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被迫参军
“鸳鸯姐姐,老太太喊我过去是有什么事吗?”走了几步路,贾琮轻声问道。
鸳鸯闻声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琮三爷到了就知道了。”
贾琮目光闪了闪,见对方言语缄默,不愿回答,想必大约不是什么好事,当下心沉了沉,却也不再多问,只是默默地跟在鸳鸯身后,向着贾母所在之处走去。
。。。。。。
通过荣宁国府相同的角门,再绕过花团锦簇,落英缤纷的前院一直向内,隐隐约约可眺见藏在西边的一处大院,那便是贾家老太太的院子。
贾家老太太的院子位于荣国府的西边,是一个较为独立的院落。正房有五间房,皆是雕梁画栋,两边的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的鸟雀。
不多时,贾琮便随着鸳鸯来到了荣庆堂前,看见几人一路行来,门口站着侍侯的两个丫头一个掀开了门帘等候,一个走入堂内报信。
在继承的记忆中,这应是第一次来到此处吧?往日他可没有资格如贾宝玉几人一般踏入此处晨醒昏定。
想到这,贾琮愈发坚定先前所思。
“三爷,老祖宗在等您呢”待走到堂前,鸳鸯解下贾琮身上带雪的披风后微微躬身道。
贾琮微眯了眯眼睛“劳烦姑娘引路”,随后不再犹豫,跨过门槛走进了堂内。
“孙儿给祖母请安。”
贾琮走进堂内,只见屋内正首便是歪着坐在罗汉床上满头银丝、面容慈祥的贾老太太,两旁位列座无虚席,来不得过多思虑,对着正首的位置恭恭敬敬的磕头问安。
屋内众人见贾琮进来,停止了原本的莺燕之声,或带回避,或带恐惧,一道道目光做来了这陌生的亲戚身上。
贾老太太望着台下叩首的贾琮,只觉神色有些恍惚,她记不清上一次见贾琮是什么时候了,虽说是自己的孙子,但那张脸却着实有点陌生。
要不是有事相寻,又经他人提起,怕平日里好端端的是断断不会想起这位当初带给自己极大恐惧的孙子的,那年船上血流成河的一幕仿佛就在昨日。。
“好孩子,快抬起头,凑进些让祖母瞧瞧。”
贾琮闻言,跬步向前挪到了罗汉床前。
贾老太太颤颤巍巍的坐正身形,微微弯腰凑进贾琮瞧着,入眼是消瘦单薄的身形,又见一身薄衫洗的发白,脸颊气色不足,哪里看得出半点国公府公子的气度,又哪显得出半点累世的贵气。
贾老太太大半辈子沉浸后宅,哪里看不出是什么缘故,面色不虞的横了一眼坐在下首的邢夫人。
即使这贾琮作为庶子,但好歹也是有袭爵之力,曾被有所期望的,再不济也是国公府公子,却不想被弄成这寒酸样,真真是叫贾家丢脸。
但是她也不想想,其作为这硕大府邸的实际掌权者,自然有句话叫做上行下效,恐惧上位恐惧的,厌恶上位厌恶的。
“起来吧,琮哥儿这些年受苦了。”贾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扶起跪在面前的贾琮,转头撇向一旁坐在下首的王熙凤道:
“好你个凤辣子,也不知你是当的什么家,却是把我的宝贝孙儿晾到如此地步!”
这王熙凤原是贾琏的妻子,也就是贾琮的嫂嫂,王夫人的侄女,贾府通称凤姐、也成琏二奶奶。她外貌美艳,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
同时是贾府的管理核心,她善于理财、治家,将荣国府上下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她的管理能力甚至被比作“脂粉堆里的英雄”,连男子也难以企及。
若不是我熟知剧情,又加之不再是少年日的阅历,看着贾老太太这般模样怕是真要相信其心血来潮召见许久未见的孙子,又见孙子衣着单薄心里不平呢。
“呀老祖宗可真真错怪了孙媳呢,这偌大的府邸哪样腾挪不是依例支出,纵有不足,孙媳私下也填补一二。”
“再者琮弟好歹是孙媳弟弟,纵使平日里忙碌未得空多多亲近,也断断不会克扣琮弟之用度呀,想必,想必是平日日帐房不够尽心,孙媳稍会儿便整顿一二。”
只见那王熙凤一番插科打诨,便将此事掀去,贾琮发现原著中对其的描述心思圆润,善于察言观色描述的竟是别无二致。
但贾琮亦是深知,其对自己的打压皆是源于深爱丈夫贾琏,但也因此善妒,未尝没有淡化自己,隔绝自己袭爵的可能性在。
见的王熙凤一番解释,贾老太太也不方便再深入追究,到底一个是日日身畔相伴,一个是许久未见,远近亲疏老太太心里自有分寸,再者。。。
“琮哥儿啊,今日唤你是为。。是为。。唉,老大,你是他爹爹,这事就让你和他说吧”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贾老太太脸色一正,面带些许愧疚。
“是,母亲。”
贾赦站起身来,向着贾母微微一礼,转过头来,望着自己的儿子,眼神空洞,不孕一丝情感,好似在看一什么物什一般。
虽然当初对于贾琮的生母,贾赦是极宠爱的。但如今,对于贾赦来说,贾琮却成了他的一个污点。
“这次喊你来,是让你去参军戍边!”
“参军戍边?”
贾琮闻言,心中一震,虽然先前依照一路来的反应心里早有琢磨,却没想到竟是此事。
“今朝廷有旨,着各勋贵之家派遣子弟于年后冰雪消融之际前往边疆参军戍边,为我朝效力。”
贾赦清了清嗓子,缓步向着贾琮走来,缓缓说着,“咱们贾家世受皇恩,自当以身作则。你已成年,也正正紧紧是贾府子孙。
而宝玉年幼,你哥哥又以有妻妾,说起来你天生神异,这报效朝廷之重任,论贾府上下,也唯有交给你了。”话语间,看似语重心长,却又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贾府子孙?
平日里,他们何时将自己当作贾府子孙看待?
我说今日无端端的把我叫到这荣庆堂做甚?
在这偌大的贾府之中,我仿若卑微蝼蚁,受尽冷眼与欺凌,即便是一下人,也过的比我好些。
如今倒好,要去那九死一生的边疆,却是想起我了?
贾琮低着头,眼中血光乍现,堂屋后数十道负重的呼吸声在写轮眼带来的增幅中如白驹过隙是如此显眼。
“可是。。可是孙儿才十岁呀,纵使过了年关,也不过十一。。”
“诶。。祖母也不想,可是正如你父亲所说,宝玉尚且年幼,又从未习武,而链哥儿作为读书人又是新婚,他二人若是去得边疆,怕是无法回还。
祖母也不想琮哥去冒这奇险,可是唯有琮哥天生神异,能博那功名,如此也好在回来之后招抚宝玉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