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武者建档(求收藏)
“李非凡，5分，合格，往一区集合。”
“谢谢考官！”
“萧楚南，2分，不合格，往二区集合。”
“防卫军叔叔，求求您再检查一下，那个肯定是入阶异兽的腺体，求求您，再检查一下。我还是学生，好不容易——”
“这位学员，请尊重考试规则，下一个。”
灯火通明的营地里，十几列队伍在临时搭建的集结点帐篷前排着长队，等待考官判决终点的检测结果。
终于轮到浑身浴血的陈海。
陈海将重装背包放下，开始往摆放着腺体检测仪器的桌台前，给检测人员的金属盘一个个放入自己打包收集的腺体袋。
直到将金属盘摆满，还有大半包没取出来。
“嗯？”
面前穿着白大褂的检测人员眯眼看了眼陈海，默默启动桌台自动传送装置，将一个个腺体袋送入检测仪中。
一轮检测走完，腺体袋自动排出到帐篷里的冷冻仓，金属盘则重新回到桌台。
再次将金属盘放满。
排在陈海身后的一个中年准武者终于忍不住惊讶出声：“我的天，这么多？”
队伍骚动起来，左右几列准武者目光齐刷刷看向陈海方位，大吃一惊。
“这是谁？怎么做到的？他这两天究竟猎杀了多少异兽？”
就连荷枪实弹列队维护秩序的防卫军，都不禁好奇张望。
一轮又一轮。
直到到第七轮。
陈海的背包才见底，没再继续往外掏腺体袋。
有人数了陈海放了多少袋子，惊呼出声：“135个，我了个去，这是准阶武者能做到的？”
桌台那操作笔记本电脑的考官宣布。
“陈海，45分，合格，往一区集合。”
听到报分，围观的学员再度惊疑出声：“45分？啊，这...”
“不是135个腺体，怎么才45分？”
“45分，我的天！”
一开始，有人疑惑，有人惊讶，有人想通什么、下意识几乎想笑。
但随着他们想通这个惊人的分数代表着什么，即便是那些想明白陈海是在明目张胆薅军方回收腺体羊毛，也难掩表情的震撼。
目送陈海平静迈步走向一区方向的背影。
“太变态了，135个腺体，他这两天一夜，杀了100多只异兽？真狠！”
“我拼了命才杀掉三头铁背猪！后面碰到幽影豹，速度比我还快，力量更是吓人。我被追的刀都丢了，差点要按求援按钮，要不是运气好躲进岩石缝里熬走了它，我命都要丢在这岛上。”
不是所有人都能适应这种残酷的荒野狩猎。
有人第一次遭遇异兽，会被现实中异兽的体型、散发的气势、身上的各种味道吓得发挥不出实力；有人杀死异兽后，反而把自己吓得失禁呕吐；更不乏有人正常发挥可以通过，却在实战考核中，因为各种意外情况丧失生命或被迫按下求援按钮提前结束。
目下排队等候检验的都是真正感受过实战考核强度的准武者，他们非常清楚考场中异兽的厉害与可怕。
......
“217，800.00。”
陈海走到一区集结点前，先扭头去了趟营区临时挖出来的旱厕，寻了个干净角落，小心打开手环里军方估价后显示在临时虚拟账户的回收金。
这笔钱，就是陈海这两日一夜捕猎回收腺体通过考核，同时赚到的税后所得。
他到底是没能拉得下脸，去问军方收不收灯鱼怪的大脑和鱼须灯。
其实答案很明显，不收。
军队是很讲规矩的地方，不会因为罕见异兽而破例，这口子一旦开启，那下次有考生拿别的稀罕货过来收不收？凭什么不收？
不过猎物归属不存在问题，考场里捕猎所得，属于考生。
刚才在入口处，陈海已经看到，军方有纪念品帐篷区，可以购买冰冻保鲜盒、保鲜袋、甚至大型保温箱。
参考学员可以将自己舍不得放弃、重量在50公斤以下的捕猎所得打包带走。
陈海看排队人还很多，从旱厕出去后，绕道去用暂存在手环账户里的钱，买了四个太阳能低温保鲜盒，将重装背包里的鱼脑、鱼须灯收拾妥当。
“216，800.00。”
“这20多万，加上我银行账户里的3万，还有这灯鱼怪应该还能卖个10几万。这30多万，就是我成为武者后的启动资金了。”
“只可惜，等武馆那边结算债务，只怕我的负债要上百万。唉，还得考虑怎么还债。”
如果没出徐清清那档子事，能正式成为新竹武馆武者的话，不仅债务全免，光武馆签字费就有上百万。
只可惜。
陈海幽幽叹息一声，
一道声音传来。
“陈海小友，原来你在这里？通过了考试，怎么却在这里长吁短叹？”
陈海迎声看去，那是个精明的中年男子。
面孔陌生。
陈海不卑不亢：“你好。”
“我叫龙涛，新宝岛武馆的主管。”精明中年男子微笑，“介意聊聊吗？”
陈海闻弦歌知雅意，露出一丝复杂笑容：“龙先生，幸会，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对方开门见山：“很简单，我在考试期间全程观摩了你的表现，我很欣赏你，认为你很有前途。我代表新宝岛，邀请你加入。”
陈海摇摇头：“龙先生，感谢你的邀请，不过...我，我和新竹武馆签过合同。”
“培养合同而已，只要你答应，违约金由我方出。另外，我可以保证，武馆可以给到你500万签字费。你的天赋不应埋没在普通武馆，你值得更大的舞台。
“我新宝岛武馆是岛内数一数二的武馆，有不少跟大乾武院合作项目，跟三大武馆也多有交流，只要你表现出色，就算是京城武极殿的受训资格，也能安排到位。”
武极殿？
陈海一时讶然，对方态度很是真诚，他也听过新宝岛曾送过一个少年天才进入武极殿的新闻，当时可是在大学武道社里传的神乎其神。
那可是大乾十几亿人口，每年只收100名25岁以下、1-3阶少年天才受训的地方。
但自己表现出的才能，能到武极殿？
陈海知道这是画饼，也是野心试探。
这点手段其实反而显得对方是真心挖人。
“唔，龙先生，再次感谢您的邀约，不过您不妨等考核结束，武道部正式建档后，看过我的武者档案再做决定。我的档案有问题，如果您看过觉得可以接受，那时我们再谈。”
龙涛闻言一怔，思忖片刻，谨慎作答：“既如此，好事不怕晚，那就等你武者档案册立后再看。无论如何，陈海小友，祝贺你进入吾辈武者行列。”
拜别龙涛后。
陈海很快来到一区集结点。
苏晓芸等候已久，看到他来，欣慰开口：“祝贺你，小海。”
“谢谢晓芸姐。”
说完，便各自沉默，不再多言。
过不多时，所有参考及格准武者均已到位。
集结点扬起国际武道联盟旗帜和联合国旗帜。
一个精干武者代表上台庄严宣布。
“诸位，恭喜你们，从今日起，你们正式成为世界武道中心认证的武者。现在，请你们跟我一起，宣誓国际武者联盟誓词。”
“保卫人类，尊重人命，恪守武德！”
陈海在人群中，跟着宣誓：“保卫人类，尊重人命，恪守武德！”
这份誓词是当初第二次异兽战争武道初初现世时，国际联盟定下凝练成十二字的誓词。
武者是人类应对异兽的尖刀，也是普通人难以抗衡的超凡存在。
正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当一个武者放弃道德和准则，放弃遵守世俗规则，其所能造成的破坏力难以估量。
物理上的破坏只是最普通的一层。
更可怕的是，超凡者无所顾忌，人类文明社会已经建立起来的道德基石将遭受重创。
宣誓完。
主持武者考试的大乾军方代表上台宣布：“今天晚上十元基地安排有庆贺宴，诚邀各位赏光参加。”
没有多废话，大乾战鹰垂直起降战机分批次将所有人运至考场东部十元岛军事基地。
各新晋武者档案很快建档完毕，上传武道网。
等陈海洗漱干净，换上常服参加庆贺宴席时。
他那详情需要武道联盟认证申请，被封盖大乾“却邪部”的红标档案已经被所有关注他的人看到。
很多人不需要看详情，只消看到“却邪部”的红标，就大概猜到了陈海是个什么情况。
果不其然，早前那位打算招募陈海的龙涛主管遗憾表示：“真遗憾，陈海小友，你的情况特殊，我做不了主。”
这无疑是放弃招揽的说辞。
陈海丝毫不觉奇怪，淡然处之。
宴席一角，蔡兆文凑到闷闷不乐的苏晓芸面前：“陈海和达猜积分相同，我原还想设擂让他和达猜点到为止比试一番，决定那套幽影战甲归属。不过现在看来，他应该不是新竹武馆学员有段时日，倒是辛苦晓芸你，这些日子为了武馆脸面苦苦支撑。我该向你道歉才对。哎，晓芸，你去哪，等等我......”
陈海在宴席上跟几个武馆同期互道恭贺后，吃饱喝足，忽然心感寂寥，打算回基地房间歇息。
“小海。”
背后忽有熟悉声音传来。
“晓芸姐？”
苏晓芸来的匆匆：“小海，我来告诉你件事。虽然新竹不能签下你，但是武馆欣赏你的天赋，认可你的才能。认为你大有前途，未来可期。我在这里，代表武馆正告于你：此前培养协议贷款自今日起，一笔勾销。”
陈海直直看向苏晓芸努力表现一如往常的明亮双眸，心中在这个瞬间，有千头万绪，五味杂陈。
却见苏晓芸举起酒杯：“在这里，我仅代表新竹武馆，对你成功晋升武者表达衷心祝贺，望你未来在武道上功成名就，无往不利，武运昌隆。来，干杯。”
说完不等陈海回答，她已经干脆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陈海喉头有好多话，一时之间，却竟说不出半个字来。
唯有将那杯中苦酒，猛灌入喉。