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柔技也无计可施
自从上次唐三和秦翼切磋后，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唐三没再提切磋的事，秦翼乐得清静，继续着自己规律的生活。
上午在教室里听那些对魂师而言基础得不能再基础的课程，下午则雷打不动地前往玉小刚那间不大的书房，埋头苦读一个时辰。
玉小刚起初还会对秦翼的阅读方向和修炼提出些许建议，譬如某某魂兽的特殊习性，或是某种魂技组合的可能。
但日子久了，见秦翼总是一副了然于胸、默默吸收的样子，话也渐渐少了。
除非秦翼主动开口请教，他便多半沉默着，任由秦翼沉浸在书海之中。
这对秦翼来说，正合心意。
他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利用玉小刚丰富的藏书，尽可能多地记住魂兽的种类、特性、能力以及分布区域。
在他看来，这才是魂师知识体系中最核心、最实用的部分。
至于魂环年限，对绝大多数年幼的魂师而言，强求极限年限并非易事，也未必是最佳选择。
初期吸收个两三百年的魂环，稳扎稳打，或许更为妥当，除非是那种天赋异禀、武魂极其强大的特例。
这段时间，秦翼也仔细研读了玉小刚最为看重的“武魂十大核心竞争力”。
老实说，其中不少理论，在秦翼看来，有些显而易见。
比如先天魂力与武魂品质的正相关性，这在魂师界流传了不知多少年，稍有见识的人都能总结七七八八，实在算不上什么惊世骇俗的发现。
真正让秦翼觉得有些玩味的是，玉小刚这位理论大师，在实践中似乎也并非无懈可击。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他对唐三的蓝银草武魂的初期判断。
即便忽略唐三先天满魂力这一点，单凭“武魂品质越高，先天魂力越高”这条理论，玉小刚似乎也应该更早地察觉到蓝银草的不凡，或者说，察觉到其背后隐藏的秘密。
毕竟，昊天宗那些强大的封号斗罗，乃至传说中的超级斗罗，他们的先天魂力难道个个都是十级？
显然不可能。
武魂品质与先天魂力更像是一种正相关，但存在个体差异，绝非简单的线性关系。
高品质武魂的拥有者，只要身体健康，先天魂力通常不会低，或许六级以上是个比较普遍的范围，但满魂力依然是凤毛麟角。
秦翼甚至暗自揣测，玉小刚早年在武魂殿游历，又出身蓝电霸王龙家族，难道对当年唐昊的某些秘闻一无所知？
唐昊的妻子是十万年魂兽化形，这件事虽然隐秘，但以玉小刚自诩的智慧和信息渠道，并非完全没有可能推断出来。
如果他知道这一点，对唐三的蓝银草或许就不会那么轻易地判定为“废武魂”了。
当然，也可能玉小刚真的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但有其他顾虑。
至于将天下武魂简单划分为器武魂和兽武魂，秦翼觉得有些过于笼统，不过后续关于强攻、敏攻、控制、辅助、防御等细分理论倒是相对完善，也算弥补了前面的粗糙。
总而言之，玉小刚的理论有其价值，但受限于他自身的实力（终生未能突破三十级瓶颈）和眼界（缺乏与顶尖强者深入交流的机会），其理论体系的深度和广度，终究是有限的。
他所归纳总结的，更多是基于现有文献和他个人有限的观察与实践，对于武魂殿深藏的秘密，恐怕也只有那位关系复杂的比比东，才可能透露一二。
就在秦翼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与学习中时，麻烦，或者说，是带着好奇的麻烦，主动找上了门。
这天下午，秦翼刚从玉小刚那里出来，准备放松冥想，却被两个身影拦住了去路。
“秦翼！”
清脆活泼的声音传来，正是小舞。
她今天依旧梳着那条标志性的蝎子辫，粉色的衣衫衬得小脸愈发白里透红，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充满了好奇与跃跃欲试。
她身旁站着的，自然是唐三。
小舞是从唐三那里听说了上次切磋的事情。
唐三虽然没细说过程，但言语间对秦翼那奇特的防御武魂颇为推崇，这可大大勾起了小舞的好奇心。
她自诩速度快，攻击灵巧，一手柔技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很想亲身体验一下，秦翼的防御到底有多“硬”。
“有事吗？”秦翼看着眼前这对形影不离的两人，平静地问道。
小舞双手叉腰，微微扬起下巴，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和不服气：“秦翼！我听小三说，你的武魂防御很厉害？我不信！我们来比划比划，让我看看你的乌龟壳到底有多硬！”
“乌龟壳？”秦翼眉毛微挑，觉得这比喻有点意思，倒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唐三在一旁解释道：“小舞只是好奇，没有恶意。她想试试你的武魂防御。”
秦翼看了看小舞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又看了看旁边略带无奈的唐三，点了点头：“可以。不过，点到为止。”
三人找了学院里一处僻静的空地。
“我准备好了，你来吧！”秦翼站定，气定神闲。
“看招！”小舞娇喝一声，不再客气。
她的身影瞬间变得模糊起来，速度极快，如同粉色的闪电，眨眼间便欺近秦翼身前。
她没有使用魂技，而是直接用上了近身的柔技，手腕一翻，巧妙地扣向秦翼的肩膀，同时腿部发力，似乎想用一个借力摔将秦翼放倒。
然而，就在小舞的手即将触碰到秦翼肩膀的刹那，一面凝实而圆润的淡金色护盾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秦翼身前，将他完全护住。
“嘭！”
一声闷响，小舞只觉得自己气力突然无处使出。
秦翼站在护盾之后，纹丝不动，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
“咦？”小舞轻咦一声，有些意外。
她的柔技讲究的就是借力打力，以巧破力，但对方这圆球似乎完全不“吃”这一套，力量上去就如同泥牛入海。
不信邪的小舞身形再转，速度更快，围绕着秦翼快速游走，寻找着可能的破绽。
她的蝎子辫在空中甩出漂亮的弧线，双腿交替踢出，角度刁钻，直指护盾的不同位置。
“砰！砰！砰！”
一连串的打击声响起，小舞的攻击如同雨点般落在淡金色的护盾上，每一次都蕴含着巧劲和爆发力。
但结果依然如故，护盾稳如磐石，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
唐三在一旁看得分明，眉头微蹙。
他比小舞更清楚秦翼这护盾的诡异。
上次他用蓝银草缠绕，也是被这护盾轻易隔绝，连控制效果都无法生效。
现在看来，这护盾不仅能隔绝控制，物理防御力更是惊人。
小舞的攻击速度和力量都不弱，尤其擅长近身缠斗，却连让秦翼后退半步都做不到。
小舞越打越心惊，也越打越不服气。
她猛地后撤一步，第一魂环骤然亮起。
“第一魂技，腰弓！”
小舞的身影再次前冲，这一次带着魂技的加持，速度更快，腰部柔韧地弯曲，仿佛一张拉满的弓，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即将撞向护盾的双臂和肩膀上。
这是她的招牌魂技，近身威力极大，擅长破防和摔投。
“咚——！”
这一次的撞击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
小舞甚至感觉自己的骨头都有些发麻。
然而，结果依然令人绝望。
护盾只是光芒微微闪烁了一下，依旧稳稳地立在那里，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秦翼站在盾内，甚至还抽空调整了一下站姿，显得轻松写意。
小舞被震得后退了两步，站稳身形，难以置信地看着秦翼和他身前的护盾。
她鼓着腮帮子，粉嫩的小脸因为用力而泛红，长长的蝎子辫也有些散乱。
她用尽了自己目前能使出的所有近身手段，甚至动用了第一魂技，竟然连撼动对方分毫都做不到！
这哪里是乌龟壳？
这简直就是一座无法摧毁的堡垒！
“你……你这到底是什么武魂啊？”小舞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充满了震惊和一丝挫败感，“怎么会这么硬？！”
秦翼散去了护盾，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你之前不是看过吗，就是防御而已。”
“防御而已？”小舞几乎要跳起来，“哪有‘而已’的防御这么变态的！”
她转头看向唐三，寻求认同：“唐三！你说是不是很变态？”
唐三看着一脸平静的秦翼，又看了看气鼓鼓的小舞，眼神复杂。
他点了点头，声音低沉：“确实……非常强。”
他现在更加确定，秦翼的武魂，绝非普通的防御系器武魂那么简单。
这种近乎绝对的防御力，实在有些超乎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