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从主导登月竞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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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改开拾五年的1979

“老四,发什么愣呢,快跟上啊!”

陆航听见龚斌的声音,这才回过神。

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落后很长一段距离了。

于是他猛蹬脚踏,撵了上去。

这个年代的凤凰牌自行车,也就是二八大杠,蹬起来还是蛮过瘾的。

很快322寝室的四兄弟,在车道上竞相飙起来,兴奋的嗷嗷直叫。

一路蹬到两公里外的五道口,先将车子锁进工人俱乐部的车棚里。

接着四人才揣兜朝烧烤店走去。

陆航打量着一派繁荣的步行街,攒动的人头基本是五道口周边院校的学生。

清北、北医、东航、地质学院、钢铁学院、石油学院、邮电学院、金融学院……

男生基本是牛仔外套加回力鞋的打扮,留一些摇滚朋克风的发型。

女孩子则是高腰牛仔裤配针织衫,涂着雅芳口红,怀里再抱一本花城出版社的《神雕侠侣》。

一张张充满活力的面容,在陆航眼前匆匆闪过。

这让他不禁找回了年轻时的感觉。

“哥们儿有美金吗,兑换券也行?”

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凑过来,“我能给到这个数儿,换不换?”

男人悄悄比划个‘八’的数字。

陆航不禁一笑,原来是外汇黄牛啊,多少年都没见过了。

刘若宰却伸手把黄牛扒拉到一边去,“起开起开,没闲工夫给你换美金,老子裤兜比脸都干净!”

黄牛敢怒不敢言的目送四人走远,这才敢小声的嘟囔。

紧接着,刘若宰朝龚斌伸手:“老大,借你电话一用呗,我给部里打个电话。”

在陆航目瞪狗呆的眼神中,龚兵水灵灵的从腰间掏出一个大哥大,递给了刘若宰。

卧槽老大,这是这个时代该有的产物吗?

只见刘若宰推推眼镜,拨了一串数字后便大嗓门嚷嚷起来:

“喂,今晚生活部轮到谁查寝啊,晚上熄灯的时候给我留个门……”

他是院学生会的生活部长,应付查寝的事打声招呼就行。

路边的学生投来羡慕与嫉妒的眼神。

羡慕的是他手里五万块一只的大哥大。

陆航戳了戳龚斌:“老大……这电话酷啊……”

难怪刚刚那个黄牛会拦着几个学生换美金。

敢情是看见有钱人了啊。

王尔德鼻子哼气道:“呸,万恶的资本家。”

龚斌抠抠鼻子,“那以后不借你用了。”

王尔德立马谄媚起来,“别啊老大,我没说你,是说那边排队的KFC呢!”

他义愤填膺的指向街口。

陆航又一次瞪圆了眼睛。

这条时间线上的大夏,又一次颠覆了他的认知。

大夏与欧空局牵头成立轨道伙伴组织后,发展速度堪比坐火箭了吧?

平行世界的1979年4月,肯德基老人在五道口开了全国第一家分店。

开业当天,门口排了望不到头的长队。

陆航踮脚一看,觉得至少有三万人在等着出餐吧?

连警察都出动维持秩序了。

他不禁咋舌。

外汇黄牛、私营饭店、大哥大、肯德基……还有自己腰间挂着的BB机……

这起码得是‘改开’15年后,1993年才能达到的生活水平吧。

他愈发好奇,那么航天水平达到了什么层次?

耳畔传来王尔德的牢骚,“狗资本家,一份套餐要20块钱,都顶我一周饭钱了!这么贵还有人排队,他们的钱是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们的钱不知道,反正老大家的钱肯定是刮来的。”

打完电话的刘若宰把大哥大还给龚斌,“他爹才干了几年外汇黄牛,就腰缠万贯了,简直比抢银行还快!”

龚斌狡辩说:“这叫时势造英雄,懂不懂啊……”

听着俩人的打诨,陆航搜刮起原主的记忆。

在这条时间线上,‘改开’同样带来了赴欧留学风、移民潮。

而办签证又需要筹措数万美金当学费或财力证明。

在这个人均月薪300元的年代,外汇黄牛从老百姓手里收购美金、再高价卖给有钱人。

每成交一单就能赚来10年的利润!

要不怎么说,站在时代风口上,一头猪都能起飞呢。

这时,刘若宰过来勾住陆航的肩膀,悄悄问道:

“老四,你跟我透个底,今天比赛的方案真是自己写的,没花钱请人代笔?”

陆航笑:“我哪有钱找人代笔啊,真是自己做的。”

刘若宰的表情明显不信,他跟龚斌、王尔德仨人可是亲眼见着老四从一张白纸开始写的。

刚开始获奖的时候还很振奋,可等回过味来就犯嘀咕了。

老四真能短短三小时内,写出能拿一等奖的竞赛方案?

那东航的挑战杯太没含金量了吧!

刘若宰谨慎的说:“我是怕佟倩那个贱人回头查你,她那种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是真找人代笔了,可不能留下把柄。”

陆航明白老三的好心,就编了个理由,

“其实我那份方案,之前修改过好几版,佟倩那个笨女人偷走的是旧方案。”

“我当时之所以气晕过去,不是怪她偷方案,而是恨她欺骗感情。”

“不过既然她不仁,我也就不义了。于是把自己的新版方案,稍加优化后交上去了,没想到侥幸拿了一等奖……”

刘若宰摸着下巴道:“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快把方案写好了。”

随即他高兴起来,“既然如此,今晚更得好好庆祝一下啊。你这可不是侥幸拿奖,是实力碾压啊,哥几个期末考试全靠你了啊老四!”

龚斌和王尔德凑过来道:“你俩人嘀嘀咕咕啥呢?”

陆航摆手,“嘿嘿,闲聊呢。老大,欠你的100块补录费,等下月家里打生活费,我还你啊。”

龚斌蛮不在乎道:“没事,我不着急。”

四个人在街上找了一圈,好不容易才闻着肉香找到那家烧烤店。

几个顾客正坐在桌子边,攥一把铁钎子羊肉串狼吞虎咽。

所谓铁钎子,其实就是自行车条磨尖了、再串上肥多瘦少的羊肉丁,撒点孜然、辣椒面和盐。

最后往自制的铁皮炉子上,用炭火烤一会儿,香味能飘到几公里外的颐和园去!

一毛钱一串,陆航请客要了10块钱的,四人各自分了一大把。

接着又点了几盘廉价的炒菜,和一些毛豆、花生之类的。

最后跑去隔壁的国营商店,买来四瓶北冰洋汽水。

几个人开始大快朵颐。

在这个年代,能吃上这样一口羊肉串,已经算顶好的吃食了。

但王尔德一边撸串,一边眼巴巴瞧着KFC的方向,羡慕不已,

“啥时候咱也能尝一口资本家的汉堡、炸鸡、蛋挞和薯条,这辈子都值了呀。”

陆航道:“放心吧,再过几十年,这玩意儿就是牛马套餐了,打工人能吃到吐。”

王尔德嘁了声,“你就瞎说吧,汉堡、炸鸡是多么高贵的美食呀,我要有钱就天天吃肯德基!吃到吐也值了!”

陆航笑笑,懒得与他争论。

老板正躲在吧台后面噼里啪啦的算着账,美滋滋的数着今天的营业额。

这时有主顾嚷嚷:“墙上挂着的电视咋舍不得开啊,今天长五火箭首飞呢,让大家瞧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