文学研究设限,只要跨越国家界限的文学都可以进行比较。也就是说,这种比较既可以在有“精神交往”和“实际联系”的文学之间进行,也可以在没有“精神交往”和“实际联系”的文学之间进行。在前一个层面,美国学派与法国学派有相融合性。第二,“研究文学和其他知识及信仰领域之间的关系”或“文学与人类其他表现领域的比较”同样显示,跨学科研究既可以在有实际联系的影响层面进行,也可以在无影响关系的平行层面进行。这一点也可以在雷马克的另一篇文章《比较文学的法国学派和美国学派》中的一段话里得到印证:

在美国占统治地位的比较文学观念在大体上一直包括“比较艺术”研究或与这类研究紧密相关,它甚至还和文学与科学、文学与心理学、文学与政治、文学与宗教等课题联系在一起,因为即便撇开相互影响的问题,这些通过类比和对照进行的比较也一定会生动地显示出上述各领域特殊的本质和作用。[80]

雷马克在这里明确指出,跨学科研究可以“通过类比和对照”的方法进行,也可以采用影响研究的方法进行。他所说的“即便撇开相互影响的问题”,并不是要否定影响方法,而是强调如果不从影响的层面而是从类比和对照的层面进行研究同样有价值,不是只有影响研究一条途径可供选择。从影响的角度说,法国学派和美国学派都关注影响关系,所不同的是,法国学派关注跨国界文学之间的影响关系,美国学派看重的则是文学学科与非文学学科之间的影响关系。这样看来,应该说,美国学者提出的比较文学研究,特别是跨学科研究,从一开始就不是在完全推翻或摆脱法国影响研究的基础上进行的,而是在既有认同又有批评基础上的拓展研究,其间兼具平行比较与审美批评。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研究成果表明,跨学科研究多是沿着影响研究的思路进行,这也是跨学科研究与影响研究共通性之所在。

例如,美国学者玛丽·盖塞的《文学与艺术》是一篇探讨文学和艺术之间关系的经典论文。她认为:“进行文学与艺术的比较研究似乎有三种基本途径:形式与内容的关系、影响以及综合。”[81]在这三种基本途径中,我们特别需要注意“影响”和“综合”,因为它们实际上是跨学科研究的重要方法。玛丽·盖塞不仅重视综合,且重视影响。重视综合,体现了美国学派的主张。雷马克认为:“我们必须综合,除非我们宁愿让文学研究永远支离破碎。只要我们有雄心加入人类的精神生活和情感生活,我们就必须随时把文学研究中得出的见解和成果集中起来,把有意义的结论贡献给别的学科,贡献给全民族和全世界。”[82]要综合,自然离不开分析类比,“这种分析类比研究不仅像对属于不同国度的两部或多部杰作进行平行比较可能做到的那样有助于认识作品的美学价值和提供一般性解释,而且有助于从文学史的角度进行研究并做出结论”[83]。重视影响则是法国学派精神的体现。“严肃的艺术家和批评家都随时意识到,文学与艺术间存在着‘天然的姻缘’,而且几乎毫无例外地承认,这种姻缘本身就包含着构成比较分析之基础的对应、影响和互相借鉴。”[84]玛丽·盖塞十分清楚,跨学科影响关系的梳理离不开实证,没有实证一切无从谈起。

美国学者里恩·艾德尔的《文学与心理学》也是一篇经典的跨学科研究论文,体现了影响研究的思路和实证的方法。论文开篇就指出文学与心理学,尤其是精神分析学有着共同的基础,“它们均涉及人的动机和行为,以及人创造和利用象征的能力。在这一过程中,两者都进入了对人的主观方面的研究”。但他更看重的是精神分析学对文学的影响,认为“随着心理学中精神分析学的渗入,文学对这方面知识的需要也日渐增长”,因此,“考察文学与心理学,一方面必须探讨精神分析如何直接影响了运用想象的创作,另一方面又必须讨论文学批评和传记写作对心理学方面及精神分析方面的应用”。[85]他认为:“要把精神分析运动对现代文学的全部影响记录下来将会是一个可观的任务。名作家中极少有人能真正避开精神分析观念直接或间接的影响。有些作家亲身经历过精神分析。然而大多数作家还是通过阅读主要理论家的著作、大量的评论和普及读物而濡染了精神分析学的思想。”而且他认为,精神分析学在三个方面对文学研究“做出了重要贡献:一是批评,二是创作过程的研究,三是传记写作”[86]

上述两篇文章正如雷马克所言:“在美国发表的比较文学研究著作中有许多实际上是符合法国派的观念的。”[87]雷马克虽然批评法国学派,却也能客观、公正、清醒地评价它,劝告美国学者“必须注意”不要“随便地放弃法国人喜欢研究的那些问题”。[88]虽然他认为法国人对文学研究“可靠性”的要求现在已经显得有些陈腐,但是,包括美国学者在内的跨学科研究实践都无法回避“可靠性”,离不开确凿的事实以及这些事实之间实际存在着的关系这一基础。我们无法想象,不找寻文学与哲学、宗教、艺术、心理学等学科之间的实际联系,不对实证方法加以运用,这种跨学科研究将何以展开?审美批评的基础将何以建立?毕竟“美学的一切都要从确凿的研究那儿获得”,[89]“任何适当的文学研究都要求同时应用分析方法和关系方法”[90]

我们再来看看国内比较文学教材对跨学科研究的介绍情况。目前国内通行的比较文学教材,在介绍跨学科研究时基本上都是侧重于影响关系的梳理。例如,乐黛云主编的《中西比较文学教程》[91]、陈惇、刘象愚主编的《比较文学概论》[92]、曹顺庆主编的《比较文学教程》[93]、张铁夫、季水河主编的《新编比较文学教程》[94]、杨乃乔主编的《比较文学概论》[95]、高旭东主编的《比较文学实用教程》[96]等等。我们以陈惇、刘象愚主编的《比较文学概论》中的“跨学科的文学研究”一章和张铁夫、季水河主编的《新编比较文学教程》中的“跨学科研究”一章为例说明这一事实。

《比较文学概论》中的“跨学科的文学研究”共分五节,分别是“文学与艺术”“文学与宗教”“文学与语言学”“文学与心理学”“文学与哲学”和“文学与科学”。在谈到文学与艺术的关系时,教材认为:“文学与绘画、雕塑、音乐等艺术门类之间存在着天然的姻缘联系,人们往往把它们称为姊妹艺术。尽管它们各有其特殊的表现形式和独特的艺术规律,但它们之间存在着互相孕育、互相阐发、互相影响、互相借鉴等密切的联系。比较它们的异同,研究它们相互之间的密切联系,早已成为学者们感兴趣的课题。”然后从四个方面以大量实例说明了文学和艺术之间的密切联系。在“文学与宗教”一节中,教材认为两者具有密切的内在联系,特别是在文学的产生和发展过程中,宗教起过重要的作用,并分别以丰富的实例介绍了《圣经》对西方文学的影响及佛教对中国古典文学的影响。在“文学与语言学”一节中,教材主要讨论了两个问题:第一,文学创作、文学运动与语言研究的关系,认为它们之间互相影响,互为因果;第二,文学研究与语言学的关系,特别强调了语言学对文学研究的巨大影响,“从俄国形式主义、布拉格学派到结构主义等,都在现代语言学的影响下兴起,(它们)一度占领了西方文学品牌的主导地位”。在“文学与心理学”一节中,教材认为文学与心理学关系的论述可以追溯到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到现代,“弗洛伊德关于无意识、泛性欲的心理分析学说和对梦的解析的问世,以及荣格关于种族记忆、集体无意识和原型理论的建立,把文学和心理学的关系变得格外密切”。因此,“比较学者对文学与心理学关系的研究主要从以下四方面入手:对作家的个性和心理的研究;对创作过程的研究;对文学作品中表现的心理学类型和法则的研究;对读者心理的研究”。接着,教材对上述四个方面作了细致梳理。“文学与哲学”一节的立足点也是两者的相互关系,该小节认为,一方面文学家的创作可以为哲学提供条件,另一方面哲学总是作为一种世界观和方法论的理论体系对文学产生影响。“文学与哲学相互联系的最直接的最显而易见的方式是哲学内容与文学形式的结合。哲学家利用文学形式来表达他的哲学理论;文学家在自己的创作中表现了某种哲学思想。” “文学与科学”一节同样主要着眼于两者的相互影响和启发,认为“文学不仅可以像科学那样在本源上来自‘思想实验’,而且可以在创作观念或过程中采用实验的方法,或者直接借用,或者加以发展。五四新文学中的一大批作家深受弗洛伊德主义的影响,写白日梦、变态性心理,表现了鲜明的实验色彩”。而且,两者的紧密联系“还表现在二者杂交产生的一些混合文类上,比较典型的有前科学时代的种种炼金术文本和现代科学诞生之后出现的科幻小说,此外还有科学诗、科学散文等等”。

《新编比较文学教程》的“跨学科研究”一章中的两节“文学与人文科学”“文学与自然科学”,同样是从相互影响的层面来探讨其关系,而且小标题提示得十分清楚。例如,在“文学与哲学”部分,清楚地显示出“哲学对文学的影响”和“文学对哲学的影响”的小标题;在“文学与宗教”部分,标出“宗教对文学的影响”和“文学对宗教的影响”;在“文学与心理学”部分,标明“心理学对文学的影响”和“文学对心理学的影响”;在“文学与艺术”部分,标出“艺术对文学的影响”和“文学对艺术的影响”。在“文学与自然科学”一节,依然是双向影响探讨的思路。例如,“自然科学对文学的影响”:(1)自然科学的进步与文学的发展;(2)自然科学成果在文学中的应用;(3)自然科学方法对文学创作的影响;(4)自然科学方法对文学批评的影响。“文学对自然科学的影响”:(1)文学心理对科学创造的影响;(2)文学成果对科学创造的启迪;(3)文学批评标准在科学评价中的运用。

国内比较文学教材中跨学科研究内容的介绍,之所以呈现出如此集中而清晰的影响研究的理路与方法,一方面得益于丰富的跨学科研究学术成果,这些学术成果具体而深入地展示了不同国家众多的作家作品与相关学科之间的相互影响及其意义,例如,《超学科比较文学研究》[97]《基督教与文学》[98]《佛教与中国古代文学的关系》[99]《中西文学与哲学宗教》[100]《莎士比亚与〈圣经〉》[101]《西方现代派文学与〈圣经〉》[102]等;另一方面,究其根本,还在于跨学科自身的特征与规律所致,“人类各种艺术、各学科之间,曾经具有一种同源共生的关系,而在人类知识进化的过程中,它们逐渐拥有了自己独立的领域,相互间具有了异质性,但仍然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们相互影响、促进。对这种复杂关系的发掘、清理,便成为比较文学的跨学科研究的起点”[103]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比较文学美国学派倡导的跨学科研究超越了法国学派影响研究的疆域,却未能也无法从根本上绕过影响研究的范式及其实证方法。跨学科研究成果和国内通行的比较文学教材显示,跨学科研究更多的是关注文学学科和哲学、宗教、艺术、心理学、语言学等非文学学科之间的相互启发和影响,而不是纯粹的无影响类似的平行比较研究。因此,美国学派的跨学科研究不仅与影响研究相互关联,而且从方法论上讲仍然是一种影响研究,或者说是一种跨学科的影响研究。长期以来,学界把比较文学美国学派习惯地笼统冠以“平行研究”,而跨学科研究作为美国学派标志性的研究内容,也自然而然、理所应当地被涵括在“平行研究”内,这无形中遮蔽了跨学科“影响研究”的特点,有以偏概全的不足,的确值得我们做认真系统的梳理和辩证缜密的思考。


[1].转引自罗芃等:《法国文化史》,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255页。

[2].曹顺庆等:《比较文学学科理论研究》,巴蜀书社2001年版,第143—144页。

[3].巴登斯贝格:《比较文学:名称与实质》,徐鸿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年版,第32—33页。本书在某个文献首次出现时,给予完整的注释,当同一文献再次及多次出现时,为了行文简洁,特将出版社和出版时间省略,后文不再一一说明。

[4].梵·第根:《比较文学论》,戴望舒译,商务印书馆1937年版,第201页。

[5].梵·第根:《比较文学论》,戴望舒译,商务印书馆1937年版,第13页。

[6].伽列:《〈比较文学〉初版序言》,沈于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6年版,第43页。

[7].伽列:《〈比较文学〉初版序言》,沈于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6年版,第43页。

[8].基亚:《比较文学》,王坚良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79页。

[9].勃洛克:《比较文学的新动向》,施康强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91页。

[10].转引自布鲁克斯《西洋文学批评史》,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480页。

[11].韦勒克:《今日之比较文学》,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64页。

[12].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22—123页。

[13].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25页。

[14].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31页。

[15].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24页。

[16].罗杰·法约尔:《法国文学评论史》,怀宇译,四川文艺出版社1991年版,第170—171页。

[17].曹顺庆等:《比较文学学科理论研究》,第130页。

[18].弗朗西斯·约斯特:《比较文学导论》,廖鸿钧译,湖南文艺出版社1988年版,第9页。

[19].曹顺庆等:《比较文学学科理论研究》,第125页。

[20].曹顺庆等:《比较文学学科理论研究》,第131页。

[21].梵·第根:《比较文学论》,戴望舒译,第17页。

[22].伽列:《〈比较文学〉初版序言》,沈于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第43页。

[23].雷马克:《比较文学的法国学派和美国学派》,郭建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第68页。

[24].勃洛克:《比较文学的新动向》,施康强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90页。

[25].艾金伯勒:《比较文学的目的、方法、规划》,戴耘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02—103页。

[26].布吕奈尔等:《什么是比较文学》,葛雷等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229页。

[27].艾金伯勒:《比较文学的目的、方法、规划》,戴耘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08页。

[28].刘锋杰:《想像张爱玲》,安徽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第187页。

[29].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31页。

[30].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32页。

[31].陈思和:《谈虎谈兔》,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36页。

[32].勃洛克:《比较文学的新动向》,施康强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93—194页。

[33].勃洛克:《比较文学的新动向》,施康强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204页。

[34].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名称与性质》,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42页。

[35].梵·第根:《比较文学论》,戴望舒译,第201页。

[36].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22页。

[37].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24页。

[38].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23页。

[39].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名称与性质》,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43页。

[40].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34页。

[41].梵·第根:《比较文学论》,戴望舒译,第5页。

[42].梵·第根:《比较文学论》,戴望舒译,第6—7页。

[43].梵·第根:《比较文学论》,戴望舒译,第13—14页。

[44].梵·第根:《比较文学论》,戴望舒译,第73页。

[45].梵·第根:《比较文学论》,戴望舒译,第212页。

[46].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25页。

[47].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23页。

[48].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名称与性质》,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45页。

[49].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33页。

[50].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33页。

[51].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57页。

[52].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30页。

[53].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32—133页。

[54].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24—125页。

[55].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29页。

[56].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29页。

[57].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34页。

[58].基亚:《比较文学》,颜保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88页。

[59].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34页。

[60].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23页。

[61].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57—158页。

[62].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25页。

[63].梵·第根:《比较文学论》,戴望舒译,第252页。

[64].朗松:《外国影响在法国文学发展中的作用》,转引自朗松《朗松文论选》,徐继曾译,百花文艺出版社2009年版,第78—79页。

[65].朗松:《外国影响在法国文学发展中的作用》,转引自朗松《朗松文论选》,徐继曾译,第80页。

[66].朗松:《外国影响在法国文学发展中的作用》,转引自朗松《朗松文论选》,徐继曾译,第82页。

[67].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58页。

[68].雷马克:《比较文学的定义和功用》,金国嘉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第1页。

[69].雷马克:《比较文学的定义和功用》,金国嘉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第1页。

[70].雷马克:《比较文学的定义和功用》,金国嘉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第1页。

[71].伽列:《〈比较文学〉初版序言》,沈于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第43页。

[72].雷马克:《比较文学的定义和功用》,金国嘉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第2页。

[73].雷马克:《比较文学的定义和功用》,金国嘉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第2页。

[74].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危机》,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22—123页。

[75].韦勒克:《今日之比较文学》,黄源深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64页。

[76].雷马克:《比较文学的定义和功用》,金国嘉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第4页。

[77].雷马克:《比较文学的定义和功用》,金国嘉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第2页。

[78].雷马克:《比较文学的定义和功用》,金国嘉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第7页。

[79].朗松:《文学与科学》,转引自《朗松文论选》,徐继曾译,第85页。

[80].雷马克:《比较文学的法国学派和美国学派》,郭建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第73页。

[81].玛丽·盖塞:《文学与艺术》,张隆溪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第482页。

[82].雷马克:《比较文学的定义和功用》,金国嘉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第3页。

[83].雷马克:《比较文学的法国学派和美国学派》,郭建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第71页。

[84].玛丽·盖塞:《文学与艺术》,张隆溪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第495—496页。

[85].里恩·艾德尔:《文学与心理学》,韩敏中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第579页。

[86].里恩·艾德尔:《文学与心理学》,韩敏中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第586页。

[87].雷马克:《比较文学的法国学派和美国学派》,郭建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第70页。

[88].雷马克:《比较文学的定义和功用》,金国嘉译,转引自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研究组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资料》,第4页。

[89].艾金伯勒:《比较文学的目的、方法、规划》,戴耘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08页。

[90].勃洛克:《比较文学的新动向》,施康强译,转引自干永昌等选编《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第193—194页。

[91].乐黛云主编:《中西比较文学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1988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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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曹顺庆主编:《比较文学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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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高旭东主编:《比较文学实用教程》,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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