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趋吉避凶,从黑风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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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观音禅院(4K二合一)

羽林校尉琅羽只管砍杀拦路妖魔,发泄了心中怒火,对琅山和李叙白言语里的试探和结盟,却是丝毫未曾查觉。

实际上,琅羽在凌虚观四大校尉里,本就是个打手角色,并不以智力见长。

所以,又经过李叙白一顿吹吹捧捧,琅羽成了负责清理、掩埋战场的那一个。

等反复确认无误了,重新启程,前往观音禅院。

仍是琅羽当先开路,李叙白跟琅山落后它四五步。

又走几里荆棘遍地、杂草丛生的山路,琅山心不由主的悄声道:“我知公子是个信守承诺的。”

少年笑问:“可是因那句失言,琅山大哥才这般说的?”

“祸从口出。”琅山承认。

若非大王先后借李叙白之手砍杀巡山、帐下两校尉,令其惊慌失了措,要不是当着李叙白的面吐露“公子可曾察觉大王的不妥”这句话,又怎会越做越错,上了李叙白的贼船?

“琅山大哥多虑了,我还是之前对你说的那句,‘我没听见’。”

这狼妖只是笑了笑,未曾理会。

倘若把今日的事,原原本本告知大王,你看李叙白听没听见,会不会倒打一耙,使它步了那两校尉的后尘。

琅山可太知晓黑风山群魔的做派了。

话又说回来,不是还有个琅羽也经历了此事嘛,少年和琅山就找了个由头,大声议论打杀那伙妖魔的后果。

琅羽莽归莽,却不是傻子,心知得罪山神老爷的凄惨下场,便指天发誓,这件事烂在它肚子里,绝对不向任何人泄露半个字,包括大王。

不管两狼一人是如何认为天知地知他们知的,那驾云躲在半空,遥遥护着李叙白的黑汉子师兄,倒是将刚才之事,看了个一清二楚,并且把小师弟拨弄乾坤的话语,听了个一字不落。

只不过,便宜师兄想的却是另外事。

暗道。

小师弟才修炼几日,就从单薄的少年郎,变成能和妖魔近战搏杀的修行者,定是在这儿情天孽海、满是魔障的妖巢,修行顺利,道行大为精进。

师尊亦是安排的绝妙,唯有在这险恶魔窟,小师弟方可破浪乘风,在金丹大道中稍窥门道。

换作那洞天福地,或许花上数十载年月,才有如今的成就。

想到此处,黑汉子驱赶云丛,定定注视李叙白,片刻,愈发吃惊起来。

原以为小师弟仅仅安抚了心猿,得了点气力,但观察小师弟一副神安气集、杂念不生的模样,分明把心猿降伏大半,只缺一个契机,就能彻底降伏心中的那只顽猴。

距离小师弟被师尊收为记名弟子,才过去几日?!

又想到,师尊曾说,小师弟的跟脚极差,可在黑汉子看来,小师弟的跟脚却是好的匪夷所思。

跟脚、跟脚,那是一个修行者的真正底细,跟脚越好,修行越顺畅,例如那只天产石猴,跟脚好的难以想象,修行才多少年?便险些把天捅出个窟窿。

有此等惊才绝艳的小师弟,黑汉子更不敢懈怠半分,聚精会神的在半空云丛上,护送小师弟披荆斩棘出了黑风山。

下了山。

换成琅山领头,辨别方向,朝黑风山正北走了不到十里。

望见大批男女老少三步一拜九步一叩,多为粗布简衣的农人,少数穿着得体的应是地主之流。

李叙白怕两头狼妖惊吓了百姓,本想找个借口,独自前去问问他们在干什么。

但琅山担忧他趁机逃走,说什么也不同意。

“公子何必装傻?前方大约十里,就是观音禅院所在,这群善信在做什么,公子心中明明知晓!

他们乃是出于对菩萨的虔诚信奉,以三步一拜九步一叩的大礼,到观音禅院朝圣礼敬。”

李叙白仿佛恍然大悟似的,笑道:“原来如此。”

“公子,观音禅院近在咫尺,还是打消那些杂念,我等前去献了香,再不生事端的回返凌虚观为好。

大王神通广大,既能捉住公子一次,定可捉第二次。

希望公子明事理,莫要辜负了大王对你的殷切期待。”

尽管在部分小事上,与琅山达成了心照不宣的盟约,但在这等关乎自家性命的大事,琅山的立场依然站在虚灵子那边。

须知,跑了李叙白,办砸了这桩差事,压根不需其他理由,妖王一定会杀了它们。

那群百姓像是未曾发现两头狼妖,脸色肃穆、庄重,眼睛充斥了狂热、痴迷。

看到了他们,李叙白也知道了,为何禅院毫不避讳的将一批又一批善男信女送入黑风山。

再走几里。

数十头各式各样的妖魔居然也像那些百姓,叩拜着一步步前往观音禅院。

琅山不由自主的向它们靠近,又顿时惊醒,回到李叙白身边,看紧了少年。

李叙白问道:“琅山大哥也想像它们一般?”

琅山理所应当道:“唯有如此,方能表达对菩萨的敬爱,对超脱的憧憬。”

这些妖魔口中念念有词,就算身边有人经过,也只是安静的叩拜,步步接近禅院,丁点没有害人之心。

李叙白前后环视,笑道:“怪不得路上信众不怕琅山和琅羽大哥,原来他们见惯了妖邪魔怪。”

琅羽对他说的“妖邪魔怪”四字,不以为意。

反而是琅山驳斥道:“公子此言差矣。

有情众生,只要一心向佛,最终皆得解脱。

何必执着于善男、信女,又或是妖邪魔怪?

应该一视同仁才是!”

愈发接近观音禅院,琅山的言辞竟也变得有佛理了起来。

李叙白不愿与之掰扯,真要想刨根问底,尽管可以问一问,那观音禅院将大批善信送进魔窟,供妖魔享用,难不成禅院是好心的助他们解脱?

复行二三里。

观音禅院也就出现在了李叙白的视野中。

只见一座高山,山上有座寺院。

寺院楼阁层层、嵯峨势耸,看在眼里,便知那是处绝佳好道场。

走的更近,对禅院内里的建筑看的更加清楚,但见,两路松篁,一林桧柏,钟鼓楼高,浮屠塔峻。

尚未步入禅院,缭绕鼻尖的檀香,便已浓郁的宛如化不开。

善信们平静无声,只顾上山下山。

上山的,肃穆里压抑着激动。

下山的,满足里蕴藏着快意。

混在他们其中,这次倒是有不少人将目光频频落在琅山、琅羽身上,一时间引发了骚动,很快就被道路两旁的僧人安抚了下去。

抵达寺门。

琅山寻了个和尚,毕恭毕敬的告知来意。

和尚即便知晓他们大有来头后,也只是轻轻颔首,不慌不忙道:“小僧前去禀告院主,三位施主请进里稍坐。”

这和尚拉来一人,叫他领着李叙白等,寻个没人的房间,奉上几碗凉茶。

终于进了寺门,李叙白抬头看见正殿上,书写四个大字——观音禅院。

殿内是菩萨金身。

摩肩擦踵的善信们,无论人或是妖魔,格外有序的排队礼香,不推不搡、不急不躁。

引领他们的和尚笑道:“自从禅院建造妥当后,附近数百里的善信,听闻禅院的菩萨最灵,纷纷不辞遥远的前来礼敬。

饶是黑风山里的妖魔,也受菩萨感化,皈依了佛门,虔诚诵经,跪拜献香。”

琅山彻底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和热烈,竟有喜极而泣的感觉,结结巴巴道:“我虽是妖……妖魔,却也有一片向佛之心。

听说……听说唯有菩萨最令人解脱、得大自在。

等我有了空闲,必定三步一拜、九步一叩的前来禅院。

伺候于菩萨金身左右,从此舍了红尘,断了因果,只求菩萨度我到落伽山。”

这和尚不留痕迹讥讽的瞥了琅山一眼,寻思道,我等终日伺候菩萨金身的僧人,也不曾见有人被菩萨接引去落伽山永享清福,你这妖邪魔怪,岂敢有此妄念?真不知天高地厚!

想虽这般想,和尚的话语却是:“只要施主心诚志坚,念念回首处,即是落伽山。”

琅山听闻这话,刹那间激动的无以言表,仿若听了什么无上妙理,竟双手合十的冲和尚行了一礼。

和尚不避,坦然受之。

另一边,琅羽低声对李叙白说:“公子,这群光头真是道貌岸然,你道个准儿,咱们联手一块把光头全都砍了算逑!”

李叙白忙道:“师父命我到此向菩萨献香,怎能因为你我冲动,坏了师父的好事?”

“对对对,公子提醒的是,是俺莽撞了。”琅羽摸着后脑勺尴尬道。

凌虚观内,确实有部分兄弟天天念经诵佛,可它却觉得尤其厌烦,半点也不感到心安。

整日叨叨叨的,脑袋快炸了!

琅羽都想着,若是哪天大王命它巡山,就把那些诵经的兄弟们统统带上,然后一刀砍了算逑,回来就向大王承认是它杀的,大王要杀要剐,随他便!

和尚找了间空房,邀请李叙白三人落座,提了提桌案上茶壶,尚有茶水,也不管是昨天的还是别人喝剩的,随意倒进不曾刷洗的碗里,堆笑道:

“老院主事忙,请贵客在此歇息歇息,若有急事,去外面喊一声,自会有人来迎。”

说完,拂袖走了。

李叙白不觉这和尚怠慢,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献香后的【下品造化】。

【中上签:虎纹蔽目、鹿角囚林——有言道,菩萨妖精,总是一念。若论本来,皆属无有。到黑风山外的观音禅院,虔诚献上三炷香,结个善缘,将来或有慈悲善果。下品造化。吉】

不知虔诚献上了三炷香,结了善缘,有哪般慈悲善果?

这次的【下品造化】,并非像灵霞之气似的,直接了当的得到机缘,或许是一段人情,应在了将来哪天……

李叙白暗道,菩萨的慈悲善果,仅仅是【下品造化】?

转念仔细思量。

不过三炷香的善缘,又哪会有什么好造化?

要是真给他【仙品造化】,菩萨收他为徒,有那神秘师父在前,你看李叙白敢答应嘛!

不怕交好了菩萨,却得罪死了传他仙法的师父!

叛变师门这罪,在哪都是死。

琅山同样不觉怠慢。

它而今正默诵佛经,虔诚的和外面礼佛的妖魔,没甚两样。

唯独琅羽,瞪着碗中浑浊的凉茶,怒火中烧道:“公子,贼秃驴瞧不上我们!便是瞧不上凌虚观,就是瞧不起大王!我羽林校尉,在外哪遭过这般冷遇!”

瞬间持了兵器。

“公子,我要将他们全砍了算逑!”

李叙白与琅山眼看它暴起,赶紧拉住,好声安抚。

半刻,才堪堪磨掉了琅羽的火气。

许是在凌虚观吃过李叙白做的珍馐后,极为难忘,往日架子大到天上去的院主,率领数位本事高强的武僧,满脸笑容的快步来到房间。

特别是看见李叙白,霎时亲切的挽住他的手臂,笑道:“好好好!看到贤侄来了禅院,便不枉老僧去黑风山走了一遭。

贤侄不知,老僧回返时,遇了魔怪,幸亏有护送的武僧,才险之又险的回来了。”

他说的话,李叙白信不了一点。

这禅院的院主,在黑风山有那么多的人脉,兴许在山神那儿,亦有一席之地,哪个不开眼的妖魔敢侵扰?

倒是他来观音禅院途中,确确实实遭遇了妖邪。

“既然贤侄到此,非得为老僧做满一桌天上的珍馐佳肴,方能弥补老僧惴惴不安的心。”

前面说的是废话,后面的,才是目的。

“院主。”李叙白见礼道,“小侄是师父安排来为菩萨献香的,献完香后,就得马不停蹄回观里,听候师父吩咐。”

“些许小事,老僧为你解决。”

院主笑道:“禅院最不缺的就是金银珠宝,你们回凌虚观时……凑个吉利数,带上九大箱子,若是扛不动,老僧派僧众随你们走一趟。

况且,禅院亦是有山中道友送的法器,老僧看贤侄佩戴了一柄剑,恰好,老僧这也有一柄法剑,便送予贤侄了。”

这老僧又看向琅山和琅羽,道:“见者有份,你们是护送老僧贤侄的长工,不会短了你们的好处,等会儿,我命僧人开一扇宝库的门,你们可以进去随意挑选,只要拿的动,尽管拿!”

琅羽愤愤不平的看向琅山。

眼见琅山只是低声诵经。

又瞧李叙白。

“院主实在是大方。”

“呵呵,小事、小事,叙白贤侄便多留几日,多为老僧做些天上的珍馐美味,如何?”

琅山仍是不说话。

琅羽瓮声瓮气开口:“我说老光头,你也不怕大王打上门?”

院主听“老光头”三字,怒指它:“妖邪,叫谁老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